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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是她

    “是他们。”奕无情惊呼打道,神情略有些尴尬。“同一个变态离得这么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变态?真是个不错的比喻。对于齐宿那种斯文败类来说,这个变态一词大概可以更好的诠释。况且,这个人的身份并不简单。但是这些,萧逸竹并没有告知奕无情,而是选择隐瞒。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廷上的这些是是非非,他都不愿意惹她烦恼。她的前半生已经太苦了,没有个可心的人在身边守护爱护着她,放任她一个人颠沛流离,令人心疼。但如今她身边已经有了她,断不会让她如此了。他的安儿应该是被小心捧在手心中守护着的女子,享受的是世界上最棒的宠爱,这才是她应该享受的生活。

    至于那些腌臜下作的之事,便无需被她知道了。

    店中食客不多,是以饭菜一会儿便端上桌来,顿时雅间中充满了浓郁的饭菜香气。两个人果真是饿了,并未多言,便快速想面前的饭菜进攻起来。

    酒足饭饱后,奕无情灌了被热茶,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有些困顿了。

    她这毫不掩饰的做派看在萧逸竹眼中很是娇憨可爱,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了宠溺和爱怜。“若是困了的话,就回去吧。”

    奕无情点了点头,果真是起的有些早了。

    付了钱,两人没一会儿便离开了饭庄。而门外,早已有马车等候着。

    见着这辆颇为朴素的马车行远后,埋首在饭菜中的两名男子才缓缓抬起头来,赫然便是齐晏齐宿二人。

    齐晏睇了齐宿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便只有异。果真,他的眼神愈加深沉,仿佛有什么在涌动一般。这一刻,齐晏忽然有些怕了。他多想离得这人,离得这些事,离得他的命运,离得一切都远远的,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但是,这终归只能存在他的想象中而已。因为他的身份,他不会被允许这么做。若有朝一日他真的自由了的话,那大约便是因为他已经死去了吧。齐晏有些悲哀的想,早在他被顶替着别人身份被送进那个大宅中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齐宿变了,他也变了,往日的纯真早已面目全非了。

    “齐晏你知道吗?”齐宿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一点一滴浸入齐宿心中。“那个人是萧逸竹啊!”

    齐晏一怔,目光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萧逸竹便是那魔头,但江湖人中只知道萧逸竹出门必戴铁面,无人知晓他的真实面貌。而如今,齐宿竟是知晓了,怕是最近得到的消息吧!但也不知他是按着什么心,竟然没有告知自己。齐晏心中冷笑,怕是他分明便不相信他。但这又如何,齐宿若一直这么刚愎自用,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萧逸竹,那又如何?我记得主人并没有要求咱们注意这个人。”

    哪知这句话一落,齐宿的眼睛陡然瞪得老大,他死死盯着齐晏,冷冷说:“若是将萧逸竹擒获,主人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过,既然你如此的胆小怕是,这件事便由我去解决!”

    怕是你心中早就已经打了这个主意。齐晏心道,便闭了嘴,低头吃菜,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自从来到了这个小城里,齐宿的性子可是越来越古怪了,甚至常常自言自语。但这些又与自己有什么关心呢!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没准儿自己还能解脱呢!

    清晨,天刚蒙蒙亮。几滴零星的雨点打在冰冷的地面上,没一会儿就润泽了脚下的一片土地。

    院子里的冬青树颜色墨绿,被雨水滋润了,好像涂了一层蜡油似的。

    天气不算暖和,从北方吹来的寒气飘荡着上空,让冬雨都比往常冰冷了许多。

    雨势不大,还不到能影响到人们生活的地步。街道上依然热热闹闹的,人流攒动,如同往常一样。

    沿湖的柳树早早就落了叶子,零星几枚枯干的泛着几丝灰败绿色的叶片可怜兮兮挂在枝头,似乎一阵力道大些的风就将它们从枝头卷落下来。

    湖水被雨点荡出一圈圈涟漪,在靠近岸边时渐渐消散,直至无影无踪。

    在细密的雨丝中,一柄油纸伞施施然闯入了人们的视线。那是一柄绘着水墨山河图的纸伞,伞面清透,扇骨竟是上好的象牙雕成,既有几分清雅,又贵气十足。

    撑伞的是名素衣男子,一袭天青色衣袍,如烟雨朦胧。他的脸被伞遮了一半,透过雨幕去看,只看到一截白皙光洁的下颌。然,这名男子身边却有着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女子身形旖旎,步履轻缓,摇曳生姿,甚是好看。两人共擎着一柄伞,看起来如神仙眷侣般。

