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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在病房都是在干这档子事?

    前二十多年也没喜欢过别人,都恩雨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份感情,但他知道他想对江翊好,无论是以医生的角度,或是以朋友的角度,亦或是……以爱慕者的角度。

    第二天都恩雨早早就来到了病房,他也不管什么合不合适应不应该,踏入院门的那一刻就想往顶层跑。

    “哎呀,今天来好早。”江翊已经醒了,捧着个小碗正有滋有味地喝粥,看见都恩雨进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因为此刻对方身上裹着自己的大衣,难得没穿白大褂。

    都恩雨和江女士问过好,又聊了几句江翊的情况,问他晚上疼没疼,还要再看看他恢复得怎么样。

    江翊老实掀起上衣,眼睛吧嗒吧嗒地望着都恩雨瞧,“你今天怎么没穿白大褂?”

    “刚来医院,还没来得及。”都恩雨答。

    哦!这是一过来就来看我了,江翊心里挺美,瞧着都恩雨也越瞧越好看,他手不老实去玩都恩雨大衣上的牛角扣,语气上扬道,“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穿自己的衣服,真好看。”

    都恩雨眸子一闪,自然是开心,本想有来有往地和他闲扯,可目光却被江翊腰上的伤钉住了。

    怎么更严重了?虽说淤血会慢慢往开散,但一晚上的时间也不会这么显,都恩雨问他昨天疼还是今天疼,这傻子竟然说都不疼。

    “是不是小姑给我揉得太使劲了啊?”江翊也低头,虽说痛觉并不明显,但伤的确看着怪瘆人的。

    “我哪有使劲儿?”江女士不满道,“是你和我说不痛我才敢用力的,自己痛不痛自己不清楚喔?”

    江翊啧啧了几声,故意比较起来,“恩雨揉的就很巧,不怎么用劲但是能活血化淤,恩雨揉的时候也没那么多问题,轻一点?重一点?上面?下面?”

    江翊叭叭个不停,直接把江女士气走了,都恩雨朝他皱眉示意别这样和长辈说话,末了突然意识到江翊已经对他改了称呼。

    恩雨。

    十个人有八个这样叫他,但江翊叫的时候,心里还是滋滋的过电流。

    “你要给我擦药吗?”江女士一走,江翊立刻变老实了,好像刚才那通只是为了气人。

    都恩雨本来想回去换身衣服再下来,可江翊已经把药捧在手里巴巴地看着他了,都恩雨拗不过这位高级病号,脱下大衣洗净手给人擦药。

    脱掉白大褂,都恩雨看着就是一个学生,他今天穿了件纯白的毛衣,显得又乖,年纪又小。

    “诶?你在你们学校是不是校草啊?”江翊突然发问。

    “不是。”都恩雨挽起袖口,怕毛衣沾上颜色,开玩笑道,“校草好像姓沈,只不过毕业好几年了。”

    江翊听了咯咯直笑,说沈攸宁听了这话估计要给他发红包。

    “不过攸宁刚入校的时候的确有不少女孩追,但他光速出柜脱单秀恩爱,问问你们往届的学长学姐,或许也听说过这样一个传奇。”

    都恩雨给江翊捂着药,没功夫搭话,但江翊安静不了一秒,继而又八卦道,“那应该有不少女孩追你吧?”

    都恩雨低头看伤,波澜不惊道,“没有。”

    “啊?为什么啊?你也出柜了?”

    都恩雨手上一顿,抬眼瞪他,心里却慌,不想听这种玩笑。

    “那……为什么?”江翊也意识到对方的不快,没敢再瞎说,刻意聊到自己身上着补,“像我就是因为情商低,不开窍,所以没女孩追我。”

    “因为我忙于工作,病人又不省心,根本没空回学校,根本没机会见女孩儿。”都恩雨损他,一来一回和他扯平。

    无论是玩笑间的调侃,亦或是真情实意的教育,江翊从来不会因为都恩雨说他什么而有丝毫不悦,反而每次被说之后更开心了,上翘的眼尾就没落下来过。

    都恩雨揉一会儿就要趴下来看看,这个间隙让江翊觉得伤处发凉,不一会儿却又因为对方的呼吸落了上去,热热的。

    离得太近了还会觉得痒,江翊刚想笑着提醒对方,却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但落在高级病房的走廊里,却显得违和。

    随着脚步声临近,江翊的心也悬了起来,他觉得不可置信,但又找不到除此之外的线索。

    啪!

    大门从外被用力打开,江翊看见来人之后,和对方四目相对了一秒。

    易女士。

    都恩雨还趴在他的腹部专心致志地研究伤口,江翊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老妈看见自己腰上的伤,要不然现在就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第二反应是不能让老妈看见都恩雨,凭刚才的脚步也能听到对方来势汹汹,当下还没找到发泄口,都恩雨留下来绝对招架不住。

    都恩雨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疑惑地正要回头,但可能江翊从小养成了条件反射,几乎是同时把都恩雨按了回来,手一掀棉被,连人带伤捂住了。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挺自然地朝易女士sayhi。

    而在易女士眼里,她火急火燎地来看住院的儿子,一开门就是一幅你侬我侬的良辰美景,自己儿子在病床上舒舒服服地躺着,不认识的小帅哥面朝他的腰胯,易女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到底在干啥,就见儿子做贼心虚地用被子遮,好像正在干啥或准备干啥也不言而喻了。

    易女士霎那间觉得头晕,偏偏这个倒霉小子连一丝羞耻之心都没有,还佯装无事发生地和自己打招呼。

    易女士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把她的高级限定包包挂在肘间,指着江翊的鼻子骂道,“我说你怎么肯老老实实住院了呢?你每天在病房都是在干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