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王爷出招:帝妃哪里逃在线阅读 - 第140章:滋事体大

第140章:滋事体大

    如此,这场面才又再度安静了下来。但浪君陌却是暗自冷笑下,心道这便是所谓的正道江湖。

    该等的人都等到了,一名淄衣小沙弥双手合十,慢慢走到大厅正中央。“此番代表方丈师伯来此,是为江湖上最近传闻。”少林方丈年事已高,这些年来鲜少在人前露面。此次差遣一个门下弟子,倒也情有可原。况且这小沙弥举止淡然,倒真是有几分慧空方丈的模样。

    大约两日前,一个关于浮云教教主手中持有前朝藏宝图一事在江湖上可是传的愈演愈烈,几乎人人都知道此事。

    那小沙弥说完后,微微一笑,颊边竟是露出了个浅浅的酒窝。“宝藏之说兹事体大,是以召集大家共商对策。”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大声说:“还商议什么!当然是攻上那魔教,将这藏宝图抢过来!”

    “阿弥陀佛!”小沙弥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免得生灵涂炭。就是佛祖也会怪罪的!”

    他此言一出,人群中又议论纷纷,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好像是进入了菜市场一般吵闹。

    浪君陌皱了皱眉,正要寻一把椅子坐下,忽听人群中有人说:“不知庄主以为如何?”抬起的脚步收了回去,浪君陌关注了下四周给予期望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厌烦。

    “是啊!有涤尘庄主在,想必一定能想出个绝佳的办法来的!”

    “在下只想问上一句,即便是这魔教手中确有藏宝图,那又如何?”

    一句“那又如何”将人们都炸蒙了,许久才有人小声质疑道:“这魔教之人手段残忍,若真的让他们取得宝藏,这江湖可不要腥风血雨了!”

    “是啊是啊!”立马有人附和道,说:“决计不能让那魔头取得宝藏!”

    一时间,又吵闹起来。

    浪君陌按了按额角,觉得太阳xue有些闷疼。“关于宝藏一事,我涤尘山庄并不插手。”

    呼~

    四周顿时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到,“庄主,您这是什么意思?”金刀门的门主宁宽皱着眉,问道。

    “我浪君陌自从我这一代开始,便是江湖中的中立之派。既不参与正道与邪道之间的争斗,也不会寻衅滋事。”浪君陌笑了笑,缓缓说道。倒不如,这些年来他已经有意识的让涤尘山庄退出江湖人们的视线中了。

    “莫非,庄主是害怕了!”宁宽复又问道,语气略有不快和嘲讽之感。

    浪君陌一晒,回答说:“这宝藏本就不是属于任何一个人所有,只是如今恰好在魔教的把持中而已。正好借此机会,我也有一件事要宣布:即日起,我涤尘山庄正式退出江湖!”

    听到这话,人群中寂静无声。

    那小沙弥也是怔了怔,不解道:“浪施主?”

    浪君陌笑笑,只是那笑并未达眼底,甚至有些冷漠。“这些年来我早已看透这所谓的江湖了。我家中还有老母以及属下亲眷要养。这江湖上的争斗已然不适合我了,倒不如早早退去。”说罢,竟是转身离去。

    他并未回头,但也能才想到身后那些人所说。不外乎就是些什么叛徒,或者胆小一类,或者是毫无正派之风范的话语,但一切话语都不足以改变他的决定。这件事他早已筹备了许久,今日不过正好是趁着机会能将这些人聚到一起罢了。

    他早已看清,这个所谓的江湖,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之人又是什么嘴脸。怎么,看到人家手里有一份藏宝图,便生了抢夺之心。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财,却偏偏要给自己冠上个除魔卫道的好由头,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如此之事,他还是不要牵涉其中。这些年来涤尘山庄好不容易才终于从焕生机,他是断不能让他的心血被毁掉的!他浪君陌,也不是那些追名逐利之徒,他只要家人过得好,仅此而已!

