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乖x44
客厅里气氛有些微妙。 牧老爷子与牧妈两人面上惊讶，实际上心里暗暗替阿遥和陆羡书的感情进度而欢喜。 至于牧爸…… 在液晶电视黑屏时牧爸愣了下，没反应过来。等电视显示被投屏，小视频开始播放时，牧爸大手攥住遥控器，眼睛倏然瞪圆。等视频里播放到陆羡书即将吻上牧遥光的脸颊时，牧爸忍不住了。 小白菜突然被挖，牧爸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气愤。 他猛地站起身来，扭头朝楼上喊：“闻清珩你给我下来！” 牧妈：“……” 牧老爷子：“……” 噢，刺激了，这里还有人不知道呢。身为半个知情人，牧妈和牧老爷子对视一眼，不怎么自然地挪了下位置。 牧爸正好转头，察觉到老父亲和妻子的动静：“？？？” 这两人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对？ 牧爸动作一顿，怀疑地眯起眼来。 看到他的表情，牧妈迅速站起身仰头冲楼上喊：“清珩赶紧下来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 牧老爷子紧随其后，使劲拍了下桌子：“太气人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说完他跟着喊话：“臭小子还不赶紧下来？” 从天而降三口连环锅，接连扣在闻清珩头上。 楼上的房门半掩的闻清珩一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设置投屏，想到可能产生的后果，他吓得身躯一震，指尖无意中触碰到播放键—— 客厅里暂停在要命画面的小视频继续播放，往更要命的亲脸颊画面发展。 亲了！ 小白菜被人挖了！ 牧爸眼眸瞪圆，咬牙切齿加大音量：“闻！清！珩！” 牧妈停下理衣摆的手，再次不怎么优雅地抬头附和：“儿子！” 牧老爷子缩到背后的手颤了颤，心想回头要换张手感好一点的桌子，扭头对上儿子怀疑的目光，牧老爷子反应过来，跟上小分队：“孙子！” 闻清珩：“……” 他绝望地看向房门，他现在假装有事出门了还来得及吗？或者临时编一个阿遥和陆羡书那家伙是在演戏？爷爷爸妈他们会相信吗？ 听他们愤怒的话语就知道他要凉了，这可怎么办？ 他不想下楼！ 但是时间不等人，万一他们冲上来那不是更可怕？ 犹豫几秒后，闻清珩带着一股悲壮的心情下楼，走到客厅时紧贴墙角小碎步挪动，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迎面对上愤怒的小白菜长辈们。 可惜他失败了。 他刚站定，就见到牧爸冷笑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牧爸一手指向大屏幕，闻清珩看过去，发现大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他保存的那个小视频——至于为什么会保存，这得归功于他播放器的魔鬼设置。 “你说！”牧爸一秒化身喷子，“你之前跟我说会好好照顾阿遥，不让外边野男人接近她，结果呢？你就是这么保护的？还让我放心，说一切包在你身上？” 闻清珩缩了下脑袋，弱弱地把视线投向爷爷和妈妈。他觉得他还有救！ 然而让他绝望的是，牧爸喷完下一秒，牧妈和牧老爷子点头附和，表示他们完全同意牧爸的话。 牧爸：“看你爷爷和妈妈做什么？他们脸上有写答案了吗？看我！” 闻清珩条件反射皮了一下：“……您脸上也没写答案啊。” 牧爸放下遥控撸袖子：“臭小子你站住，我今天不揍你我就跟你姓。” “爸，等等，您听我解释啊！”闻清珩抱头乱窜，丝毫没有金牌摄影师的包袱，边逃跑边瞎掰，“我也是昨天朋友圈看到视频才发现的……” 牧爸：“什么？你昨天就知道了？你还瞒了我一整天！你给我站住！” “您不动手我就不跑！” 战场一度从客厅扩展到厨房再回到客厅。 牧老爷子与牧妈时不时给牧爸加油鼓劲，一边拿出手机看微博，搜寻牧遥光与陆羡书的消息。 闻清珩怕跑太快他爸会闪到腰，特意放慢步伐结果被鸡毛掸子抽了一下，嗷地叫出声：“您别气了，阿遥这不是还没结婚吗？只要没结婚，我就能拆散他们！” 牧爸急刹车，迟疑问道：“真的？” 闻清珩忙不迭点头：“真的真的，我怎么会骗人！您看阿遥这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谈恋爱还有分手的呢对不对？” 牧爸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是刚跑完步揍了儿子，他有点喘没法冷静思考。 闻清珩深呼吸，加快语速：“而且阿遥现在去山区，陆羡书在科研所，这是什么，是异地恋啊！都说异地恋最难熬了，您信我，说不定等阿遥回来就不喜欢陆羡书了！” 牧爸：“……是么？” 牧妈：“……” 牧老爷子：“……” 不行，他们得给阿遥通风报信，支持这段感情！ 到山区的第三天上午，牧遥光收到了家人的消息。 牧妈：阿遥，妈妈知道你和羡书的事了，妈妈祝福你们，等你回来后带羡书过来家里吃顿饭。 牧爷爷：小阿遥，你做得好，爷爷很满意羡书这位孙女婿。 牧遥光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回消息过程中嘴角高高翘起，澄澈眼眸聚着笑意。 “阿遥快来，我们要准备出门啦。”路安安在门口喊道。 “来啦。”