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似我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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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温煜听出他话中的搪塞,也不好紧抓着不放:“你有你选择的原由,今天是我多嘴了。” “不说这个,你能回来就好。” 温煜感慨:“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 林知舟莞尔:“博仁跟省医比起来也没差到哪里去吧。” “我要是说半句不好,算不算是在抹黑医院形象?”温煜和他开玩笑:“你还打算去院长那打我小报告?” “我是那样的人?” “暂且相信你。” 温煜话音微顿,旋身露出身后不远处的纤瘦人影:“那位姜女士是你的熟人吧,她一直在看你,走之前不去说两句话?” 林知舟没吭声。 看出他的迟疑,温煜奇怪道:“只是去打个招呼而已,你在顾虑什么?” 就说话的功夫,姜忻已经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察觉林知舟表情不对,温煜眼神意味深长起来:“你再犹豫不决下去,人家可就走了。” 林知舟凉凉的睨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喜欢八卦人的?” “别人我才懒得管,”温煜笑得像只千年老狐狸:“你都二八二九的人了,也该替自己考虑考虑。”这些年林知舟身边别提女人,就是雌性生物都没一个,连家里的猫都是公的。 “你身边就有女人吗?” 林知舟小幅度歪头,丝毫不介意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互相伤害。 温煜脸色僵了一下,复又恢复正常,笑骂一声:“都是难兄难弟,你少挖苦我。” “温医生那年七夕不是满载而归?我哪敢挖苦您呐。” 实习第一年林知舟和温煜号称心外两大后起之秀,对比起前者的清冷疏淡,后者的性情温和就显得格外解人难得,也不怪温煜人气在一众年轻小护士心里比林知舟高出一大截。 温煜牙酸道:“你要是想,你能没有?” “......” “好不容易遇到合你意的人呢,你就主动点,这么拧巴娘们唧唧的,”温煜抢在林知舟辩驳之前把话说完:“赶紧的,我去找耿主任,你们聊得差不多就来跟我们汇合。” 林知舟走过来敲响车窗,姜忻正装模作样的玩愤怒的小鸟,她压着弹弓的指尖一颤,角度偏移,黄色极速鸟怪叫着飞出视野之外。 她掐灭手机,把车窗完全降下来,向站在路牙子上的林知舟轻挑眉峰。 林知舟倒是没说废话,直接把手里提着的塑料袋伸进车窗,塞进她怀里。 “干嘛?”姜忻狐疑的打开袋子,里面堆着几袋零食,一些坚果和果脯,都是戒烟期吃的休闲零食。 所以之前他一声不吭就走掉是买东西去了? 她欣然收下,又小心眼的借题发挥,翻起旧账,酸溜溜道:“这算什么?是医生对病人的人道关怀,还是学霸对学渣的体贴入微?” 这是还暗戳戳的记着仇呢。 林知舟听她阴阳怪气的内涵以表示不满,张口仍然是一成不变的淡漠疏离:“你就当这二者都是吧。” 她“哦”一声,假装拒绝的样子像逢年过节一边扯开口袋一边洋装不要红包的演员,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怎么好意思。” “给你买的。” 姜忻姿态散漫的靠在座椅上,眼底笑意盈盈:“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知舟想叮嘱她尽量少抽烟,又想起依这人的性子最是不耐烦别人管着她,最终他只能淡淡应声,后撤几步。 姜忻见他要走,蒋绵已经晃晃悠悠的飘过来,她也不好再多留:“那我们回见。” “嗯。” 蒋绵懵着脑袋上车:“我老远就看见你在跟一个帅哥说话,是谁啊?” “你猜啊,”姜忻倾身把零食放在后坐上,出身提醒:“坐好,安全带系上。” “哦。” 把蒋绵送到小区外,姜忻又嘱咐她注意安全,才驱车回家,路上绵密的雨滴又落下来,打得挡风玻璃噼里啪啦,这场连绵的阴雨一连下了四五天,直到第六天笼罩在头顶的乌云才缓缓散开。 