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首发】

    林绵产女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是登上热搜。

    狗仔将医院围个水泄不通,本以为江聿会护着不让报道，没想到林绵生产过后第四个小时，当事人江聿现身医院门口,亲自公开产女消息，并且客气地感谢媒体。

    江聿亲自将家里阿姨准备好的红鸡蛋，一一分发给狗仔们。

    大家拿了红鸡蛋，都识趣地尽量不打扰林绵。

    雾雾的到来成了江家最大的喜事。

    江母自动请缨要来照顾林绵，江父更是想要林绵直接带着孩子搬回颐和原著,慌慌忙忙给孩子准备了一份股份作为大礼。

    江聿考虑到江父江母作为公婆，无形中会让林绵感到拘谨,拒绝了提议。

    林绵从月子中心回家后,除了育儿嫂所有事情基本上都是江聿亲力亲为。

    林绵有天半夜起床，客厅里的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漏进来，江聿和孩子都没在房间。

    林绵下床，趿拉着拖鞋慢慢打开门，入目一片景象。

    客厅开着一站钓鱼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只照亮沙发一角，江聿用力的双臂托着雾雾小小的身体,在地毯上转来转去。

    雾雾嵌在他的臂弯,小脸贴着他臂弯,抿着小嘴睡得正香。

    江聿低着头，细碎的软发垂下来挡住他的眉眼，他低垂的眼皮下，一双双眸蓄满了是温柔和宠溺。

    微弱的光照亮他的颈背，勾勒着一圈薄薄的光,林绵想那大概就是父亲的光辉吧。

    曾经那个骑着机车的酷帅少年,如今成熟初为人父,尽管他的动作是生涩，但他对孩子的是珍视和喜欢跟年龄无关。

    血缘的纽带将他们紧密连接。

    他在学着做一位好的爱人，好的父亲。

    画面温馨如画。

    他抱着雾雾在屋子里轻轻转，注意力全在女儿身上，丝毫没注意到是林绵在不远处抱着双臂欣赏他，更不知道林绵将他带娃的照片拍下来了发到了微博。

    谁能想到平时在江氏雷厉风行的小江总，夜半时分还得哄娃。

    林绵的粉丝们都兴奋了。

    瞬间在林绵微博下堆起高楼。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

    [这是我的梦中情夫，天啦小江总抱着雾雾的样子太温馨了吧]

    [突然好像变成雾雾，爸比的手臂一定很好枕]

    [神仙爱情啊啊啊啊啊雾雾好可爱啊啊啊啊]

    林绵指尖在屏幕上划动，忽然被客厅传来的微弱说话声吸引了注意力。

    雾雾瘪着小嘴，哼哼唧唧像是要醒的样子。

    江聿双手轻轻拍着雾雾的后背，双眸宠溺地盯着女儿，一副越看越喜欢的样子，几秒后，他低头亲了亲雾雾粉白的小脸，低声商量状：“宝贝雾雾，妈妈睡觉了，妈妈太辛苦了，你也睡觉觉好不好？”

    雾雾动了动小嘴，又没动静地睡了过去，他拍了几秒钟，确认雾雾真的睡着了，兀自松了口气。

    一转头跟林绵视线对上，他怔了几秒钟，低声问她怎么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把育儿嫂叫醒。

    林绵摇摇头，她踩着轻盈的步子去到江聿跟前，小心避开碰醒雾雾，攀着他的肩膀垫脚亲吻他的唇角。

    清浅的触碰，她贴了几秒钟，松手退开，弯了弯唇：“辛苦了，老公。”

    江聿满心满眼都是喜悦，他眸光动了动，无法分出手去抚摸林绵的脸颊，只能低头在她脸颊贴了贴，怕吵醒声音放得很低很低，“你看雾雾的小嘴像你，鼻子也像你，睡觉的样子都像你。”

    说起女儿江聿的语调柔和的不像话，他牵唇：“我家的两位公主。”