牧遥光含笑应了一声，拿了本书走出门去。 路安安好奇：“你拿的这是什么？” “我的传家宝。”牧遥光下巴轻抬，藏着点小得意，“不是说下午要给小朋友们讲故事吗？我准备给他们讲这个。” “故事书还是童话绘本？”路安安心里越发好奇，“物理基础知识第一册？我怎么没见过？”封面是简单的牛皮纸，没有作者名，更神奇的是上边居然还有各种插画。 牧遥光抿唇偷笑：“这是陆老师给我整理的资料。” 路安安嘴角一抽：“所以你说的传家宝是？” “我男朋友传给我的。”牧遥光理直气壮挺胸，“以后我再传给我的孩子。” 路安安：“……噢，我能拒绝这碗狗粮吗？” 牧遥光笑眯眯摇头：“不可以。” 路安安瞪了牧遥光一眼，几秒后忍不住跟着笑出声：“阿遥，你这样真好。”她很庆幸，阿遥在第一次恋爱时就遇上对的人，陆教授也是真心待阿遥好。 两人像是多年，她没明说，牧遥光却听懂了，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伸手给路安安一个大大的拥抱。 “安安也可以的。” 路安安笑了下，沉默几秒打起精神来：“嗯，我们先去给小朋友们讲故事吧。” 因为支教小分队成员的假期时间不长，所以安排的活动也不多。 大家除了给小朋友送一些学习用品外，大多是询问小朋友们学习上是否有遇到问题，或者给他们讲述故事，激发他们对学习的兴趣。 山区中留守儿童多，孩子们上学也不方便，村里只有小学，几位老师负责一到六年级的全部教学，师资力量严重不足。而上了初中，孩子们就得到县城里去，周末才能回来一趟。 因此，每年暑假的支教队伍的到来，以及支教老师们偶尔的探望都会令他们格外激动与兴奋。 小朋友们仰着黑黝黝的小脸蛋，听到有趣的故事时会露出小白牙笑得前俯后仰，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牧遥光环顾四周，鼻尖突然发酸，眼眶悄然泛红。 她想起前年参与支教的情形，支教开始前大家都怀揣着忐忑与期待，真正支教时又遇上了不少问题，离开时老师与小朋友们个个哭得惨兮兮的。 支教时间不长，却给她留下深刻印象，以至于她在回校后又过来好几次。 “阿遥你在想什么？轮到你讲了。”路安安合上故事书，见牧遥光在发呆，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 牧遥光回神，翻开书给小朋友们讲了个关于望远镜的趣味小故事，小朋友们十分捧场，给予她热烈的掌声。 等讲故事环节结束，大家散场时，一位八/九岁的女孩子走到牧遥光面前，双眸亮晶晶的：“老师，我以后也可以学物理吗？” 牧遥光怔了下，伸手揉了揉小女生的头发，声音温柔又坚定：“嗯，你可以的。” 晚上，牧遥光照旧和陆羡书视频。 她蹲在走廊上敷面膜，不敢做出大动作，几乎是气声开口：“陆老师，我今天也好想你呀。” 视频另一头，陆羡书视线落在小姑娘绿油油的小脸上，无奈扶额：“嗯。” “你好敷衍只回答了一个字，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牧遥光哼唧一声，伸手赶走蚊子，“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有点绿？” 陆羡书失笑，温声哄她：“阿遥乖，我喜欢的只有你。” 牧遥光小幅度点头，然后眼睛一亮：“我乖的话有奖励吗？” 陆羡书眉心一跳，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晚安吻，眸光倏然变得幽深。 他哑着声开口：“嗯，你说说想要什么奖励？” 偏偏牧遥光丝毫没有发觉，得寸进尺肆意撒野：“什么都可以吗？那回去后你能解扣子脱/衣服让我画画吗？” 陆羡书眉心一跳，深深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反问：“你确定？” 牧遥光肯定地点头。 她肖想陆羡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陆羡书垂下眼，眸底情绪浮动，几秒后浅笑一声，嗓音低哑：“好，你确定的话就什么都可以。” 得到肯定答案，牧遥光开心地晃了晃小脑袋，偷乐了一会，然后和陆羡书说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我想给小朋友们买些东西，不过等我买完就变穷光蛋了，你不能嫌弃我。” “明天要去之前我支教的村子啦，那边天空和这里一样好看，晚上也可以看到流星和银河，当然也都有蚊子。” “这几天天气很好，我快晒成小煤球了，要敷面膜补回来。” …… 她顶着绿幽幽的脸蛋，小声和陆羡书说着话，说到一半怕面膜效果不好，改成打字。 陆羡书静静看着她，神情温柔又专注。 此刻牧遥光身后有流星划过，在夜幕中拖出一条长长的小尾巴。 大概是夜色太过美好，回房前，牧遥光鬼使神差地想到【什么都可以】这句话，不假思索打了一句话。 她问：你刚说什么都可以，那，等我回去后，睡觉也可以么？ 有些人打字时十分理智气壮，一旦发出去后就怂得彻底。 看着带着暗示意味的消息，牧遥光脸颊攀上热气，细长指尖长按消息点击撤回。哪知道由于过于紧张，撤回变删除。 牧遥光：“……” 她当场懵住。 半晌后耳朵中传来男人低低哑哑的嗓音：“你可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阿遥：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