成兴思电话打进来那会,姜忻刚见完客户从茶馆里出来,推开门就觉热浪扑面,烧得人心燥,柳枝蔫哒哒的卷着叶子,知了扒在树上叫得歇斯底里。 她把手机扣在耳边,舌尖舔了舔牙堂,嘴里的茶香没散干净,一股涩味。 成兴思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姜忻也懒得多费口舌跟他弯弯绕绕:“说吧,什么事。” “我这有个活推给你,你接是不接?” “你说给我听听。” 总而言之, 就是最近忙着公司兼并,缺一个临时法律顾问,正巧姜忻在公司法上颇有造诣,这不就找上她了。 姜忻这几年工作之余也在积攒人脉,圈子甚广,回来以后难免案源锐减,自然没有跟他讨价还价的余地,在电话里把大方向了解个大概。 她笑说:“我现在也算是半个打工仔,你想请我过去得先由傅衡律所接受委托。” “这些流程我吩咐下去。” “别急啊,没个五八十万你可请不起我。” “放二百个心,少谁的也少不了你的。” 姜忻顺着杆子往上爬:“行,我就先谢谢老板了。” 成兴思那边有些吵,有人说话的熙攘声,和汽车的笛鸣混杂:“电话里说不清楚,”他腻烦在电话里谈公事:“等跟律所的合同签订,我们再另约时间谈剩下的事宜。” “好,”姜忻知晓他的狗脾气,干脆跳出工作之外跟他扯皮:“你那边怎么这么吵,成公子这又是在哪个销金窟里醉生梦死呢?” “我就非得是在哪个温柔乡里翻被浪吗?”成兴思试图为自己挽回些颜面,旋即骂骂咧咧起来:“别提了,老班想在同学集会之前组织我们回母校看看,望二那傻逼非得拖着我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现在一看到光明顶还条件反射的想开溜。” “光明顶”是成兴思给地中海教导主任的爱称,当初他们几个可没少在光明顶手底下吃亏。 姜忻忍笑:“所以你们在f高?” “怎么?你也要来?” “不了,天热。” 夏天闷热,往太阳底下一站,高跟鞋鞋底都快烤化了。 “你不来就不来吧,这天气出门就是受罪,”成兴思慢悠悠说,“对了,我刚好像看到你老相好的了。” “谁?”她一时半刻的还没反应过来。 “就上学那会儿,你们不是还闹分手来着?” “?” “大名人,林知舟。” “他也去凑这个热闹?” “谁知道。” “哦,”姜忻捋了捋发,发顶的温度高得烫手,她改了主意,往地铁站方向走的步子顿了一下,又跟成兴思说:“我过来看看,正好离的不远。” 从这边到f高隔两条街。 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你刚刚不是说不来?”成兴思话音微妙的停了一下,惊讶道:“我听你这意思,是想吃回头草?” 电话两头陷入诡谲的沉默,姜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话接上:“也不是不可以。” 成兴思:“?” “你还真有出息。” 姜忻谦虚:“过奖过奖。” ...... 挂了电话,她轻车熟路的抄小路直奔目的地,好久没回来看过,这一代也没怎么变,各种小商小铺一个挨着一个,常年环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烤串味。 姜忻远远看到成兴思站在树下躲阴。 汪承望眼尖,跟她打趣:“这是什么妖风把您也给吹来了?” “东南西北乱头风,怎么,我来你不欢迎?” “这话说的,小祖宗大驾光临,我高兴还来不及。”汪承望闭着眼捧她。 “拉倒吧。” 姜忻在烈日下直皱眉。 “这太阳辣得,”成兴思也走过来,打量她片刻,伸手给她挡了挡:“脸都晒红了。” 她抬手绕着颈周扇风。 效果杯水车薪。 汪承望实在:“这天也确实热,我去弄把伞来。” 姜忻叫住他:“多大点事儿,别麻烦了。” “你还跟我客气?”汪承望摆手,“这边还要会儿功夫,干站着也是站着,我马上回来。” 他走远,姜忻也就随他去。 “宽三呢?他没来?”姜忻问。 成兴思幸灾乐祸:“咱们三爷啊,早上望二也叫他来着,不过他被老爷子绑过去帮工,美名其曰要在三十八楼体验一下霸总视角。” 姜忻不知想到什么霸总文玛丽苏情节:“他要是能把吃喝玩乐的功夫放正事上,说不定小娇妻都娶回去了。” “这话别叫宽三听着,他家里准备着联姻呢,前两天还在闹脾气要离家出走。” 姜忻闻言摊了摊手。 