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杀
不到一顿饭的时间，赵家主仆二十多口人就被杀死了。 “老二，清点得怎么样？”杀戮之后，领头汉子擦着军刀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哥，赵至刚的小儿子赵新明不见了。”一连清点了两遍，一个劲装大汉大声喊道。 “你们几个去四周找找。”领头汉子转身吩咐着，再次问道，“我们的人伤亡怎样？” “死了三个，伤了两个。” “没想到赵家也有几个硬茬子。”领头汉子皱了皱眉，接着说道：“死的人都好好埋了。” 正说着，一个劲装汉子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草丛大声喊道：“大人，这边发现马匹奔跑的痕迹。” “受伤的人留下了处理尸体，剩下的人都跟我追。”领头的汉子当机立断，率先追了出去，紧随其后，又有十多匹马追了过去。 离这7、8里远的羊肠小道上，两匹马正在狂奔着，马上之人正是赵新明和王管家。 赵新明从小到大都没骑过马，颠了几里路，实在受不了了，大声喊道：“王管家，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吁”的一声，王管家停住马匹，跳将下来，赵新明也下了马匹，瘫坐在地上。 “王管家，我们歇息一会就走。”赵新明还没说完，就哭了出来。 王管家叹了口气，看了看身后，又望了望前面，突然在两匹马上抽了几鞭子，马匹受惊，向前狂奔而去。 “王管家，你这是干嘛？”看到马匹一路狂奔而去，赵新明哽咽着问道。 “小少爷，我背你走。”王管家也不解释，背着赵新明往旁边的林子里钻去，动作干净利索，绝不像一个老人。 “王管家，你是修炼之人？”赵新明惊讶地问道。 王管家一边跑一边小声说道，“我可算不上修炼之人，就是年少之时，行事轻狂，跟着一伙强人练了一些粗浅武艺，行那打家劫舍之事，久而久之体内积攒了些许重浊者。后来强人覆灭，要不是老爷收留，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赵新明伏在王管家的背上，连声问道：“王管家，你知道那伙人什么来历吗，他们为什么要灭我赵家？” 王管家摇了摇头，说道，“少爷，这伙人具体什么来历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像是军旅里的精锐兵士。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是那个周大人派来的，老爷在世时也对那个周大人有过怀疑，可惜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什么，值得作罢了。” “王管家，你说我赵家这血海深仇到底该怎么报啊？”说话间，赵新明再次哭泣起来。 王管家闻言叹息一声，沉默片刻，这才说道：“小少爷，报仇这事以后再说，眼下最关键的是要逃出去，想来那些人已经追上来了。” 赵新明不依不饶，再次说道：“王管家，你给我指条路，只要能报仇，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管家跑了一会，再次劝慰道：“小少爷，报仇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得要从长计议。如今天下动荡，很多州郡都爆发了战乱，大周朝早已应付不了，只怕是挺过去了。少年年少聪慧，只要能闯出名号，要杀那周大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听到这话，赵新明顿时止住了哭声，全身上下都有了力气，挣扎着从管家身上跳了下来，带头向前跑去，王管家愣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 两人正跑着，就听到身后远远传来马匹奔跑的声音，却是那些劲装大汉追了上来。赵新明一时惊慌，走乱了脚步摔了一跤，等到站起身来，身后的马匹声依然远去，这才想起刚才王管家放马的事，暗自松了口气。 “吁。”劲装大汉一行人一路追击，终于截住了两匹马，可惜马上空无一人。 “大人，马上没人。”一个劲装大汉大声喊道。 被唤作老二的劲装大汉，四处张望着，小声说道，“大哥，要不我们这就回去，只说是干掉他们了，想必那个废物小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不行。”领头大汉瞪了一老二眼，转头看了一圈手下，大声命令道，“两人一组，分头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去吧。” 