    在浪君陌走后,场面安静了一会儿,随即便有人不齿浪君陌此做法。小沙弥念了句佛语,虽不理解浪君陌做法,却也并不会阻拦。少林寺虽乃武林门派,但到底也是佛门之地,对于某些事还是当避则避。出家人还是少沾惹一些血腥为妙,但难耐少林寺身处江湖,实属无奈啊!小沙弥想了想,倒真是佩服那位施主,如此胆量,果真是男子汉。

    走了个浪君陌,在场的大约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门派,名门正派却并没有几个。是以,众人纷纷将视线看向了那小沙弥,期待他能给众人一个冠冕堂皇的好主意。

    这小沙弥显然是个江湖新手,并未看到众人眼里的贪婪,因为便道:“出家人将钱财之物看的很淡,但也不允许浮云教借此机会打击我中原武林。”

    言下之意,便是打算插手了?

    众人不解,这小沙弥是什么意思。

    “只是,我少林寺最近事宜诸多不便随同各位前往声讨。不过,关于此事少林寺自然是赞成的。待到诸位启程时,小僧会同寺中的师兄弟们一齐为诸位诵经,保佑众位平安归来!如此,也是小僧能做的唯一一事,各位莫要嫌弃才是。”

    可,可恶啊!众人扼腕,这哪里是个新手,分明是个小狐狸啊!人家门派里是有事务要处理,自然不能跟着他们去砸场子里。若真有人硬逼的话,则是不道义。而这小狐狸还偏偏说什么诵经,感情是巴望着他们都有事不成!

    对诸多恶意的视线而不见,小沙弥微微一笑,又道:“此次只为了主持一个公道,若没其他事的话,请允许小僧先行离开。”语罢,竟也是未等众人开口,便缓缓拖着草鞋慢慢走出了酒楼。

    看那被日光围绕着的背影,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但想想他刚才做了什么,就恨的人牙痒痒的。本以为找了少林寺来,能多多少少为这次攻打魔教有个助力,哪曾想人家根本就不打算参加。

    这下子怎么办?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没了主意。

    暗处有灰影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以为是眼花了。

    四周黑暗,只有一支小小的蜡烛燃着昏黄的光。

    灰衣男子恭敬的跪在地板上,仿佛那寒凉的地面毫无感觉一般。

    “真是一群废物!乌合之众!”嘶哑的嗓音满是不满,一声声咒骂后,才说:“继续观察,必要时在背后推上一把。”

    灰衣男子沉声道:“是,属下定不辱命!”

    直到灰衣人离去,蜡烛下才隐隐看到一抹单薄的身影。烛灭,那人的身影掩在黑暗中,宛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奕无情……”怨毒的声音听的人浑身一冷,胆寒不止。

    大约是连日来的闷热令老天终于开了眼,为人界带来了一些甘霖。

    午夜时分,一声惊雷炸响,淅淅沥沥的雨丝倾泻大地,一声声敲痛了屋顶上深色的瓦片。

    江南水乡中的百姓们尚在安眠中,一日的劳作在这夜晚时得以安歇下来享受几分难得的静谧。陷入梦乡中的人们并不知晓,就是远离他们数千里之外的地方,在白日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带着鲜血般惨痛的悲剧。

    刘泽是个行走的商人,往来南北贸易,买卖做的不大,却也供的家中娇妻稚儿有个舒服的日子。一行人赶着马车,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车厢中没有人说话,车轱辘踏着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不动听,但却是此刻唯一能听到的声音了。人们围坐在一起,眼神迷茫,甚至有浅浅的恐惧印刻在一张张或年轻或饱经风霜的面容上。

    刘泽缩在车厢内的一角,紧紧按着胸口,那里正揣着几张银票是他贩卖了那些江南随处可见的精巧物什赚取的钱财。他的脚边随意搁着一个蓝色的包袱,里面是一些衣物和给孩子买的玩具。包袱皮上沾了不少地上的黄土,或者说是在土里滚了一圈儿似的。但现在的他可无暇去顾及那包袱是否干净,他蜷缩着,身子微微的发抖着,甚至连一张稍有蜡黄的脸色也泛着苍白之色。

