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自寻死路

    叶初云默默地看了眼叶初雪，没吭声。

    叶初雪和温氏的脸色当场变得五颜六色，不要太精彩了。

    衣服怎么会跑到雨儿的身上？这本该是为叶初云准备的呀！

    叶初云站在一旁打量着盛装打扮的叶初雨，笑道：“三妹妹穿上这身衣裳真是好看极了。”

    叶初雨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道：“好不好看也轮不到你评头论足。”

    “众位小姐既然已经到全了，那咱们就开始吧。”御史家的大夫人陆氏发话了。

    “这……雨儿，这件衣服不适合你，你快脱下来给云儿穿！”温丽晴急忙道。

    叶初雪见状也立刻劝说：“是啊三妹妹，这件衣裳是特地给大姐姐定做的，你怎可抢过去穿了呢？还不赶紧还给大姐姐？”

    叶初雨一听顿时不满：“我才不要！这觉得我穿着也很好看！”

    她的脸伤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已经这么久没有好好在众人面前出过风头了，叶初雨都有些等的不耐烦。

    温丽晴咬牙：“雨儿！你听话，快脱下来！”这个蠢货！

    叶初云心中冷笑，面上却大方道：“没关系的，三妹妹喜欢就让三妹妹穿着就是了。”

    “还是快些开始吧，莫要断了众夫人的雅兴！”乔氏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催促。

    “这……”温丽晴撇过头去，都没眼看下去了。

    古琴早已架好，叶初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入了座，叶初云则站在旁以笛音伴奏，叶初雨伴舞。

    曲名为秋意浓，琴弦一动，旋律便若行云流水一般潺潺流动，犹若空谷幽兰一般委婉轻柔，又似絮语千言，丝丝缕缕，情韵静好。

    正当众人陶醉其中的时候，清脆的笛声却在这时穿插而入，缥缈灵动，宁静悠远，瞬间便将原本的琴声压了下去。

    笛声忽快忽慢，节奏把控十分有度，就连原本惊艳的琴声亦是不得不跟随着这笛音配合着弹奏。

    叶初雪都快气死了，分明主奏之人是她，怎么现在反倒将她成了伴奏？

    叶初雪有苦说不出，她不愿看到叶初云出风头，而自己却只能沦为陪衬，却又不能半途弃琴，这样只会让众人觉得她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更是破坏了众人雅兴，届时只会招人嫌。

    想到这里，叶初雪心里面即便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却还是咬牙弹了下去。

    一曲结束，众人皆半眯缝着眼睛，沉浸在方才的天籁之音中未曾醒过神来，压根没人注意跳舞的叶初雨。

    叶初雨心里不舒服，却是将所有怒气全部撒到了叶初云的头上：“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将那件蓝语芊纱裙给我了，却原来你早就想好对策，打算在这茶宴上出风头了？”

    叶初云后退了两步，面露委屈：“三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这衣裳分明是你抢走的，云儿从未想过出什么风头。”

    “哎……你们看，那件蓝语芊纱裙看着好生眼熟，好像以前见谁穿过。”人群中有人忽然说了一句。

    众人这才想起将视线落向伴舞的叶初雨身上，其中一贵妇人细细看了片刻，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那衣裳……不是怡红院头牌跳舞时常穿的衣裳吗？”

    “这不可能吧，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穿风尘女子的舞衣？你是不是看错了？”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怎么能看错呢？前些日子赵府老夫人过寿辰，府上就是请的那怡红院的头牌前来跳舞，那衣裳格外漂亮，我不可能记错的。”那贵妇人肯定道。

    叶初雨羞愧地恨不能找了个地缝钻进去，气急败坏地看向叶初雪：“二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了青楼女子的舞衣？”

    叶初雨一头雾水，分明是二姐姐精心准备的舞服，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青楼女子的舞衣了？

