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回 邀请入帮
水若寒望着他一双白嫩大手上的厚厚老茧,心为之动,眉头微皱,连连点头,道:“没错,很对。” 全新货一听,心中满意,呵呵笑笑,暗喜不已。 隋承志见缝插针,道:“你既然与本帮头领多有联系,关系不错,那为何不直接入了本帮,在帮中做个头领,岂非更好?凭你本事,定然得能,当上之后,养家糊口,安身立命,不是更为来得容易,得能做到么?” 全新货闻言一怔,皱眉沉思片刻,从容笑道:“在下祖孙三代久居太湖,一贯喜好过安闲自在的生活,不好过整日里打打杀杀、东奔西走的日子,故而,虽然贵帮前任屠大当家曾亲自前来邀请过在下入帮,或是进贵庄内做事,在下只不高兴,愿意入而为之。大家乡里乡亲的,彼此都认识,屠大当家也好说话,自也不来为难在下,非要威逼在下入贵帮不可,故而,到得今日,在下仍是闲云野鹤,自在逍遥,落得清闲,轻松度日。”嘴上虽这般说,心中清高,不屑一顾,暗道:似太湖帮这等低三下四的帮派,里头藏圬纳垢,尽是凶恶歹徒之流,我辈中人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又岂会自甘堕落,同流合污,入了此帮,与之共伍,到头来,落得个凄惨骂名,难以做人。哼,纵然是死,也是坚决不入。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嘴上只不说出,目光望向英雄五虎,微笑面对。 隋承志见话题已然说到点上,右手起处,端起茶碗,“咕咚”一声,喝了口茶水,缓声说道:“似全掌柜这等人才,不入本帮,确实是可惜了。”说着,“唉”地一声。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今日,太湖帮已然改头换面,面目一新。已非以往作恶多端、无恶不作的帮派,而应算是光明正大、光明磊落的帮派,非是邪魔外道,而是名门正派,我五弟水若寒接过前任帮主。五弟他爹水倒流水痕水帮主的班,成为了本帮帮主,当此之时,也正是急需用人之际,他若是存心邀请你入本帮,为本帮中头领,更或是本岛岛主,只负责镇守岛上,不用经常出外办事,只要造福太湖百姓。奠定本帮在江湖上的正派地位,如此这般,你可愿意入本帮中,替本帮效力?” 全新货听了一愣,心中不信,暗道:太湖帮一贯就是个恶人帮派,前阵子虽然作风上好了一些,免收了一个月的保护费,对岛上乡邻比之平时也更加客气热情了许多,只是好景不长。定论尚早,这些天来,气势汹汹,凶狠霸道。飞扬跋扈,气焰嚣张,与平时作风一样,可谓:“原形毕露,暴露无遗。”不仅强收保护费,还到处收取好处费。纵然不收取好处费,还明抢暗夺,阳争阴取,勒索威逼,恐吓唬骗,只要多多捞取油水,获得好处,狐狸尾巴,显露出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日这人向我说出这番话来,我又非傻子,如何肯信?心念及此,连连摇头,微笑道:“水帮主和缥缈四尊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实在喜好闲散,不好过拘束日子,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一贯这般,实不改变,故而,实不愿入。” 说话间,目光转动,扫视英雄五虎脸面一遍,顿了一顿,接着笑道:“在下相信,五位大爷定然能和贵帮前任头领一般,公私分明,恩怨有别,不会公报私仇,强人所难,非要强迫在下加入贵帮,做那不情不愿之事,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纵然在下威逼不过,入了贵帮,也不会真心实意,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倾尽全力,一心替贵帮卖命,真心为贵帮办事的,倘若如此,在下即便入了贵帮,又有何益?还倒是在下人在贵帮外头,心向贵帮里头,贵帮若逢有做衣裤裁剪缝纫事宜,专程来找在下来做,在下定然不辞辛劳,竭尽所能,尽心尽力,责无旁贷,全力做好,只要做到贵帮上下一应人等全然满意,没有一人发出不满之声为止,如此这般,方才最好,大家高兴,全然乐意。” 隋承志听他话中意思,坚信肯定,执意如此,轻易改变不得,无奈之余,摇头叹息,缓声说道:“既如此,我们兄弟也便不强求于你,勉强于你了。”