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种想离开此地的冲动
突然有种想离开此地的冲动 当一些细小的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事情不断叠加在一起的时候,我便有了这样的冲动。 “今晚有时间么,一个家长要请咱们代课老师吃个饭。”一位同事在电话那边对我说。 “哎呀,很不巧,我今晚提前跟朋友约好了,肯定去不成。”我回绝着。 我是不愿意参加那样的场合的,很多老师围坐在家长的身边,推杯换盏之际,把酒长谈之时,说些彼此都高兴的话,可是一旦放下酒杯便无从稽考所来的初衷了。 “给你!”那位打电话的同事在过道里塞给我一张购物卡,然后压低了声音说。 “谁的家长?”我问着。 “你管这干什么,拿上就是了!”他对我的发问感到很奇怪。 我推却着。 他硬塞给了我。 那一瞬间我感到这里的一些师长很难成为我忠实而坦诚的朋友。 家长请老师吃饭或是逢年过节给送点礼都属于现在的常态,我不会故作清高,因为我也是家长,只有当老师把东西收了之后才感到放心,我也是给其他老师送过礼的,可是一旦以这样的猥琐的样子施与或是接受便感到不对味道了。 我一旦拿到家长的礼物,我一定要对他的孩子负责,因为总觉得只有这样做才对得住自己的良知。因为我对孩子们的帮助基本上是一样的,但是我必须承认,我有时候也是带有色眼镜来面对学生的,因为这是人的本性。 我隐隐看到一些同事笑脸的背后藏着贪欲的而不负责的心地。 “仪容仪表很重要,就拿这校服来说吧,我们一定要向学生们强调清楚这里面的重要意义,明天开始我们要进行检查!”领导在台上说的异常激动。 于是我便开始要求,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可以要求的,我们班的学生已经养成了习惯。 可是下来的事情却异常地好玩了。 很多班级学生的校服根本没有按照要求去做,当穿着着各种色彩校服的学生在学校里面来回走动的时候,各级领导便真能视而不见。 “不穿校服不让进校不让进班不让进宿舍!”这话听起来实在硬朗,可是现实的场景又实在滑稽。 于是我知道,学生们开始觉得学校的领导好玩,学校的其他规章制度可能也跟着穿校服一样可以由“我”随意更改吧。 “周老师,学校要求从每个班选两个需要在学习方面帮助的学生,然后由党员同志辅导,目的只有一个,一定要提高学生们的学习成绩,明天麻烦你把名单报上来。”通知事务的老师一脸的真诚和急迫。 晚上我打开学生名单,一个个仔细遴选着。 第二天如期报了上去。 可是到了期末考试结束后我问那两个同学是否有人给你们辅导过功课时,他们那一脸茫然的神情我至今都记得。 哈,我们在拿学生对我们的诚信开玩笑啊,可惜的是,这种玩笑开不得,也开得很愚蠢。 我想,孩子们由此知道“党的光辉照我心”这句话实在幼稚可笑了。 “周老师,你的私家车入门手续办好了,你现在能过来取一下么?”保卫科的保安给我打电话。 “抱歉得很,今天是礼拜天,我能明天去取吗?”我心里很高兴,同时提出小小的要求。 对方话筒里商量了一阵。 “可以!”那口气实在是掷地有声。 礼拜一下午三点半我去取入门证,可是保卫科除了一个值班的人员以外具体办事的领导不在。 说来也巧,因为儿子要去台湾,需要户口本,妻子晚上九点多来送户口本,需要进校门。 “很抱歉,我们必须要见到入门证!”保安的话很在理。 于是我给那位办理出入证的领导打电话。 “你今天为什么不来找我,现在进不去!”好双利的回答。 “我今天去了啊,可是你不在。”我回复着。 “不可能!”他在那边说完后就挂断了。 我又打过去。
“你为什么挂电话呢,不能听我解释吗?”我很愤怒。 “你不要讲了,明天再说吧!”对方似乎很喜欢挂电话。 我拿着没有声音的手机感到无奈。 当晚我妻子的车停在外面,我一晚上睡不安稳。 第二天下午我去保卫科找那个领导。 一推门,便发现他正睡在沙发上。办公桌前做了一个另外的员工。 那个员工最少提醒了这位一领就倒的领导三次说快给人家办证。 最后这位领导终于一节一节地拾起自己的身躯,然后缓缓地说“你条件不符合。” “那你礼拜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感到愤怒。 “那是保安打的。”他伸了个懒腰。 “保安还不是听你的么?”当时我真想冲过去给他一拳。 “不行,办不成,你要去找雷校长。”他仍然很权威地说。 “我不要了,你少给我摆官架子!”我夺门而出。 “不要就算了!”他回答得很平淡。 哈,由此我便知道,这所学校原本没有什么规矩,也实在缺乏有素质的真才。 “现在刚刚收假,各位班主任一定要认真检查学生的作业,没有做完的不给报名!”领导的话很有道理。 “胡扯,有本事自己来收!”身边一位嘟囔着。 我突然感到很刺耳,犹如在百花园中发现了眼镜蛇,在清清的池塘里发现了滚滚浊流。 于是我知道,这里只讲“人人为我,我不为人人!” 等等等等等。 我该重新打算了! 人们都说冲动的背后有魔鬼,但愿我冲动的背后没有! 祝我好运! 2011/2/23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