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可以是你的女人
随忆全身发凉,二十岁的瘦弱肩膀不足以让她承受这样即将到来的死别。 “姐,你来了。” 随忆抬起埋在手臂上沉思的脑袋,对着一脸惊喜的meimei点点头,碰碰她的额头,“不烧了,现在舒服点儿了吗?” “嗯,舒服多了,姐,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随忆笑,“是,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赫静宜眼神黯淡,只是转瞬之间又恢复了神色,“姐,床头是我新画的油画,你拿出来看看画的好不好。” 随忆佯装没有看见她神色之间的变化,从善如流的把画从床头靠近墙的夹缝中抽出一张包装好的画。 耀眼的阳光,两个牵手的女孩,嬉笑着奔跑在绿油油的草坪上,肆意的微笑,幸福的笑脸,远处是一个安静伫立的房子,那是她们的家。 随忆眼眶湿润,拼命忍住才能让眼泪不掉落眼眶。 画里的meimei健康快乐,富有生机,而不是现在的躺在病床上随时等待死神宣判的模样。 “画的很好。” “姐,送给你,万一……万一这次我挺不过去,这幅画就当留给jiejie的一个念想,jiejie要永远记得我哦。” 赫静宜双眼含泪,嘴角挽起一抹忧郁的弧度。 “胡说什么,没有万一,jiejie一定让你活的好好的。” 沉思了一整晚,心里终于下了决定,即使是和魔鬼签订契约,她也要让meimei好好的活下去。 随忆把画放好,摸摸她的头,“jiejie出去一趟,老爸去给你买早饭了,一会儿就回来。” “姐,你去哪里?” “放心吧,姐去给你找救命的法子。” “姐……” 再一次站在浮山别墅前,随忆望着塔楼上值岗的士兵,心情烦躁。 “随小姐。” 随忆看着乐理点了头,“我要见楚少。” “少爷不在家。” 随忆望着别墅三楼楚玄卧室的方向,阳台的卧室窗帘紧闭着,如果楚玄不在家,窗帘是不可能这个时候关上的。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他。” “随小姐,今天天气很闷,一会儿有雷暴雨,不如今天先回去,您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转达。”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他。” 随忆倔强的再次重复自己的话。 乐理不在勉强她,点头示意后离开。 楚玄拿着望远镜远远的看着那女人直挺挺的站在那,像是一个不会动的雕塑。 面容苍白略有憔悴,神情倒是平静的很。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站到什么时候。 外面的天气闷热,即将有场暴雨而来,她即使站在林荫树下,她那具动不动就晕倒的身体也未必能承受住这股暑气。 他说过,他会让她自己乖乖回来的。 一头不听话的烈马,势必要好好驯服才行。 天气越来越闷热,汗水沿着脸颊掉落,肩膀上的伤口也连带着疼痛,天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而她站在树下丝毫没有考虑雷电的危险。 豆大的雨水如倾盆之势降落,很快,随忆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 狼狈不堪。 不知过去多久,随忆还是执着的没有挪动过一步。 肩头的伤口彻底的撕裂,鲜红的血渗透出来,染红了她的肩头。 身体疼痛到麻木,可是眼睛还是牢牢的盯着楚玄卧室的方向。 “少爷,随小姐已经在外面站了半天了。” 楚玄翻一页手里的文件,淡淡的嗯了一声。 “少爷,不叫随小姐进来吗?” “嗯?” 楚玄危险的嗯了一声,乐理不敢再多言,无声的退了下去。 雷暴雨来的急去的也快,午后阳光又炙热起来。 随忆湿透的衣服也渐渐的干了。 可是身体却处在冰火两重天的境况里。 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她不能晕倒,晕倒了meimei怎么办。 她含住下嘴唇,用力咬破,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随小姐,少爷让您进去。” 随忆眼睛眨了眨,紧紧握着的拳头慢慢的松开,点了头,深呼吸,脚步才抬起就狠狠的摇晃了一下。 “随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 客厅里,安静的可怕,所有佣人手脚不停,竟无人发出半点噪音。 “楚少……”随忆轻声喊了一次。
楚玄手里翻着文件的目光没有挪动分毫。 随忆见此便不再言语。 一刻钟后,楚玄好看的眉头皱起,这女人倒是挺能沉得住气。 他不在意的把文件交给乐理,食指点着膝盖,嘴角嘲讽的挑起,“随小姐,你不是已经自由了吗?” 随忆的身体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楚少,我是来求救的。” “哦?” “我meimei有先天性心脏病,我……我没有办法让meimei得到好的治疗,更没有办法给她找合适的心脏来源,所以,求……求你帮我。” 随忆狠狠的把不断涌上来的屈辱强力的忍耐回去,垂着头终于把话说完。 “过来。” 随忆仅仅犹豫了三秒,人已经站在他面前。 “杵那么高做什么?” 随忆便蹲在他面前。 “你预备用头顶来求我吗?” 随忆抬起头,面容平静,眼神里却透着忍耐的傲气。 楚玄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个弱者该有的卑微,反而是一个张牙舞爪的猫被困住的烦躁。 他挑起她的下巴,“我凭什么帮你?” 随忆望进他的眼睛里,随即转移视线,“我可以是你的女人。” 楚玄扔开她。 随忆身形不稳跌坐在地。 “我的女人?出来。” 乐理领着五六个女人从二楼下来。 “楚少~~~” 各个风姿婀娜,温柔可人。 楚玄揽着其中一个上下其手,而那人却百依百顺,一脸的享受。 楚玄眼角余光看着随忆,丢开手里的人。 “看到了,我的女人必须是解语花,还是一朵柔顺可人的花,我这里可没有玫瑰,所以带刺的东西都必须斩断。” “呕~~~” 随忆心里一阵恶心,终于忍耐不得冲进隔壁的卫生间。 楚玄听着里面的干呕声,气的面色冷寒。 “楚少,这女人是谁啊?好讨厌啊,竟然这么粗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