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回 服用解药
骆大元突然“啪”地一声,抬起右手来猛拍自己脑袋一记,嚷道:“这事要怪起来,也怪大哥我不好!我这可不也把三弟给忘了嘛!” 刘武扬道:“当时太黑了,谁也瞧不见谁,我心中害怕,也没考虑那么多,见着前面危险便跳水了。三哥,你要怪,也怪我好了。” 花弄影道:“我在三弟边上,已然拉住了三弟的手,只是旋涡吸力太强,我拉不住,三弟便被吸入旋涡中去了。”想到自己刚才在水中游时,回头透过闪电见着隋承志快被吸入旋涡之中,心中大急起来,急忙往回快游,想要前去救他,怎奈水流盘旋冲击太快太猛,自己非但拉扯不住,反而险些也被吸入了旋涡之中,若非隋承志及时撒手不抓住自己的话,只怕自己也便早已被吸了进去,这时候提将起来,心中仍是颇为懊恼,只为没有救出隋承志而感到悔恨不已。 水若寒一听,心道:原来二哥曾救过三哥,怪不得刚才我和四哥将他救上岸时,他一醒来,便直叫唤,说三哥在船上,被那水妖吃了。 隋承志见四位兄弟互相自责,深感愧疚,心中不忍,急忙强提了一口真气,说道:“我这不是好好活着么,四位兄弟却也别再争执这事了。”不想,一句话冲口而出,竟是运气太猛,虚脱之下引得体内毒素上行,毒伤突然发作起来,只觉胸口一阵剧烈疼痛,如同撕心裂肺一般痛楚不已,额头上的汗水瞬时之间滚滚而下,脸面扭曲,神色难看,痛得双脚乱踩地面,直要在地上打起滚来,口中想要喊叫几句,却是怕兄弟们担心,便强忍住,不喊出声来,情知毒发,叫道:“解药……解药!” 水若寒瞧着三哥神情不对,情知他体内毒素发作了,一惊之下,竟是心慌意乱起来,忙道:“解药在哪?” 隋承志痛楚得道:“在……我怀里。” 水若寒一听,更不耽搁,急忙伸手上前,在隋承志胸口飞快掏摸起来,三掏两摸,已然摸到了一凸起物事,心中一动,寻思:这物事我在替三哥揉通气血时曾摸到过,想来必然便是那解药瓷瓶了。心念及此,立马探手入怀,将手伸入隋承志衣衫内,便要将那凸起物事拿了出来。突听“嘶”地一声轻响,自己手指头过处,似乎是将一些黏糊糊的湿薄之物给撕破了,心中惊疑,想要仔细掏摸时,瞧见隋承志神色痛楚,难受万分,心中不忍,情急之下无暇多想,便不去多管,只顾摸着那凸起物事,拿在手中握握,虽然黏湿却能感到硬邦邦的,俨然便是一个瓷瓶,心中一个肯定,更不多疑,飞快往外一抽,拿了出来,放到眼前看时,果然便是那解药瓷瓶。 水若寒心中一喜,左手扶直了隋承志身子,将他抱在怀中,手臂飞快向前打横一伸,探出手指头来,将右手瓷瓶上的瓶塞拔掉,张开手掌心来,接住从右手瓶中倾斜着倒出来的黑色药丸,将瓶子递给身旁的花弄影,道:“二哥,拿了。”见他接过,自己便伸出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来,将左手那黑色药丸拿捏住了,迎空举着,目视隋承志,关切道:“三哥,药来了。” 隋承志已然痛得神志迷糊,双眼紧闭,牙齿紧咬,汗出如雨,听得解药来了,急忙将嘴张开,仰天接解药。 水若寒见三哥已然张嘴,便将“抑毒丸”往他嘴里飞快一放,眼见他喉结一动,“咕咚”一声,将黑色药丸吞了下去,心中也便宽了一半。过了片刻,见着隋承志神色恢复,脸面不再狰狞,肢体不再挣扎,已然情知他体内的毒素暂时压制住了,毒伤一时半会不会再次发作,心慰之余,只是好不担心三哥,见花弄影手中瓷瓶仍开着瓶口,心念闪转之间,急忙伸出右手从花弄影手中拿过瓷瓶,放到左手之前,用左手中瓶塞塞住瓶口,右手拿了,望着手中瓷瓶,心道:听那何大夫说,这瓷瓶中只装了十二颗“抑毒丸”,现下三哥已然服用了其中三颗,那这瓶中便只剩下九颗“抑毒丸”了,而这九颗“抑毒丸”的分量,却也只够三天服用之量,能保三天之命,那万一过了三天,这儿没了“抑毒丸”,三哥吃不到解药,岂不是要毒发身亡了么?心中直是越想越怕,竟是傻愣着发呆,不知所措起来。愣了一会儿,脑中忽然一亮,暗道:那何大夫不是还说过,这“抑毒丸”他药堂里有许多嘛,我们只需要在这三日之内,想办法去药堂中寻找了出来,那三哥这毒伤多半还是有救的了。想到这儿,心中顿时宽慰起来,不禁抬起头来,举目四望,心道:却不知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只这一看,但见自己五人身处于一座岛的水边,着脚之处生满水草,却是一片洼地。沿着水妖身子望去,尾巴尽头,一片广阔的水域浮现在眼前,足足有三丈来远。瞧向身后时,只是一片广袤的沙地。 水若寒再往那水妖身下看时,见着岛边的水地异常荒芜,抬眼看,杂草足有半人来高,中间夹杂着荆棘在风中肆意飞舞,沿着水域边缘一直蔓延开去,视野尽头,野茫茫一片。 水若寒抬起头来,站在草地上隔水相望,见着水面上有两株小小的柳树,由一丛植物簇拥着,像一团小小的草圈浮在水上,长约一丈,宽约八尺,又像是被淹没的小山丘,只露出最高处的一点,看不真切。 水若寒正看得奇怪,不识这儿为何处,突听隋承志道:“我身上黏糊糊的,实在是太脏太臭了,咱们一块儿下水去冲个澡罢。” 刘武扬急忙捏住鼻子,笑道:“这股味儿我早就闻到了,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走,三哥,我扶你洗澡去。”说着,上前搀扶起隋承志来,扶着他便向水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