    偶有路人偷偷看着这一对璧人,羡慕之余,更多的则是欣赏。毕竟,这等如画中走出来的仙人般的男女,平常可不多见。

    皓腕轻抬,堪堪遮住一张红润樱唇,伞下女子格格笑了几声,如银铃般,煞是动听。“我的暮郎果真是俊俏呢!”不禁笑声悦耳,便是这说话的声音也温温柔柔,清清丽丽。

    伞下男子不见笑容,倒是脸颊微红了下,别过眼去,只道:“又在说胡话了。”即是如此,但他的视线却偷偷注意着女子的表情。

    这粉裳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偎近男子健硕的手臂,嗔道:“人家哪里说胡话了,分明是大大的实话嘛!”

    红唇微撅,甚至连一排排贝齿都看得见,男子眸色一暗,别扭道:“我才不是你的呢!”

    “呵呵!”女子捂唇轻笑两声,涂着鲜红窦丹的手指点在了男子的胸口。“不是我的,那又是谁的呢?”

    “我当然是我自己的。”男子不假思索道,他点着头,一本正经的说:“若说起,你才应该是我的呢!”

    女子一愣,捂唇吃吃笑了几声,眼波流转,对着男子娇嗔了声:“好霸道啊!”

    男子在听完她这句话后,似乎有些紧张的看了她一眼,却听女子紧接着道:“不过啊,我喜欢。”一句话,让男子焦急的面颊迅速燃成通红,连精致的耳背也染了颜色上。

    “暮郎,继续走吧。这雨,还真是美呢!”不经意说着,女子娇柔的身子挨着男子,两个人看起来密不可分一样。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又不好伸手去推,只能说:“柳姑娘,请自重。”

    女子娇笑着说:“你刚才不还说我是你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好像和人家不熟似的。”

    男子未料到她这么说,一张脸可是红透了,简直是美不胜收。

    见此,女子也不继续逗弄他了,只说:“好啦好啦,我也不逗你了,再陪我走走吧,整日里待在宅子里,都要闷死了。”

    “听他们说,这是为了柳姑娘你的安全。”男子严肃的说。

    女子微笑着,但眼色却有些不屑,她说:“安全?笑话!有哪个人敢动我!”

    男子不语,神情却略有担忧。

    女子眸光一柔,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宽慰道:“没事的,我身边有那么多的暗卫,怎么会有事。”

    如此,才令男子放下心来。见男子松了口气似的表情,女子脸上一暖,不禁摸着胸口,嘴角轻抬。

    “卖糯米糕嘞!刚出锅,热腾腾的糯米糕!”

    不远处有一处凉棚,旁边支了口大锅,上面架着蒸笼,nongnong的米香味儿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一名大约六旬的老者站在一张案板前,一边儿吆喝着,一边揉着手上的米团。

    女子见到后,不禁眼前一亮,拉着男子的手便走了过去。走到近前,才发现真是另有乾坤。各种糯米糕真是应接不暇,更别说那里边儿包着的各种馅料了。

    老者看到两人后,笑着开口:“公子,小姐买块糯米糕尝尝吧,这味道可是绝好的。”

    女子看着旁边儿还有一只铁锅,便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做酥炸糯米糕的,小姐您不若来一份尝尝看。”

    女子心悦的点了点头,看着老者眼明手快的将案板上做好糯米糕取了一只放入油锅中,没一会儿一股油炸的香味儿便飘了出来。直到炸制金黄,老者将糯米糕搁在一旁控了控油,才拿油纸包好递到了男子面前。

