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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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讲什么。”都恩雨眸子亮了亮,侧身面向江翊。 “安江集团创业初期艰苦之路、少年江翊留学期间友情坎坷、凄惨攸宁感情生活一波三折。”江翊给都恩雨把被窝重新理好,顿了两秒问道,“想听哪个?” 都恩雨笑得眯缝起了眼,故意道,“我想听少年江翊感情生活一波三折。” “那没有”,江翊不上他的当,“只有少年江翊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都恩雨笑得更开心了,缩在被窝里的团子一抖一抖的,高兴完了带着笑意道,“那还是听你的。” 江翊的故事说实话没什么卖点,没狗血没刺激,一句话概括就是他在留学期间和最好的朋友闹掰的故事。 但是这个闹掰来无影去无踪,两人之间没有激烈的争吵,江翊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参与,就莫名其妙被对方疏远了。 故事的主人公叫刘望,是江翊留学期间的室友兼好友,刘望之所以能和江翊熟悉是因为两人家世背景相同,都是为了继承家业才出国读的管理,更有缘分的是两个小孩在国内也见过,应该是在某个商业聚会上一起吃过饭聊过天,总之能在异国他乡遇见这么个朋友实属不易。 刘望性格内敛话不多,很多事儿都不和江翊直接表达,江翊也不善于揣测别人心思,但他为人真诚,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刘望,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误会。 在外留学有这么一个老乡陪伴其实是很重要的,彼此照应相互扶持,生活上精神上都能有个寄托。 当时江翊一度以为刘望就是他继沈攸宁之后的又一位知己了,如果没有发生后来那件事。 安江在不到十年前发生过一次债务危机,当时集团的现金流十分紧张,资金链中途崩断的风险很大。 那会儿江翊正在国外念书,因为家里出了事情,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低迷,刘望问他出了什么事儿,江翊也如实说了。 没想到刘望当时就给家里打电话,让他爹帮扶安江一把,这个举动虽说感人,但是也很幼稚,安江那时的处境就是谁伸手谁扛风险,况且以刘望他们家的经济实力扛起安江,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以蛇吞象,刘望父亲自然没同意儿子的请求,只是说日后可以照顾一下。 江翊得知了以后也挺感动,谢过刘望之后也和他客观地说明,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咱们小孩子一两句话就能掺和进去的,况且你是我兄弟,没有把兄弟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刘望一直是个好说话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次就犯轴了,他问江翊你是不是担心欠我的,怕以后还不清。 江翊更是纳闷,他就是单纯觉得这种事情他们并没有发言权,以他和刘望的交情也不足以让对方一家为自己抛头颅洒热血,但怎么说刘望这么做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己,江翊肯定不会乱说话伤人心。 江翊再次重申了一次就算是交心的知己,他也不能不顾对方安危而接受人家的好意,刘望当下没再坚持,江翊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可没想到刘望在不久之后却和江翊说自己要搬走,理由是表弟也来这边念书,需要他去照顾一下。 当时江翊还在为家里的事情焦头烂额,对刘望搬家也没太上心。 最后好在江父名声好能力强,力挽狂澜把公司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等所有的一切恢复正轨,江翊才想起来自己有好久没同刘望联系了,本来是打算叫人出来一起吃饭一起玩的,却总被对方三番五次的拒绝。 后来江翊实在不解,课后堵着刘望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事儿了,刘望说没有,只是觉得不太适合再在一块儿玩了。 这还不是最终的结局,最后是毕业回国,有事情再需要联系的时候,江翊才发现他已经被刘望删除好友了。 江翊千不懂万不懂,找到沈攸宁答疑解惑,当时对方两句话就点透了真相,只不过江翊却花费了好久才能接受事实。 