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青木舍身为取义 乾源危机再升级
视线转向乾阳宫广场，众位宗教领袖的力量还在不断地被聚阳大阵扯走，形势已然十分危急。 一直保持对峙状态的魇王终于起了杀意。 “聚阳大阵已经吸足了阳气，再留着你们也没有什么用了，就当送给联合理事会和反战联盟一个顺水人情。” 说罢，魇王抛出六根指头粗细的三尺石桩，上面分别可有巳、午、未、亥、子、丑，巳、午、未在内，亥、子、丑居外。 “如果世界宗教领袖都死于乾源的招数之下，我想这一定会很有意思。” 这样的招式没有给西方宗教领袖带来恐慌，因为他们并不知晓，然而竹下美代、雷神、泰斯等人显然知道其厉害之处。 日本神道教融合佛、道两家之精髓，对道教的阴阳术自然不会陌生。 “六地火，虽然不及三昧、九昧之神火，但在凡火之中却是数一数二的，可六地火通常是被置于墓地当中构成‘火炽局’，应当是不能直接伤害人类的，这个魇王究竟要做什么？！” 泰斯总算找到了嘲讽竹下美代的理由，便借由自己在宗教秘术领域的广博知识，大肆嘲讽竹下美代 “切，真是小孩子的问题，六地火是布于墓局中的没错，可魇王玩儿的这一手可不是道家的手段，而是乾源派的专利，乾源早在千年前就完成了道教仪礼祭祀法事向战斗法术的演变，这个六地火能直接焚化人身，还能焚毁人的三魂七魄，是极其残忍、狠毒的招数，连这都不懂还好意思在这儿卖弄学识，真是笑死我了。” 竹下美代横了一眼泰斯，不屑地回道：“哦？你知道那么多，那你现在倒是给我破了这六地火啊。” 而此刻青木的心中则是疑团重重。 “这六地火确是乾源的招式不假，可早在数百年前就已被列为禁术，而今知晓其用法的不足三人，又都是乾源弟子，魇王却是如何窥得秘术的呢……他究竟是什么人！” “炼狱地火咒！” 两条火龙应声而出，向宗教领袖们翻飞而去。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青木本是乾源岛上的精灵族长，木精灵的化身，他将手臂化为木质急速生长，用巨大的木质手掌压制住火龙。 然而，火龙在被束缚住之后索性放弃了原本的形态，化作无数的火箭飞射而来。 见此情形，青木咬咬牙，将全身木质化，急速生长为一颗参天巨树，将火箭全部挡了下来，当他重新化为人形时，火焰已经包裹了他的全身。 魇王狡黠一笑道：“没有灵力，就一定会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火焰，因为你没有办法放弃所谓的责任，就像身为精灵族的你顶着无数人的污蔑和诟病，也要撑起乾源派一样，你还是那么的愚蠢啊，青木。” 火焰不停的在吞噬青木的生命力，可千年香樟的创造再生之力却一直在维持着青木的生命，当然，这一点魇王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这棵树貌似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呢，毁掉它，估计会省下我很多时间。” 不仅仅是青木，在场所有宗教领袖的性命都系于神木之上，倘若神木被毁，聚阳大阵可以顷刻间夺走所有人的生命。 然而此时，形势却发生了逆转，魇王方欲动手，忽听得穹音四起，如万人歌咏一般，稍时，无数光团如雪而落，将魇王团团围住。 没错，这正是当初开学典礼时韩钊等人在小礼堂触发的那个西洋咒术——神之咏唱 “解除你的咒术，否则我就把这个法阵连同你放在那个身体里的精魄一起炸个粉碎。” 魇王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站出来捣乱，更没想到会是她——迪娅娜圣蒂亚斯 “开启圣人模式了吗？为了拯救这些道貌岸然的老顽固，坚持那无聊的正义而弃那些被俘的基督教徒的性命于不顾？” 本来圣蒂亚斯的态度还很平和，可当魇王提起这件事后，一股火气顿由其心生。 “你还敢提起这件事，表面上用教众的性命相要挟，暗地里却用他们来做活体实验，这种事情你们还真是做得出来啊！” 原来，事情的真相早在问道大会开始前奥古斯丁就已经从被他所救的神父口中得知，而且后来吉尔伯特也从‘怜星社’首领夜空那里得到了证实。 于是，问道大会第一天当晚，奥古斯丁便私下约见了圣蒂亚斯，将那个神父的遗言录音交给了她，这才有了之后奥古斯丁与韩钊等人的巧遇，并为之解围。 圣蒂亚斯与卡奥斯免除了被要挟之苦，并且与奥古斯丁定下一计，二人佯装尚不知自己被骗，继续协助NPF，等计划到了关键的时刻再来个釜底抽薪。 魇王淡然一笑道：“好一招釜底抽薪，不过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今天我就再教你一计，叫做欲擒故纵！” 说罢，圣蒂亚斯所站的聚阳大阵生门位也即刻被法阵的金光所笼罩，本来包围魇王的光球也渐渐地化为乌有。 卡奥斯见情况有变，于是在彻底失去招架之力前，飞身上前，引黄金宝剑直取魇王，可似乎一切都在魇王的预料之中，卡奥斯的攻击被突然现身的佐藤天藏裆下，除此之外，傀儡师修罗、Miss.Tokey也一并现身，乾阳宫广场完全陷入了“魇”组织的掌控之中。 魇王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踱到圣蒂亚斯面前。 “你以为站在生门位上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吗？