    男子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女子嘴边。女子微笑着咬了一口,赞道:“果然好吃。”

    老者哈哈大笑几声,一脸自豪说:“我这糯米糕可是远近闻名的,我都在这儿做了几十年了。咱们这儿不仅只有油炸糯米糕,其他的也是顶好的。小姐不如买回去,慢慢的品尝。”

    女子微笑着点头,男子连忙掏出钱袋付钱,换回一只满满的油纸包。

    告别了老者,两人继续在雨中漫步。穿过安静的湖畔,渐渐行入街市上,便开始吵闹了起来。女子似乎不喜这吵闹声,稍稍颦眉了下,男子只听她说道:“出来吧,我要回府。”

    霎时从暗处出现数名身着常服的男子,普通的衣着在这街市上倒也不显突兀。不过,却是将男子吓了一跳。他瞪大双眼,将女子揽在身后,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打算做什么?!”

    女子看着他伟岸的背影,甜蜜一笑,手指碰了碰他的腰际,娇声说:“暮郎,这都是我的下属,没事的。”听到这句话,男子绷紧的背脊顿时放松了下来。

    “这突然出现真的好生吓人。”男子心有余悸说,但眼中并没有任何责备。

    “好啦,咱们回去了。”

    一名身着土黄色衣袍的男子驾着一辆马车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坐上马车,缓缓驶离这条热闹的大街。

    与此同时,与此处飘雨的天气不同,山顶之上早早就覆盖了一层白雪。雪色清浅,尚足以覆盖下面一层翠色的青芽。

    天气转暖,冰雪消融,草叶上滚着露珠一般,鲜脆可爱。

    落雪山庄从清早起来时,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地面上的积雪需要早早清理干净,成桶的白雪被堆在树下草地上,待到明年开春,雪水消融将是它们最好的解渴珍品。

    下首一群人忙碌着,左慕撑着下巴,坐在高高的屋脊上。手里刚出炉热腾腾的馒头已经失去了温度,有些冷硬。她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馒头,皱着眉大口咬下,狼吞虎咽起来。

    下面身着白色衣袍的教众们,几乎要同这些雪色融为一体了。左慕叹了口气,顿觉孤单极了。

    无风,天空却飘下一片撕裂了的云朵。

    簌簌的,耳边仿佛响起了雪落的声音。

    左慕摊开手掌,接住一片单薄稚弱的花瓣,淡淡说:“又下雪了啊!”落雪山庄的雪景最是美丽了,无论是如何落雪,都是美的无可厚非。但如今,这山顶只有她一人,竟是找个赏雪的人都寻不到。若随便抓个教众过来,怕是又要推诿一番,大呼自己逾越了吧!

    眯了眯眼,她眨去了睫毛上融化了的雪片,忽然看到远处的雪道上出现了一抹艳红色的身影。

    大红色华衣裹身,外罩同色纱衣,被风轻轻吹起,如蝴蝶展翅般。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皆是露在敞开的衣领处,嫩白的肤色,耀目的白。裙幅褶褶如初晨绽放开来的红色牡丹,雍容而艳丽。纱衣轻巧,拖尾在身后,在雪地上缓缓旖旎而来,宛若为雪色罩上了层薄薄的红云,使得步态尤为雍容柔美。如夜色般乌黑的发丝仅用一条鲜红色发带束在身后,随着细微的风轻轻舞动着。

    鲜红的唇脂勾勒着魅惑的唇形,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对勾人心魄的瞳仁,长长的睫毛不时翕动,如蝶翼般,引得人不由想去探访下那眼波深处,到底有睡的存在。柳眉弯弯,不浓不淡,额上一枚观音痣鲜红如心头血色,更带来几分惊心动魄般的美丽。这妆容浅淡,犹有女子本身容貌更甚几分,眼波流转处,便是处处情思,好不魅人才是呀!

    女子精致的红色绣鞋踏着松软的雪地,迤逦而来,举止轻慢甚至带着几分自得,宛若逛着自家花园一般。大约是察觉到远处那道火辣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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