    雾雾月份再大点，格外依赖江聿。

    看不见就哭，闻不到气味也哭，就算林绵抱着哄也不顶用。

    从这之后江氏就多了一条风景线——小江总西装革履带娃上班。

    喻琛笑话他妥妥的女儿奴，江聿不以为意，甚至引以为傲。

    为了多陪女儿，江聿将不着急的工作挪到了晚上进行。

    书房内，江聿单手抱着雾雾处理公务，雾雾趴在他的手臂上，握着小拳头吧嗒吧嗒地啃。

    一双遗传江聿的浅色瞳孔，又大又圆，琥珀般的明亮，睫毛又长又密，睁大了眼睛新奇地朝四周看。

    嘴里时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江聿处理会儿工作，低头瞧瞧女儿，他亲亲小雾雾，捏捏她的小鼻子，亦或者帮她调整趴着的姿势。女儿肉乎乎的小胖身体窝在臂弯，他心都快化了。

    眉宇间的疲倦瞬间烟消云散。

    他有节奏地轻拍着雾雾，柔声低语：“小雾雾，快快长大。”

    ——

    雾雾一周岁时。

    江父江母为她准备了隆重的抓周仪式。

    喻琛和黎漾听说小雾雾抓周，早在来雲庐等着看热闹。

    傅西池和林西西表示也要来看干儿女抓周，只是路上堵车，来晚了几分钟被喻琛一顿数落。

    黎漾懒得理男人们，拉着林西西去找林绵和小雾雾玩。

    江母亲自准备了印章、书、算盘、笔墨纸砚等诸多物品，就连她喜欢的玩具都放了上去。

    雾雾在林绵怀里扭来扭去，张开双臂去够江聿，嘴里能冒出一些短字，瘪着粉嫩小嘴叫着“爸”“爸”。

    江聿熟稔地接过雾雾，低头亲亲她额头，小雾雾瞬间转过身体撅着小屁股趴在他胸口，找准时间叼住江聿的衣领啃。

    江聿托着她的后背，将她与自己的衣领分开，举着她胖乎乎的小身体，拉着口水巾给她擦嘴角：“小坏蛋。”

    雾雾根本分不清他在说什么，咧开下嘴咯咯咯笑起来，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忽地看见林绵，伸手去够林绵，要妈妈抱。

    抓周仪式开始，林绵抱着雾雾放到地上，大家都围着她，喊她名字逗她。

    雾雾的体格完全遗传了江聿，四肢有力，胖乎乎的双腿格外灵活，她盯着红布上的物品，新奇地看了会儿，挥动双臂朝着红布爬过去。

    爬了几步，忽然停下来，盯着红布上的物品又看，大家开始用各种物品逗她，她仰起头，圆溜溜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什么都喜欢什么都不喜欢。

    她仰着头看累，又挥着小手往前爬了两步，林绵拍拍手逗她，雾雾再次哼哧哼哧往前爬了两步。

    物品近在咫尺，却没有一样吸引雾雾的注意力，她撅着小屁股，用鼻子去闻，然后一样也没挑选。

    大家都在大笑时，她忽然也笑起来，小眼弯弯的，朝着江聿爬过去。

    江聿面前放着一把人民币，大家都笑话雾雾是要继承衣钵抓钱了，没想到她伸手抓住了江聿，同时另一只手去抓是林绵。

    其他物品一个都没选，手指紧紧的抓着江聿不放手。

    大家都乐了，笑话雾雾眼光好，抓着爸爸比什么都强，雾雾高兴地往江聿怀里钻。

    江聿把女儿抱起来，亲了一口，唇边扬着笑容，炫耀似的说：“亲女儿。”

    雾雾可爱乖巧的样子可把喻琛和傅西池是羡慕坏了，尤其是喻琛，他明知道落后江聿一大截，想着弯道超车，但黎漾不喜欢孩子。

    他也只能顺着黎漾。

    喻琛伸手去接雾雾，“雾雾，叔叔抱。”

