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决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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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入定的池上明和裴盈霜几乎同时睁开了眼,他们毫不迟疑的穿窗而出,飘落在客栈房顶,并排而立。街道上等着看看热闹的吵闹的人群,看到他们现身,立刻安静了下来。 林远山一手抓着一文乞儿,飞落在池上明两人身旁,他们举目观望,夕阳映射中,一个清晰的人影,急速靠近。 “张离恨,是张离恨。”裴盈霜平静的语调中,难掩激动。 “二十多年了……”池上明一脸的凛然,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个人就是五行宗宗主张离恨?”一文乞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停在对面房顶上的张离恨,与他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秘密创建五行宗,一出手就分拆了凤鸣剑宗、击杀了当时的宗主金雾矢,之后在江湖中消失……这些事迹让一文乞儿觉得张离恨是那种面目狰狞、见不的光的家伙,其穿着打扮一定也是风帽掩面,披风遮体。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一身普通百姓的青灰色长袍,满头长发散披,而且一脸的懒散,似乎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无法让他提起兴趣。 “这个,还给你们。”张离恨随手一挥,三面挑战旗依次排列、展开,缓缓的向池上明四人头上罩去。池上明、裴盈霜二人没有任何反应,林远山踏前一步,长剑连挥,三面大旗瞬间寸碎,像被风吹落的樱花一样,飘落四散。 街道上的仰头观望的众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鸦雀无声,像是被出奇美妙的风景迷醉了心神。 “张离恨,又见面了。”裴盈霜打破了沉默。 “咱们见过面吗?”张离恨并不是在装傻,他确实不记得见过裴盈霜。 “那时候的我不是你的一招之敌,你不记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也怪我记性不好。”这句话,张离恨说的轻描淡写,即看不出真诚,也看不出做作。 “你和二十多年前很不同。”说话的是一脸正经的池上明。 “也许吧。”张离恨迷离的眼神更加迷离。 “我们提出的挑战,决战时间由你定。”池上明不再在口舌上浪费时间。 “时间,就明天辰时吧,你们在这里等我就好。”说完话,张离恨就转身离开,他的目的地是难得酒楼, 一心看热闹的众人,一听决战要等到第二天辰时,纷纷意兴阑珊的散了。当然了,也有一些特别执著的,为了占一个好的观战位置,决定一直守在街道上。 池上明四人一回到客房,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的胖掌柜,立刻找上门来,他说: “四位客官,我已经让小二去准备饭菜了,一会儿就送上来。这顿饭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哇,胖掌柜,你真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池上明一下子扑上去,像孩子一样吊在了胖掌柜的脖子上。 “别,别,别这样……”胖掌柜用上吃奶的力气,终于把池上明推到了一边。 “我说胖掌柜,”一文乞儿的口气很是不满,“你会是以为我们这是最后的晚餐,所以同情可怜我们吧?” “不是,绝对不是!”胖掌柜慌忙解释,“我只是觉得你们都是好人,而且拖你们的福,客栈这四天的生意跟的上之前一个月,请你们吃顿饭,也算是我对你们的感谢。除此之外,我绝没有其它意思。” “有其它意思也没关系,”裴盈霜说,“而且我们确实没有多少胜算。” “没有胜算,那你们为什么……” “呵呵,”池上明笑了两声,阻止胖掌柜继续说下去,然后说道,“挑战决斗,并不是那种因为有胜算所以才去做的事。我们与张离恨决一死战,是因为我们必须那么做,即便因此丢掉性命,也无怨无悔。而且……”池上明转向裴盈霜,继续说: “而且师妹你说错了,我们有胜算,很大的胜算。” “师兄,你……” “师妹,你觉得我们今天见到的张离恨,与二十年前的那个相比,有什么相同?” “二十年前的那个人锋芒毕露、杀气腾腾,今天的这个……好像很不起眼。” “所以说,我们有机会。” “我觉得师傅说的有道理,”林远山说,“现在的张离山给我的感觉,就像走失了,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虽然他武道修为比师傅和师叔高明很多,但又他现在的心境,是无法完全发挥的。” “那真是太好了,”胖掌柜忙道,“这顿饭就当我预祝二位大胜而归!”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一文乞儿也笑了起来。 晚饭之后,池上明与裴盈霜继续养精蓄锐,林远山则又与一文乞儿一起去打探张易风的消息,直到半夜才回。 第二天刚刚三更,毫城南门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痴迷武道的江湖志士、喜欢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你挤我我挤你,就像是在玩一场兴趣十足的挤人游戏。天亮的时候,不止街道,房顶上也站满了人。 胖掌柜客栈,以及昨天张离恨所站的房顶,被有意的空了出来,在大家看来,那里就是决战场所,可惜他们错了。 “池上明,裴盈霜,随我来。”赶到南门的张离恨,停也不停,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出毫城南门而去。早已等候在屋顶的池、裴二人,毫不迟疑的紧追了过去。 看热闹的众人,一下子挤向城门,可是越挤越紧,大家都是寸步难行。即便是那些挤出城门,或翻墙而出的武道高手,轻功比起决斗的三人,都差的太多,他们仅仅追出数十丈的距离,就完全失去了追踪的方向。 不过,也有一个例外,那是一个身穿夜行衣,头套头罩,仅仅露出两只眼睛、手提长剑的人。与其它人不同,他似乎一早就知道决斗的场所绝不会是屋顶,所以他一直守候在城外官道边的一棵大树之上。 他的轻功也是极其高明,他紧追在池上明和裴盈霜身后十丈远的地方,不落后分毫。看不成热闹的众人,看到或听到有这么一个第四人,纷纷更加懊恼起来。 如果断四海或断黑刀看到那个身影,一定会认出他正是击杀了断刀宗宗主叶天仇及其女儿叶凝的那个诡异剑客。 站在屋顶上,看着师傅师叔的身影消失,林远山一把抓起身旁的一文乞儿,飞身落在客栈门前。他刚往客栈走了两步,身后传来叫他的声音: “林兄,请借一步说话。” “镜楼先生!” “水大叔!”林远山和一文乞儿回头一看,立刻认出了来人:水镜楼。 “没想到镜楼先生也在毫城,幸会。”林远山口带尊敬。 “林兄客气了。” “镜楼先生和一文,也是旧识?” “并个多月前,在华山见过,那时你易风师叔和泥娃也在。” “易风师叔,你见过易风师叔?”林远山微微有些激动。 “确实见过,”水镜楼向四周看了看,低声向林远山道,“这里人多,能不能……” “请随我来。”林远山说着,向客栈走去。 “镜楼先生,关于易风师叔,你还知道些什么?”一进客房,闭上门,林远山就奔主题。 “不瞒林兄,你易风师叔把一文乞儿托负给你,还有莲真人骗你将师傅和师叔约到毫城,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林远山和一文乞儿都是一惊。 “不错,”水镜楼解释道,“当日我去华山拜访莲真人,正好遇到你易风师叔。之前在长安时,我就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泥娃还为小女青苓捏过泥像。不过,我是到了华山,通过莲真人介绍,我才知道泥人张原来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震惊武林的张易风。
“张易风前辈将自己被跟踪,以及对泥娃、一文乞儿安全的担心告诉了我。我想,当今江湖中,能帮助他的只有你们凤剑宗和鸣剑宗。我把让他向凤、鸣两剑宗求助的想法说出来后,莲真人告诉我们,说不久之后林兄会押送一批药材到华山,于是我就想到了借你之口约池上明、裴盈霜两位宗主前来相助的计谋。 “可是万万没想到,池、裴两位宗主竟然会主动向张离恨挑战,而且还是决一死战……” “等等,”林远山问道,“易风师叔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请师傅和师叔下山相助,而是用这种方式?” “我也曾提出由我去青鸟驿替他向池、裴两位宗主求助,可是被他拒绝了,他说:要想办法让池、裴两位下山,但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与自己有关,更不能让两位宗主得知自己已经被五行宗盯上。那时,我还不明白原因,但今天看来,张易风前辈恐怕就是怕两位宗主做出什么对自身有危险、甚至对凤鸣两宗弟子有危险的事来。” “嗯。”林远山点点头,水镜楼分析的确实有道理。 以池上明和裴盈霜的性格,如果在九华山时就得知张易风身处险地,他们肯定会发动两宗全部弟子的力量。那时就不是三位宗主决一死战,而是两宗弟子火拼了。因为自己而让毫不相干的受伤、丢掉性命,那绝不是张易风会做的事。 “那么,”林远山又问道,“易风师叔现在身在何处,镜楼先生,你是否知晓?” “不知道,”水镜楼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只知道他会来毫城,而且会到难得酒楼与我会合。我先一步来毫城,就是想为他搜集一些情报,不过五行宗行事实在隐密,我恐怕要有辱使命了。” “我们只知道五行宗抓了一个人质,用来要挟师叔,可是人质是谁,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林远山也是一阵消沉。 “这个情报非常重要,我一定转告张前辈。” “那就多谢了。” “大叔,”一文乞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不如我们也一起到难得酒楼等爷爷和泥娃吧。” “是啊,林兄……” “不,”林远山摇头,道,“我们在这里等师傅和师叔回来,见到易风师叔,麻烦镜楼先生转管他一文一切都好。” “嗯,那我先行告辞了。” “我送你下楼。” 林远山说着话,一手拎起一文乞儿和水镜楼一起走下楼去。水镜楼身影消失在街道之后,一文乞儿问道: “大叔,你为什么对水大叔那么尊敬?他好像比你还小许多吧?” “我以前见过他两次,那两次和这次不同,他给我的感觉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么?”一文乞儿摸摸头,“他给我的感觉一直是非常和气的。” “无所谓了。”林远山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小二来壶茶。” “大叔,喝什么茶?带我去看师傅师叔与张离恨决斗!”一文乞儿开始了死缠滥打。 要让一文乞儿闭口,对林远山来说,只是小菜一叠。但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他觉得一文乞儿除了用他的嘴平静心中混乱的情绪外,再也找不到其它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