    叶初雨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最终将满腔怒火通通朝着叶初云发泄：“你！定是你搞的鬼……好端端的竟然送件风尘女子穿过的舞衣给我，你分明就是要陷害我，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叶初云一脸无辜：“三妹妹，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衣裳是二妹妹给我的，我都还没来得及穿上身，就被三妹妹你抢走了，姐姐实在是不知情。”

    叶初雨气的怒目圆瞪，同时口中大骂道：“你还狡辩？”

    叶初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的委屈道：“姐姐没有，衣裳的确是二妹妹送来的，三妹妹若是不信，尽管去与二妹妹对质就是了。”

    叶初云直接将矛头引向了叶初雪。

    叶初雪面色先是一瞬间的慌张，随即一口咬定：“不，这件衣服不是我送的，这件衣服绝对不是我送的那件，三妹妹，你是不是穿错了？”

    “我……”叶初雨低着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怎么可能穿错？

    这就是她从叶初云手上拿过来的那件啊！

    定是叶初云！

    “叶初云！是不是你，究竟是不是你做的！你故意掉包了衣服对不对？”叶初雨一脸愤怒地瞪向叶初云，恨不能立刻掐死她。

    叶初云摇了摇头，一脸无辜：“我这衣服刚拿到手，三妹妹便立刻拿去了，我哪里有那个功夫找一件差不多的呢？”

    叶初云自然不会平白接下这盆脏水，今日就算死，她也要拉着叶初雪和叶初雨两个垫背！

    温丽晴坐在一旁，面色看起来淡定，心里面恨不得叶初云立刻去死，居然一下子害了她两个女儿。

    穿上舞衣的人是她的小女儿叶初雨，送舞衣的人是她的大女儿叶初雪，她叶初云反而干干净净，一身轻松。

    事实已然如此，叶初雪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姨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下人去取衣服的时候取错了？”叶初雪倒也机智，眼瞧着脏水泼不到叶初云的头上，便索性将锅甩到下人头上。

    温丽晴闻言立刻正色道：“此事我定会严查，这些个下人也真是的，实在太大意了，竟然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乔夫人，今日的事儿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定是下人们粗心大意，弄错了衣裳，还请乔夫人见谅。”温氏一脸奉承地对那御史夫人说道。

    乔夫人乃御史之妻，丈夫身负监督、弹劾官员之责，此事若是闹大，说不定连叶锦忠都要被御史参上一本。

    原本出事的人若是叶初云也就罢了，可现下偏偏出事的是她的两个女儿。

    可乔夫人向来是个公平公正之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再加上今日舞衣之事诸多异议，温氏不往下查，不代表乔夫人就是个瞎的，这里面猫腻可大了。

    “都说丞相府家风严谨，几个女儿之间感情深厚，不分嫡庶，我心中还很是敬佩温姨娘的风度，今儿可算是让我见识到了，就连舞女的衣裳都能穿到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身上，区区一个庶女竟也对长姐大呼小叫，着实让我大开眼界了！”

    说罢，乔氏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起身离去。

    叶初云见乔氏走来，连忙欠身恭敬地行礼。

    乔氏一见叶初云，严肃的面孔顿时变得柔和许多，她在叶初云身边停下脚步，有些惋惜地拍了拍叶初云的手：“你是个好孩子，可惜长公主去的早了，让你受这样的苦！”

    乔氏心知自己作为外人是管不了丞相府的家事，只能感叹了一句，抬步离开了。

    温氏见那乔氏对自己冷脸相待，却对叶初云温柔有加，顿时气的肺都炸了。

    ……

    茶宴不欢而散，而叶初雨气不过，竟然直接将事情闹到了叶锦忠那里去。

    叶初云、叶初雪和温丽晴皆被叶锦忠叫去了书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雨儿说她穿了一件舞女的衣裳在众夫人面前献舞，这舞女的衣裳怎么会出现在丞相府？”

    叶初雨愤愤地瞪着叶初云：“父亲，都说大姐姐与外男牵扯不清，说不准与外面那些舞女也是胡乱结交，这才有这种衣服传到丞相府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