    雾雾盯着喻琛看了会儿，她没少见喻琛，但是今天突然怔住，瞪着大眼睛看他，见他靠近伸手，忽然嘴一瘪，扭身抱住江聿，呜呜哭了起来。

    喻琛不解，问黎漾：“我有这么吓人吗？”

    江聿幸灾乐祸嗤笑，“我女儿随我，爱憎分明。”

    这一点还真没说错，雾雾很长一段时间不喜欢喻琛，看着喻琛就哭，也不让喻琛抱，把喻琛愁坏了。

    他赶紧给雾雾送了一堆玩具讨好，又买了一堆好看的小裙子，雾雾才勉强给他好脸色。

    雾雾性格越来越傲娇。

    至于抱，喻琛掏了一大笔钱给她建了个城堡，她才勉强同意。

    后来喻琛还开玩笑，“你们父女合着坑我钱来了，一个老守财奴，一个小守财奴。”

    ——

    雾雾五岁的某一天

    天空乌沉混沌，狂风四起，空气里冲着黏腻的潮湿。

    远处的天空偶尔有白光闪过。

    是要下雨的千兆。

    林绵和育儿嫂给雾雾洗完澡，她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几分钟后爬起来去找林绵。

    “妈妈，下雨了。”

    林绵放下剧本，看了一眼窗外，雨点不紧不慢地落着，有些飞溅到玻璃上发出噼啪作响。

    “爸爸怎么还不回家？”她小小脑袋里有大大的疑问。

    林绵将雾雾抱到腿上，亲亲她的小脸，笑着问：“雾雾想爸爸了吗？”

    雾雾点头，弯腰拿起林绵的手机，熟练地找出江聿的号码，拨过去。

    十几秒后，电话接通。

    雾雾奶声奶气地抱怨：“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和你老婆了？”

    江聿愣了愣，笑了声，又听见雾雾委委屈屈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就回来。”

    江聿问她：“妈妈呢？”

    雾雾的嗓音带着哭腔，举着手机抽泣两声，“妈妈在家，你现在就回来，我就要你。”

    江聿低声哄着：“跟妈妈在家不好吗，雾雾怎么还哭了呢？”

    雾雾哭得伤心，“你回来你现在就回来，爸爸你回来。”

    江聿哄着她说马上就回来，雾雾这才挂了电话。

    应酬能推的就推了，江聿看了眼时间，想到女儿哭得抽抽搭搭的样子，确实坐不住了。

    江聿借口有事，起身先行离开。

    大家都知道他女儿奴，笑着开玩笑：“家里小公主催了？”

    江聿一脸幸福，牵唇道：“吵着要我回去，妈妈在家也不行，想我都想哭了。”

    大家表示艳羡，催着江聿快些回去。

    江聿喝了点酒，让林律送自己，刚下到大堂，就听见脆生生一声喊：“爸爸。”

    江聿看着小雾雾拎着小雨伞朝他跑来，他唇角弯出笑意，蹲下身体接住冲过来的小雾雾，拍怕她后背。

    “雾雾怎么来了？”江聿抱着女儿，撩起视线，看着不远处的林绵笑了笑。

    雾雾往他怀里拱，小手巴扒拉着他的脖子，“爸爸，我和妈妈来给你送伞。”

    江聿双手托着女儿身体，抱起来转了个圈，眼睛里全是笑意，“谢谢，我的好雾雾。”

    雾雾咯咯笑个不停，抱着他的脖子笑得手脚乱动，江聿抱着雾雾去到林绵身边，她戴着口罩，他牵起她的手，隔着薄薄的口罩是亲了亲她的脸。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刮器都变得吃力。