别忘了我才是这儿的主人，而且我从来没有把你们看成是合作伙伴，‘魇’会消灭一切不同的声音，当然也包括理事会和NPF那些人……北欧大战的时候我只是充当打手，至于怎么处理战俘，那是NPF的事儿，与其死在这里，还不如直接去报复NPF……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已经太迟了……Miss.Tokey，动手！” Miss.Tokey迈着猫步走到千年香樟树旁，撩了一下她那漂亮的金色卷发，一阵妩媚诡异的浅笑之后，随手打了一个响指。 “Comeon,Time’sField.” 只见Miss.Tokey身后，一座巨型时钟显现出来，巨大的表盘之后是无数正在运转的齿轮，咔嚓咔嚓的响声穿破云霄。 Miss.Tokey随手扔出几个小齿轮，那齿轮脱手后就好似拥有生命一般开始各自滚动，当所有齿轮倒下之时，滚动的轨迹形成了一个西洋圆阵，千年香樟恰好位于其正中心。 虽然魇王扬言要毁掉神木，但千年香樟寄宿有创造再生之力，即便被砍倒，依然可以不断再生，不知这Miss.Tokey能有何种手段。 就在圆阵完成的一刻，泰斯忽然大叫起来。 “啊！我的天啊！这……这是……完了……我们死定了！” 众人被吓了一跳，竹下美代还责怪泰斯一惊一乍，然而奥古斯丁也看出了Miss.Tokey手段的不同寻常。 “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始末之轮’，一种出自于古代仙都斯魔法体系的时间类超魔法，据说能够探知一切事物的产生与消亡，而这个女人很可能又转动‘始末之轮’的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听到有人看出自己的招数，Miss.Tokey得意地笑道：“居然还有人这么识货……万物皆有始末，不管什么东西子诞生的一刻起便渐渐走向消亡，而消亡又意味着新的开始，就像这钟表的表盘，0点与12点是相同的，既是开始也是结束，这棵树也是一样，哪怕它能活上万年，还是逃不出始末之轮。” 神木的生命轨迹被同步到了巨型钟表上，Miss.Tokey特意拨快了指针，让神木急速走向衰亡。 被钉在树干上的多兰巴尔特对于神木的变化感觉最为直观，树干渐渐干枯、腐朽，树叶完全枯黄、飘落，短短几分钟，神木就完全干枯死亡，而巨型时钟的时、分指针刚好在12点上重合。 几乎同时，聚阳大阵中的人们感觉身体瞬间就被抽干了，方才还能勉强坐着，而此刻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青木勉强支起身子，看着周围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进入鬼门关的宗教领袖们，心中是难言的酸楚，他何曾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如果领袖们全部遇难，乾源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想到这里，青木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放弃做自由之身，将自己的灵体注入神木当红，使其重获新生。 可重生的神木灵力微弱，仅能将全军覆没的时间推迟一点而已。 Miss.Tokey打算再发动一次“始末之轮”，却被魇王制止。 “他这是强弩之末，我倒要看看这老顽固还能坚持多久。” 魇王正得意地欣赏着青木最后的挣扎之时，只觉一股杀气由背后袭来，未及有所反应，一柄秘银长剑透胸而入，执剑的正是之前被卡奥斯钉在神木上的多兰巴尔特。 此时的多兰巴尔特虽然伤口还在淌血，却意外的精力充沛，完全不像是在聚阳阵里待了那么久的。 这时，一直躺在一边的卡奥斯无力地笑道：“你该庆幸……他手上握的……不是我的黄金剑……” 听到这里，魇王才想到了卡奥斯的计谋。 卡奥斯随身佩戴黄金、秘银、精钢三柄宝剑，黄金剑专斩灵体，秘银剑专斩邪魔，精钢剑专斩恶徒。 卡奥斯与多兰巴尔特的配合并非是早有预谋，这其中的缘由要从多兰巴尔特的突然闯入说起。 卡奥斯注意到多兰巴尔特的招式对于魔法的消耗较少，而且相对于广场上对峙的双方，多兰巴尔特的诉求更趋向于第三方的利益，不会引起魇王多余的猜疑，最主要的是魇王所表现出的傲慢和其喜欢折磨对手的癖好。 出于以上的种种考虑，卡奥斯决定在魇王身边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卡奥斯假意攻击多兰巴尔特，将他钉在神木上，看似是在加以折磨，实际上是用银剑将多兰巴尔特的身体与什么直接连通，使魔力能够得到更加充分的补充，而且银剑在西方魔法当中本就有驱魔辟邪之效，可以降低聚阳阵的效力，延缓魔力的外泄。最后，多兰巴尔特还可以凭借破魔银剑来驱赶占据迪尔曼斯克躯体的魇王精魄。 虽然两人事先并未商量好，甚至根本未曾谋面，可多兰巴尔特还是在被钉上树干的瞬间就明白了卡奥斯的用意。 如此之精密的安排，就连傲慢的魇王也不禁为自己的对手赞叹。 稍时，魇王的精魄受秘银剑的影响开始变得极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迪尔曼斯克的躯体，所幸有虞妃雪和修罗的及时加护才稳定下来。 虽然卡奥斯的计策没能毁掉魇王的计划，但作为聚阳大阵核心的魇王受到重创，使法阵的威力暂时减弱，宗教领袖们得以喘息，也为了之后的反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