顿了一顿,说道:“你与冯平、冯藩二人既熟,他们平常行事作风应该知道些许,若不见外,可否与我兄弟几个说说,让我等也了解一二。” 全新货一听,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干笑道:“在下与他二人都是粗交,而非深交,即使深交,也是表面上客气,充作朋友,他们通常来找在下,都是为做衣裤之事而来,至于其他,啥也不说,在下经商多年,江湖规矩懂得,他人隐私一贯不问,只管自己专心缝纫,故而,他们底细到底如何,在下实不知情,知晓详细。” 隋承志见他老成,说话谨慎,严丝合缝,毫无空隙,心下无奈,右手动处,举起茶碗,“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手放下时,“啪”地一声轻响,将茶碗稳稳放到桌上,面向骆花刘水四人,笑道:“现下可是歇够了,可动身了么?”见四位兄弟点头答应,也不迟疑,站起身来,眼望全新货,拱手笑道:“全掌柜,在下兄弟茶水已然喝过,口也不渴了,现下时辰不早,我等五兄弟也当起身,去太湖中洗上个澡,爽快一把了,多谢全掌柜热情款待,我等兄弟心满意足,这便向你请辞,动身出发了。” 全新货见状,赶忙起身,拱手回礼,笑呵呵道:“五位贵客大驾光临,在下深感荣幸,光荣之致,下次若有余暇,希望再来惠顾,在下脸面大长,感到十足幸甚。” 隋承志笑道:“全掌柜客气了,我等若有衣裤上需要,定然还来光顾贵店,到时候,还请全掌柜用心做衣,替我们如同今日这般,做出一身全新满意的上等好布料衣裤出来。” 全新货恭身陪笑道:“一定,一定。” 当下无话可说,五虎也不饶舌,全新货陪同五人,走到木门之前,开门便要出外。却听刘武扬道:“全掌柜,今日我身上未曾带足银两,打赌的三百两纹银暂时欠下,等等我回上山后,定然取了过来,全数归还于你,并不耍赖。”
全新货一怔,急忙扭头笑道:“这位大爷客气了,赌约你已履行过了,打赌之事也便算过去了,咱们两相全清,互不相欠,这银两,在下是不会收的了。今日只要几位大爷开心满意,那便是本店荣幸,在下荣幸,最好之事,皆大欢喜。” 刘武扬闻言不悦,嘴角一翘,愤然道:“说了给你,便是给你,还有耍无赖,搞赖皮,输了不认帐,欠了不还之礼?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是英雄好汉,不是流氓地痞,使坏讹诈,只是不做!” 全新货只因做人多年,万般样式的人全都见过,又是打门来做生意,和万般人打过交道,知道如何应对突发事情,动嘴回应,当此之际,见苗头不对,生怕自己一个口误,出语不妥,得罪了他,故而,见机行事,立马改变口风,说话态度,连连点头,陪笑道:“这位大爷怎么说,便怎么做好了,给在下好处,在下难道还非要用强推辞,死活不要了!呵呵,那可太也高看在下了!” 刘武扬“哼”地一声,白了他一眼,愤愤说道:“该给你的,一定会给你!不该给你的,半点也不会给你!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英雄好汉,还有说假话不办实事、动歪念要强赖之理?我们五虎门的人,从来都是光明磊落,光明正大,大义凛然,恪守信义,似那些卑鄙下流、无耻肮脏之事,从来不做,从不会干,只这一点,便敢肯定!” 全新货见他说话时情绪激动,隐隐间颇有怒容,怕再说将下去,会闹出新的事端来,耳中听见他说完了话,更不耽搁,急忙点头敷衍,应声了事,陪笑道:“这位大爷说的极是,在下相信,一百个相信!” 刘武扬“哼”了一声,用眼角余光白了他一眼,只不多看,也不言语。 全新货只是笑脸相迎,态度温和,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这边请了!” 隋承志“恩”了一声,向四位兄弟道:“咱们走罢!”说着,双手向前,推怂着大哥骆大元,慢慢向外走去,边走边向后看,朝其余三位兄弟道:“别耽搁了,洗澡要紧。”只是阻碍四位兄弟多说话语,多惹是非。 前面骆大元见状,“啊”地一声轻喝,也不多说,多加阻拦,只是一味顺着身后隋承志动作意思,向前俯冲,迈开大步,起跨而行。 后头花刘水三人耳中通统听见了,也不反对,纷纷“哦”地一声,随口答应,紧跟隋承志身后,随他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