    大约就在几个时辰,或者是一个时辰前。刘泽正将几枚铜板递给一旁的小贩,手上正拎着他的蓝色包袱。今个儿就是车队要回去的日子,他得抓紧时间了。

    往包袱里塞了塞那个雕刻的十分精致的小木刀,刘泽幸福的笑了。他几年前成亲娶了媳妇儿,是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去年媳妇儿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别提多高兴了。

    接引的马车就停在瑞丰酒楼边上儿,那显眼好辨认。

    刘泽紧紧抓着包袱,迈开步子朝那儿走去。

    迎面驶来一辆板车,刘泽抬眼看了看。是一家三口,妻子怀抱着幼子,丈夫扛着行李,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好像出游一样。只是,他们的神情惊惶,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赶着他们一样。

    刘泽正不解着,忽然听到一声大吼:“鞑子打进来了,快跑啊!”

    人群轰得一下乱了起来,街道上狼藉一片,翻倒的摊子,横躺的布匹,大家都忙着逃命去了,哪里会顾及到自己有没有丢失或是撞到什么。

    顺着秋日里西北常见的微风,一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血腥飘了过来。刘泽咽了咽口水,拔起腿来,连忙朝马车跑去。路上行人拥挤,他被挤到在地,顾不得拍打自己身上的尘土,拾起包袱就是赶紧继续跑。

    马车上的车夫也看见了此景,扬起马鞭就要启程。见此,刘泽连忙大声呼喊:“等等我!不要丢下我!”索性,那车夫倒还有些许怜悯之心,道:“快点儿!”

    刘泽借着旁边人的帮忙总算是踏上了马车,还没来得及喘匀这口气,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马车陡然加速,力度之大,险些把刚上马车的刘泽甩下车去。车厢里没有窗户,只有车厢后面镶着一扇不是十分紧密的小小车门。此刻正一扇一扇,稍稍敞开了些。

    而仅仅就是这一眼,却让刘泽第一次见识到战争的残酷,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鞑子们身形高大,驾驭着高大的马匹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挥舞的弯刀收割着一条条人命。他亲眼看到,有一个同母亲失散了孩子,便被那宽大的马蹄撞翻,被陆续上来的马匹直接踩成了一滩rou酱。

    旁边的人也意识到了,连忙将车门关好,似乎这样也能将身后那些凄厉的喊声阻隔在外一样。

    车夫是个老手,哪怕这街道上人再多,依旧游刃有余。过往的行人看到这么一辆马车出现,宛如是人生中出现了一道曙光,连忙伸出手来,想要阻拦下马车。车夫不大却黑沉的眼眸一暗,大叫道:“闪开!”手下狠狠扬起马鞭,冲了出去。

    措不及防的被撞的头破血流,车夫也不会停下车来去看看那人是否无碍。这就是战争,人人都想活命。若他停下后,不仅救不到人,甚至会被这些人所累,失去性命。

    渐渐的出了城门,身后浓烈的血腥味儿渐渐远去。车夫眼神坚毅,眼角上还挂在几滴已经干涸掉的血迹,他也顾不得去擦。他只有一个念头,早早离开这里!

    夜晚里黑暗的什么都看不到,犀利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

    马蹄踏在泥泞的土地里溅起一大片泥水,旁边的树木不能幸免,刹那间就被沾染了,随即又被雨水冲落。骑士并没有顾及风雨,不仅没有蓑衣,甚至连一顶可以遮挡的草帽都没有。年轻还略带稚嫩的脸上早已疲惫不堪,可是他的眼神坚定的望向前方,呼出的哈气同胯\/下马儿口中的白气混杂在了一起。

    清晨,雨依然在下。

    年轻的帝王早早便起身了,正被身边的太监们伺候着洗漱更衣。他的面容并不英俊,却颇有王者之风。他登基的日子并不长,也不过短短五年而已。他的父皇身体壮硕,却依然将这江山交托到了他的手里。而他也发誓,一定要做一名成功的帝王!

    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惹得总管太监皱了皱眉,暗想是哪个不知轻重不懂规矩的宫人。轻轻将门拉开了个小缝,外面冰冷的气息登时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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