续而成兴思又带着她跟老同学攀谈起来,多是怀念从前,人真的很奇怪,小时候总盼着快点长大,长大以后又后悔得恨不能回到过去扇自己一巴掌。 姜忻不太有共同语言,矗在旁边一直没揽话,她视线不由得去找林知舟。 他闲站在建筑外延楼梯侧面,重心压在右脚上,左脚只虚点在地,浅色的半截袖和裸露在外的冷白皮肤互相衬映。 她未动声色。 这时汪承望揣着伞过来,塞进她手里。 吊牌都没拆。 这一趟来的人不多,两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等人来齐,叶嘉熙才带着人才跟保安表明来意,在门卫做好登记,稀稀拉拉的跟进去。 正是上课时间,操场上没人,教学楼隐约传来学生的朗诵,姜忻撑着遮阳伞吊在大部队的尾巴上,手里多了一扎不知道谁塞过来的鹅黄色康乃馨。 一行人先往老师办公室走了一趟,部分任课老师在上课,大家又挨个教室找过去。 以前教十六班的老班主任现在带实验班,几个人绸缪一场惊喜,姜忻被推上去送花。 惹得讲台下一众十七八岁的少年唏嘘惊叹。 f高的校服款式一直没改,还是松松垮垮的蓝白色运动服,就是姜忻这样不太多愁善感的人,看着教室里摇头晃脑的嫩头青也有些感慨。 “何老师。” 姜忻把花递过去。 何倩扶正眼镜框,受宠若惊般接过。许是一直以来姜忻捣鬼作乱的人设太深入人心,她仅仅犹疑一瞬间便目露了然:“你是姜忻吧,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差点没认出来。” 姜忻一双狐狸眼笑得微微弯起。 做学生那段日子,姜忻跟何倩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原因是这位班主任什么都爱管,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从姜忻这里没收的指甲油没有十几也有□□。 而姜忻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坏学生,她擅长犯浑,积极认错,下次还敢——属于屡教不改的类型。 就着几瓶指甲油的“仇”,以至于那时候姜忻把何倩给讨厌上了,私底下暗戳戳的叫她“何大拿”。 现在想来,个中情绪反而浅淡许多。 适值上课时间,何倩只简略的说了几句,前后不到五分钟。 从教室里出来,对于先去哪个班见谁谁谁产生了点分歧,班长叶嘉熙提议分成小队。 姜忻此行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汪承望跟成兴思拉着她站队她也没提出什么异议,跟着一起被划过来的还有许久不见的丁佳怀。 三人面面相觑半秒,姜忻率先问:“去哪?” 丁佳怀跃跃欲试:“体育场吧。” 汪承望淡淡道:“你连体育老师都要去慰问?” 不怪他有此一问,实在是学校里音体美老师普遍都“体弱多病”,一年四季基本都“卧病在床”,没什么存在感。 丁佳怀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我这是去感受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汪承望:“......” “你已经单身到饥不择食了么?你是魔鬼吧?” 姜忻也清了清嗓子。 丁佳怀拿出一套颜值即正义理论,端着一脸“只要弟弟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走”的表情唬人:“只要姐姐保养好,下任老公在高考。” 成兴思对她比了个“六”。 姜忻不乐意参活,于是在半道上借口脱身。 她沿着走廊下的阴凉往小卖部走,目标明确直奔冰柜,从里面挑出一支雪糕。 转头去结账,林知舟恰巧从一排排货架间的半米过道出来,他不动声色的瞥一眼她手里的梦龙,拿出手机付款时说:“我一起付。” 姜忻愣了一下,没在这种小事上面推脱,剥开包装袋,咬破外层的酥脆外壳。 沁凉的巧克力化在舌尖,她边走边说:“怎么一个人在这。”不是分组了嘛。 “天太热,来买点东西,”林知舟手里拎一瓶冰镇矿泉水,他没拧盖子,握着瓶身贴在脖侧降温,塑料水瓶外壁迅速凝结一层雾,“想见的人都见过了。” “哦。” 她启唇还想说点什么,注意力倏地被他颈间滑落的一滴冰雾凝成的水珠分走大半。 林知舟没留神她的神色。 