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回 铜棒子
洞中火光一照,顿时大亮起来。 水若寒见四位兄长已然身在洞中四处游走着,观察着洞内情势,火光到处,四周映照得分外亮堂,全然入了自己眼中。 只见这洞足有三丈来宽,二丈来高,洞内居中有一宽大石桌,石桌上放有一只褐色茶杯和一只褐色壶盖,石桌旁有一石凳,石桌石凳均是青色石质,茶杯壶盖却似乎是陶瓷制造,三哥正坐在石凳上面,抬眼环顾左右。 环眼再看时,山洞东首,东西向横卧一块大青石,石面平整光滑,一丈长短,七尺宽窄,显然是睡卧用床。山洞西首,东西向横造一灶台,也是青石铸造,灶上铁锅仍在其内,只是已然满布青迹铁锈,触之即碎,几不可用了。灶台上一根长大烟囱直通洞顶,似乎洞顶开有个烟囱口子,可以冒出烟气。灶台右侧,平行竖有两根黄色棒子,大约三尺来长,相隔七尺来宽,棒子顶端左右开叉,均有一尺来长,显然是对称的,上面未见铁锈,似乎便是两根铜棒,而两根铜棒上头,又架着一根粗长的铜棒,大约一丈长,三尺宽,铖铖发亮,端的是一根好铜棒。 水若寒心生疑惑,正要动手触摸。忽听骆大元嚷道:“那把茶壶,便是我从这桌上拿的!咦,这儿有这些个像模像样的家居物事,难道说,这儿住得有人?”瞪大了眼睛,脸露惊疑神色,东瞅瞅,西瞧瞧,似是在找寻住着的人一般,认真仔细。寻了一会儿,火光到处,山洞这般大小,确实找不见人,心中不耐起来,嚷道:“管他这许多呢!便是有人住这儿,我等今晚也住这儿了,只要向此间主人打声招呼,凑合着挤一个晚上,想来也是肯的!” 刘武扬笑道:“大哥所言甚是,这儿清凉得很,确实要比待在外头好得多了。二哥,你说是吗?” 花弄影“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隋承志双手各握一颗圆球,依旧拿着不放,双手起处,一同捏住石桌上褐色茶杯一边,拿在手上,并拢双手,凑近眼前来看,看了会儿,并未瞧出异样来,“啪”地一声,轻轻放到桌上,斜眼间,瞧见水若寒正在触摸着石灶旁的两根黄棒,心中思虑所及,问道:“五弟,这两根棒子可以架上东西吗?” 水若寒已然摸过了棒子,情知这两根棒子并非铁棒,而是铜棒,听得隋承志有此一问,用手分别用力向下压了压两根棒子,手压处棒子只是纹丝不动,似乎插入地下极深,已插实了,无须再插,回头说道:“可以架东西。” 隋承志道:“我瞧着这两根棒子有几分像铁架子,颜色又不像铁架子,可是铜架子么?” 水若寒“恩”了一声,道:“正是,两根铜棒插入地下极深,压按不动,以这承受力,估计能架起上百斤的物事来。” 刘武扬听见,走将过来,伸手触摸一番,心中已知果是一对铜架子,用手运劲向下压按,实压不动,心中些微来气,犟道:向下压不动,我且向上拔拔,看能拔出多少。心中想着大不了拔出棒子之后再运劲插回去也就是了,有意为之,手上使劲,向上拔了拔,见拔不动,用力拔拔,仍拔不动,心中惊讶,运转内劲,使出浑身功力,大力向上拔了拔,棒子只是丝毫未动,心中顿时大吃一惊,“咦”了一声,道:“这两根铜棒怎的入土这般之深,我催动体内十成功力来拔,铜棒竟是不动,若是寻常插入土中棒子,我这般用力,棒子别说拔不动了,早已被我拔将出土外了,看来,确是很不寻常,莫非……这儿当真住有武功极为高强之人,是他将这两根铜棒深深插入土中的了?”言及于此,心中顿时慌乱起来,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却是在找寻那位高人影踪。 隋承志沉思片刻,道:“有人在此居住也不打紧,趁他人还没来,我们先将外头烤rou搬将入洞来,放在这铜架子上烘烤,待会儿等住这儿的人来了,我们也好请他吃上一口,表表我等诚心,开口向他借宿一宿,也便容易许多,顺道向他打听一下此为何处,我等如何离开这儿,去到逍遥岛上,如此这般,岂不甚好?” 刘武扬一听,拍手笑道:“三哥所言极是。”向花弄影道:“二哥,我们去搬烤rou进来罢。”见花弄影“恩”了一声,二人双双出了洞外,去搬烤野猪rou了。
水若寒见二人去了,斜眼瞧着身旁两根冰凉铜棒,脑中忽然想到烤rou若是放到铜架子上底下无火,却是怎般烘烤?心中正在没个主意,瞥眼间,瞧见手上燃着粗枝,心中一动,寻思:不若我也一同前去,将烤rou底下火堆抢将入来,堆在铜架之下,好用来继续烘烤野猪rou的为是。心念及此,便向骆隋二人道:“二位兄长在此少候,我去相帮二哥、四哥则个。”也不等他们回答,将手中燃枝往石桌上一横放,转身出了山洞,施展“虎扑纵”轻功,前去追赶花刘二人,拣拾火堆里头燃枝了。 骆大元人已感到疲倦了,见着东首石床,早有心要躺上去休息。当下见三位兄弟出外,三弟坐在石凳上,垂眼深思,并没有要躺着歇息的意思,便径直走到石床前,“啊”地一声叫嚷,双手高高抬起,伸了个懒腰,仰天一倒,躺在了石床之上,背上顿时感到一阵石头冰凉,大是爽快,心中一畅,不禁又是“啊”地一声,大声欢快叫嚷出来。 隋承志却是坐在石凳上,对大哥所做所为不闻不问,借着石桌上横放燃枝亮光,向四周洞壁上大略望望,只因离得远了,洞壁上黑乎乎一团,看不太清,便不看了,回转头来,正视前方,望着山洞外头不住张望,等待三位兄弟回来。 不一时,花弄影和刘武扬二人回洞了,一前一后,刘武扬在前,花弄影在后,肩上各自挑了串连野猪rou的大粗木枝一头,缩身进入洞中,借着洞外亮光和洞内燃枝光亮,取下铜棒上横放那根粗长铜棒,将串连野猪rou的大粗木枝横放在了两根铜棒上,“呛啷呛啷”两声响动,却是正好放在两根铜棒之间,不大不小,正好合适,放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