    景象都被蒙上一层水雾，变得朦胧不真切，细密的水珠顺着车窗蜿蜒往下淌弱化了窗外景色。

    雾雾趴在车窗，小脸贴着玻璃往外看，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手指在车窗顺着水珠的走势划拉着。

    没一会儿，她累得歪回林绵怀里睡着，林绵伸手拨了拨雾雾额头汗湿的头发，笑着让江聿看雾雾睡觉。

    双目紧闭着，小嘴微微嘟着，睡得很沉。

    江聿看了几秒钟，心里柔然的一塌糊涂，他偏头看了看林绵，明灭的光影里，她还是那么好看。

    还是那么容易让他心猿意马。

    几秒后，林绵感觉到江聿靠近，独属于他的温热气息不动声色萦绕过来，她的脸颊被抬起，唇瓣被薄唇堵住。

    轻缓柔和的吻缓慢地进行着。

    她怕惊醒雾雾，伸手推江聿的胸膛，没想到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扣住，手指沿着肌肤缓缓往上钻进手心，手指与他相扣。

    林绵有些喘不过气来，靠在他怀里交换呼吸。

    夜晚的雲庐是安静的，雾雾跟着育儿嫂，睡下了。

    距离儿童房很远的主卧内，灯光迷离，微弱的灯光点亮房间。

    浴室里水汽氤氲，地板上蓄满了水汽，林绵眼睛里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蒸汽还是什么，她是紧闭着双眼，牢牢抱着江聿。

    江聿头发湿漉漉的，眼睛被水洗过一般，眸色很深，拧着的眉头隐隐透着点狠劲儿。

    他凑过去亲亲她颤抖的睫毛。

    “绵绵，睁眼。”他低哑嗓音像是被水浸湿，潮湿而沉闷。

    林绵睫毛抖动的频率更快，一抹胭脂红自耳下肌肤蔓延至脖子和耳朵，瞬间像是添加了一层粉色滤镜，漂亮得不可方物。

    比起之前的林绵，江聿更沉迷生完孩子的林绵绵，如果是将她比作桃子，少女时期的她青涩，诱人而不自知，而当了妈妈之后，从内到外熟透了，散发着甜腻美味的撩人香气。

    他忍不住一遍遍采撷品尝。

    “看看老公。”江聿低声哄着，去碰她的眼角。

    林绵缓缓睁开水雾弥漫的眼，对上他一脸戏谑笑意，颤抖着睫毛再次阖上双眼。

    她就知道不能相信这种时候的江聿。

    她撩了一把水浇到江聿身上，江聿笑着没躲，长指拨开淋浴，温热的水如雨幕一般哗哗啦啦倾泻而下。

    林绵被淋了个透彻，水沿着脸颊往下巴汇聚，江聿也没好到哪里去，水顺着眉峰往下，浅色瞳孔却被水浸得明亮。

    林绵扣住他的后颈揉了揉，扑过去吻他。

    窗外的暴雨缠绵不停，林绵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绵延的雨发呆。

    江聿裹着一身水汽，走过来从后抱住他，下巴嵌进她的颈窝，双手在小腹前交叠。

    屋内静谧无声。

    一切都那么美好。

    两个人依偎着看着雨，城市都被蒙上一层水雾，漂亮的过分。

    林绵推开一点窗子，潮湿的水汽顺着缝隙挤进来，带着微微的凉气扑在她的手臂上。

    她说：“我觉着下雨天好浪漫，有首歌唱过最美不是下雨天……”

    林绵缩手被江聿握住，好听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浪漫的不一定是雨天。”

    是和你一起看雨的雨天。

    林绵往他怀里靠了靠，飘忽了很久的幸福感终于在此刻落到了实处。

    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看到的一句话：“爱是突然降临的。”

    就像江聿忽然出现在她生命里，毫无预兆，也没有提前预告。

    但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值得她用毕生去爱护。

    勇敢爱吧。

    不要做个胆小鬼。

    ——全文完——

    2022/5/29鹊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