拧开瓶盖,仰头喝水。 骨感明显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轻微滚动。 姜忻缓了缓,含糊的接上没说完的后半句:“这样啊。” “走了,去一楼大厅等他们。” 姜忻又啃了一口雪糕:“嗯。” 教学楼一层大厅四面通风,里面比室外凉爽,两侧的墙面改造成荣誉墙,当年林知舟是上头的常客,一张证件照频频出境,凭一己之力把整面墙玩成连连看。 姜忻走近漫不经意的端详,学校的学生一年走一届,荣誉墙上的人更新换代得快,玩连连看的壮举倒是少见了。 她把展示栏的照片扫视一圈,再次感叹f高的死亡相机尿性不改,这么一对比,姜忻才觉得,倒也不是谁都能跟林知舟一样站在原相机下拍照还清秀俊郎得跟开了十级滤镜似的。 欣赏得差不多,偏头就见在她脑子里千回百转的正主已经在等待椅坐下。 姜忻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各自安静片刻,她伸手指了指楼梯口旁边的小门:“林知舟你还记不记得那里?” 楼梯的背面有个三角形空间,十年前用于堆放一些耐久磨损的运动器材。 姜忻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此番故地重游,身边又坐着一位故人,那些她以为早已经不记得的东西又像海浪一般撞过来。 ...... 他们的第二次交集是在开学半个月以后,姜忻昨晚打游戏到半夜,早上闹钟地动山摇的震了六遍才醒,光荣的错过半节早课。 旷早课嘛, 家常便饭,不是什么大事。 姜忻驾轻就熟的绕到后门,找准摄像头扫射死角,先把书包脱下来扔过去,助跑,向上一跃,撑身翻过围墙,动作流畅利润,行云流水。 她拍拍裙摆上的灰,俯身捡起地上的书包,视野中多出一双白净的运动鞋。 她顺着起身的动作,视线上移。 见是熟人,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 林知舟站在两步之外,似乎不太意外她从天而降:“我……” “上课时间!谁还在哪!” 教导主任一开腔音量分贝堪比楼底下回收电器的大喇叭,人未到声先到。 “卧槽,光明顶来了。” 姜忻条件反射的猫了下腰,旋即拖着林知舟往a栋教学楼狂奔。 四十来岁的教导主任将爱岗敬业的职业操守发挥得淋漓尽致,大腹便便的还跟学生赛八百,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得起劲。 “好啊,还是团伙犯案!” “自己行事荒唐就算了,还拉着别人一起。” “姜忻!别跑了!我知道是你!” 教导主任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忻一年四季穿校服的时候不多,成天一身私服换着穿,好辨认得很。 她充耳不闻。 只要我跑的够快,迟到处分就追不上我。 两道人影冲进教学楼大厅,猛然来了个急刹车,姜忻把林知舟推进一堆乱七八糟器材的最里面,自己也钻进狭窄的空间。 从外面看很难发现里面藏着人。 但在这一堆破铜烂铁里待得难受,实在硌得慌。林知舟不露声色用手臂虚虚圈住她,举措里透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姜忻在学习理论上不太行,只有体育还算拿得出手,几百米的全力冲刺,这么跑下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气息轻微紊乱,刚平复下来,林知舟唇瓣翕动想说些什么。姜忻立即伸出食指抵住,做出“嘘声”的动作。 修长秀窄的手指有几分凉意。 “别说话,”她如履薄冰的用气音警告,又出声威胁,神情严肃的危言耸听,“我跟你说,现在我是狼,你是狈,咱俩狼狈为奸,我落不着好,你也跑不了,明白吗?” 林知舟想了想,温顺的点头。 过了一会他又说:“但是我今天值日。” 随后抬臂露出袖子上用胸针别紧张的袖章,黄字红底,印着“纪检”两个字。 姜忻差点以为自己不识字。 她一脸复杂:“......” 嚯,破案了。 难怪这个三好学生在早课时间出现学校后门,感情是在那守株待兔呢?她这只兔子不光一头撞树上,还拉着猎人一起逃跑:p 就他妈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