第一百一十三章 信念
阶梯上，凤小红身体外围，一族族火焰飞舞，灼热的高温涌动，空间气流翻滚，像沸腾的沸水一般，冒起大量的气泡，一头火红的发丝，在虚空间见凌乱飘舞。 白凝霜这边，情景却与凤小红迥然相反，四周的空间，一片冰寒，仿佛要被冻结一般，出现团团霜雾，气温急剧下降。 “嗤！嗤！” 两人所处空间，一边是霜雪冰冻，一边是烈焰焚空，在二人间的交接之处，霜花飞舞，烈焰腾空。 烈焰被冰霜冻结，冰霜又被烈焰蒸发，交接处不断发出声响，一阵阵雾气升腾，在阶梯顶端迅速地形成一团浓雾，将凌峰等人笼罩其中。 “破！破！” 在凌峰地震撼之中，两声娇喝相继响起。 凤小红抬头，眼望虚空，娇喝声中，双拳怒轰而起，两道炽白的火流，在虚空间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冲天而上，瞬息间，没入虚空，几个呼吸之后，虚空间传出两道沉闷的轰响。 “咔咔！” 白凝霜则是目视前方，随着娇喝，单手划出，迅速在身前形成一柄冰霜之剑，怒斩而出，虚空发出“咔咔”声响，仿佛要碎裂一般。 “呼哧！呼哧” 几息过后，两女破开幻像，清醒过来，在沉重的喘息声中，两人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清明。 一阵山风吹拂，笼罩在阶梯顶端的浓雾，迅速变淡，四人的身形重新闪现。 胡丹师望着三人，目光中露出一些说不出的意味，有羡慕，还有一些苦涩，更多的却是震撼。 羡慕三人，都是从幻像的压迫中力抗而出，没有一人拜倒在地！ 苦涩，则是想起当时的自己，最终没能抵挡住幻像，屈从在那铺天盖地的威压之下。 震撼的是，阶梯顶端出现的幻像，所发出的威压，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想要挺过幻像的威压，除了要有超强的实力之外，还需要具有坚韧的意志。 没有超强的实力，你就不能破除幻像；没有坚韧的意志，你就会屈从于幻像带来的威压，根本不可能生出反抗之意。 此处的阶梯，又名天梯，是枫林之家的第二道考核之处，每当有新人加入，都会被坊市之人带到天梯之端，来检验加入之人的实力。 但是，十多年来，却从未有一人能力抗幻像而清醒，以致予各地坊市都认为，所谓的考核，估计都是一个误传，后来，坊市也都忘记了这道检验。 直到凌峰三人从试炼区域出来，破除了多年无人敢进的现象之后，胡丹师才想起，还有这么一道考核，思索之下，抱着试试的心里，就将三人带到了此处。 凌峰三人，虽然都通过了试炼，但试炼区内的具体情况，胡丹师等人并不是很清楚，由于他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也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艰难，所以，对于三人，他内心虽然也很震撼，但心底深处，还是隐藏着一丝不以为然。 但是此地，他们都是亲身体验过一遍，深知其中的困难，幻像的修为，虽然是根据进入之人的修为而定，但所发出的威压、气势，却几乎都是对等的，都是在修为的基础上，至少提高了几个等级。 当时，在提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幻像出现后，他也是尽力抗争，内心一直给自己鼓劲，不能屈服，不能屈服，一定要打破幻像，谁知，随着时间的延伸，内心渐渐出现了不可抵抗的念头，最后，还是屈从在幻像的威压之下。 以他修炼了数百年的心性，都没能坚持下去，最终屈服，但凌峰三人才多大？他们怎么可能有如此坚定的信念！ “胡前辈，胡前辈！” 见两女都从幻像中醒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凌峰才放下心来，转头望去，却见到胡丹师眼神直愣愣地望着自己三人，半天未见动静，忍不住低声叫了起来。 “啊！”被凌峰的叫声打断，胡丹师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三人一眼，“凌峰，说说看，你们方才的情况？” “我？”见胡丹师问起，凌峰稍稍思索了一下，抬头望着虚空，“当时，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在遥远的虚空注视着我，散发出的威压，带着恢弘的气势，透过无尽的虚空，直接笼罩在我身上，像一座无际的山脉一般，直压而来，要将我压制在地” “同时，脑海之中，还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催促我，让我拜倒，只要拜倒在地，就会完全消去压力，不用承受无际的重压。” “那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没有拜倒在地？”胡丹师急迫地想知道，凌峰是怎么从压迫中抗争过来的？因为他的诉说，与自己当日遇到的情形一模一样，就是在那道声音的催促下，自己的意志越来越弱，最后承受不住无边的威压，拜倒在阶梯之上。 “怎么想的？”凌峰露出一丝迷茫，好像在回忆当时的想法。 “我没有怎么想，就是不服，凭什么要让我拜倒？他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拜倒？不就是修为高些吗，就想让我下拜，那怎么可能！”迷茫之中，凌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胡丹师的问题。 “就这么简单？”胡丹师没想到，凌峰当时的想法是如此简单，不愿意像强者下拜，难道自己的理解有误？这个大陆，弱者在强者面前下拜，并不是什么羞辱之事呀！ “嗯，就这是我当时的想法，不愿意拜倒”，胡丹师的话语，打消了凌峰的迷茫，他稍稍思索了一下，肯定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于是？” “不愿意拜倒，那就只有战，我就是要斩破这片威压，就是要劈开这道囚笼！于是，我就尽力轰出双拳，即使要死，也要战死！也要抗争！” 凌峰的话语，即是回答，也像是在诉说自己的信念。 看来，自己真的错了！听到凌峰那仿佛是宣誓一般的话语，胡丹师内心震撼的同时，也在暗自否定自己的信念。 修炼时间越长，修为越是高深，却更加珍惜生命，愈加惧怕死亡，以致予面对修为高于自己之人，连战斗的信念都失去了，难怪修炼这么多年，修为都不能寸进，看来，自己已经失去了修炼的初衷了啊！ 胡丹师怅然地望着虚空前方，神情间一片懊悔。 “那你们两人呢，当时是什么想法？”片刻之后，胡丹师收回目光，望着二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