话音刚落，十多个劲装大汉就分出了5组来，四散开去。 “大哥，没必要这么认真吧？”眼看着人都走远了，老二小声埋怨道。 “周大人也是能随便糊弄的？”领头汉子冷哼一声道，“老二，你再这样下去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说完，也不理他，兀自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老二虽不情愿，也连忙追了上去。 眼看着马匹远去，赵新明也松了口气，顿时觉得全身发软，于是小声说道：“王管家，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歇会吧。” 说完就坐在了地上，王管家摇了摇头，当机立断，再次将赵新明背了起来，向前跑去。跑了一会，王管家突然停了下来，赵新明正要说话，嘴巴就被王管家给捂住了，顺着王管家手指方向，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在远处四处张望着。 “他们追上来了。”赵新明支吾道。 “嗯，不过人都散开了。”王管家望了一会，小声说道，“少爷，躲在这不要动，我去干掉他们，再回来接你。” 说完，王管家就跑了过去。赵新明伏在地上，偷偷地向那两人张望着。只见王管家小心翼翼的接近其中一人，大约还隔着4、5丈就停了下来，伏在一颗矮树后面，一动也不动。赵新明看在眼里，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两个劲装大汉不知危险临近，依然低头四下张望着，俩人隔了有5、6丈远，这个距离正好给了王管家下手的机会。 被王管家盯上的那个劲装大汉又向前走了几步，王管家看准机会，飞身而起，一柄短刀直刺此人胸膛。 “当”的一声，劲装大汉反应敏捷，急切之中挥刀格挡，可惜还是慢了一拍。短刀“嗤”的一声划过军刀，插进胸膛，直没刀柄。劲装大汉闷哼一声，当即倒了下去。 旁边大汉听到打斗声音，立刻抽刀冲了过来。王管家连忙拔出短刀，退后三步，两人就在赵新明不远处对峙了起来。 赵新明哪里见过这等杀人场面，看到王管家浑身血迹，一阵咳嗽之后就是一阵干呕。劲装大汉听到声音，忍不住看了一眼，王管家抓住机会，挥刀强攻上来。 劲装大汉慌忙接招，很快落了下风。大汉怒吼连连，可惜毫无作用，打了十多个回合，被王管家寻了一个间隙，一刀劈在后背上，一声惨叫之后，横死当场！ “少爷，快走。”王管家杀了此人，顾不上歇息，匆匆收了短刀，拉着赵新明急忙向着树林深处逃了过去。 很快，其他劲装大汉陆续赶了过来。看着地上两具尸体，领头大汉一脸冷漠，看着血迹方向，冷冷地说道：“留一个人收拾尸体，其他人跟我追。” 王管家拉着赵新明跑了一会，知道躲不过去，匆忙之中，找了一处草丛，将赵新明藏了进去，急切地说道：“小少爷，我去引开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要是侥幸逃过，就寻个地方好好过活吧，千万不要想着报仇的事了，老爷只希望你能好好过一辈子。”说完磕了三个头，向着另一个方向奔了出去。 “王管家。”赵新明叫喊着想要拉住王管家，可惜落了个空，看着王管家远去的身影，赵新明只得藏了进去。一天之内，所有的亲人都离自己远去，此时的赵新明除了悔恨，就是仇恨！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看着这些劲装大汉，赵新明心都提了起来，不过这些劲装大汉并没有停留，向着王管家的方向一路追了上去。 眼看着这些人走远了，赵新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冲出草丛向着来路跑了过去。 “谁？”正跑着，前面传了一声大喝。 赵新明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料到前面居然还有人，也不敢答应，四下看了眼，慌不择路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发出喊声的是留下掩埋尸体的劲装汉子，看见来人闷不吭声的夺路而逃，立刻追了过来。 赵新明哪里跑得过劲装汉子，只得死命地往草丛里钻。钻出草丛，确是一处断崖，赵新明探头望去，断崖大约十多丈深，下面波光闪闪，应该是一条大河。 正犹豫间，劲装汉子已经追了上来，两人相隔不到4、5丈远。劲装汉子一脸戏谑的看着赵新明，冷笑着说道：“呵呵，好小子，怎么不跑了？” “你，别过来。”赵新明看着劲装汉子，不断向后退去，一不小心踩空了，整个人都掉了下去。劲装汉子连忙冲了过来，想要拉住赵新明，哪里还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