都恩雨是这个故事的第二个听众,江翊略过了一些他和刘望的相处细节,但以都恩雨的敏感心性,好像也把握到了重点。 “刘望……把你当朋友了吗?”都恩雨拖着脸蛋,“我的意思是,他只是把你当朋友了吗?” 江翊眉毛一挑,有些意想不到地看了都恩雨一眼,因为现下这句话,和沈攸宁当初问的一模一样。 “刘望应该是在追你吧?结果你一口一个兄弟算是把人家给回绝了,估计人家压根没想和你当朋友,那既然已经没戏了,就会觉得再相处也没有什么必要了。”这是沈攸宁当时的解释。 江翊那会儿不太能相信,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结果却还是觉得自己委屈,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外人,被朝夕相处的朋友单恋、放弃、拉黑名单,他竟然完全没有参与的意识。有时候江翊也恨自己的迟钝,有时候也会怪对方为什么不能把话说清,更多的时候是为彼此开脱,把一切归结于性格不合而衍生的后果。 都恩雨给江翊的问题暗示性明显,江翊觉得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便同样暗示了回去,“我当时没有意识到。” 怎么可能意识到,都恩雨心里想,少年江翊只可能比现在的江翊更简单更纯粹,你直接跟人告白他估计都消化不了,更别提整这一出暗恋里的独角戏了。 都恩雨一边对刘望的境遇表示理解,毕竟他自己也是一个追求者,另一边又觉得对方这事儿做的不地道,江翊这么好,就算只是待在一起也很开心了,怎么能狠下心来老死不相往来呢? 都恩雨没想明白,暗自摇了摇头,把棉被拉到下巴打了个寒噤。 “冷了?”江翊刚才只顾着说话,没留意到都恩雨的半个膀子在外面漏了老半天,估计已经把刚才吃饭时留的那点热乎气儿都散没了。 “还行,暖水袋好像不太热了。”都恩雨在被子里摸索着,刚确定了热源,却没想到被对面反握了一把。 江翊的手和他在棉被里相遇,碰到了也不惊奇,倒是纳闷他怎么就捂不热。 “手这么凉?”江翊眉头微蹙,“暖水袋还没我热呢。” 都恩雨心里一动,隐约觉得如果自己说些什么,刚才那个冒出脑袋的念头说不定就会成真。 “嗯,是有点儿冷。”都恩雨顿了两秒,补充道,“暖水袋凉的快。” 江翊想了想,脱下西服外套,从旁边病床搬了个枕头过来,“我给你捂捂。” 眼神里没藏住开心,都恩雨欲盖弥彰地揉了揉鼻子,等江翊过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片空床。 江翊摆好枕头,躺下,把都恩雨搂进怀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到都恩雨还没来得及害羞,自己已经能听到江翊的心跳了。 都恩雨伏在江翊的胸口,两人之间还隔着他的一条胳膊。 他慢吞吞地在江翊怀里动了动,看似调整舒服的姿势,实际却不动声色地环住了江翊的腰。 “少年江翊的故事还有吗?”都恩雨轻声问。 江翊像在哄诱入睡前的孩童,一只手有规律地拍着都恩雨的后背,另一只手让对方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这一章暂时结束了,要是还想听别的,等病好了我再给你讲。” 可能是江翊的体温太过温暖,又或者是心上人的怀抱让人心安,本以为的脸热心跳都被江翊温柔的安抚取代,身后的节奏和着江翊缓慢的呼吸,成为了最好的摇篮曲。 都恩雨睡着的很快,感觉到怀里的人慢慢放松下来,江翊垂下眼皮,盯着都恩雨的头顶发呆。 他刚才说了个小慌,那一篇章的故事其实并没有讲完。 他和刘望在一年前见过面,当时是企业家感恩晚宴的现场,刘望可能是稍微有些喝醉了,散席前竟然找到江翊,问他,“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 江翊记不清自己当时回答了什么,可能是如实说了自己的心情,也可能是委婉地表达了感情神经的空白,但他记得自己最后说了一句,“我察觉不到,不太明显。” “我以为已经够明显了。”刘望自嘲地笑了笑,“想要时时刻刻保护对方的心,真的察觉不到吗?” 那句话在他心里像是白纸上的划痕,平时看不见摸不着,只有对着光才能透出痕迹。 危急时刻条件反射的抵挡,不吃早饭担心他低血糖,看不得他受冻,生病的酸疼好像都挨在了自己身上。 他不可能再察觉不到,因为都恩雨就是那道光。 江翊向后退了退,看都恩雨略显凌乱的刘海,看他纤长又安静的睫毛,看他因为重感冒而揉得发红的鼻子,看他躲在一半棉被下,柔软而圆润的唇珠。 他热烈的心脏因为对方而毫无章法,却在夜色降临的当下,光是看着他便得到了一片安宁。 所有的琐碎嘈杂好像离他远去,只剩那个直白的念头在脑海里低声吟诵。 他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