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⒇
“大功告成,大功告成。” 黑妻舒了口气。 “是啊,告一段落。” 看着正和其他警备员交谈着的黄泉川,海原光贵的声音好像离得很远。 这是一种**不清的隐喻表达。和黑妻不同,他说的是告一段落。 仅仅只是告一段落…… 他的后脑勺突然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 虽然这一举动仅仅只是表示亲近,但偏偏海原光贵没躲过去。 穹乃可爱地眨了眨眼睛,黑妻这个动作其实也是她非常熟悉的。事实上,她自己就是最常遭遇这种举动的对象。她曾经有些奇怪,哥哥究竟是怎么会有了这样的习惯。现在,答案显然已经摆在眼前。 “别想的太多,是大功告成。”黑妻重复着自己的话。“没有后续,一无所有。接下来,不是你的事,不是我们的事。” 海原光贵抿了抿嘴,斜斜地看了他一眼。 “我自认没那么高尚。” 事情闹到了这样的地步,可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如果是meimei,也许或多或少多少会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但他不同,如果没人能够做得更好,他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责任。那不是他的习惯。 “你是这么想的吗?”黑妻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那倒是件好事。” 他到底在说什么? 海原光贵动了动眉头。但黑妻没有再作进一步的解释,他并拢了手腕,转向一头雾水的固法等人。 “来吧。” “……” 这是一个再明白不过的,不需要作任何解释的举动。 和作为协力者的海原光贵不同,黒妻是自作主张地挑起了事端。不论他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这都是不容置疑的。 换句话说,黒妻的行为是违法的。 但固法犹豫了,老实说这并不像她。 “美伟。” 黑妻催促着。 没有人打扰,就算是原本满心疑惑的海原光贵,也暂时收起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片刻之后,固法抬起头,正色地说: “黒妻绵流,我以涉嫌暴力伤害的罪名逮捕你。” 不错,这才是现在的固法,符合美琴等人印象中的固法。 穹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好像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她甚至微弱而不可察觉地轻轻叹了口气,侧脸写满了复杂的情感。 不同的只是过去,无论如何,现在终将成为唯一。 “我会替你说情的。” 黄泉川在此时说道。站在她的立场上,这显得理所当然。不过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多看了海原光贵一眼。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的眼神,却让任何人都能轻易理解前因与后果。 海原光贵沉默片刻,才接口说: “两年前的那场架,我会等到最后的。” 对这样的语气,黑妻并没有什么不高兴。他只是淡淡地苦笑。 “拖得太久了。最后一回合,赢的人应该恐怕是你吧。” “但这只有打过才知道,不是吗?” “是的,打过才知道。”苦笑之后,黑妻看着他,和着利索的口吻摇了摇头。他握紧拳头,在海原光贵胸前锤了一记,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保护好你最珍视的人,无论什么时候。” 最后的这句话非常微弱,微弱到甚至会让人产生他什么都没说的错觉。 一瞬间,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回过神来后,却无法忽视这句话中令人不安的成分。 然后,黒妻耸耸肩,再次转向固法。 “话说,这件皮夹克,胸部是不是太紧了?” 黒妻将话题转向别处。 沉吟片刻,海原光贵放弃了追问的念头。 _ “哥哥?” 不知什么时候,穹乃换了一种敬语。 通常,只有在兄妹二人独处的时候,她才会使用听起来更加亲近的敬语。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这一次,没有回应一直非常疼爱的meimei,少年沉默了。 而且,时间很长,非常非常地长。 终于,停下了归家的脚步。海原光贵的手慢慢抬起,伸向衬衣的口袋。 从口袋中,海原光贵取出了一个东西。 看起来就像粗制滥造而且废弃多年的零件。不,是连零件都算不上,垃圾一般的金属片。 那是一把仿佛用最劣等的手工打造出的钥匙。 穹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丝毫没有今早出门的时候哥哥拿过这样的东西的印象。 确实,它不属于海原光贵。 那时在往他的胸口捶击那一下的时候,黒妻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他的口袋中的。 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黒妻托付给了他这把钥匙,这把意义不明的钥匙。 “你不觉得奇怪吗?” “?” 穹乃不解地歪着头。 “为什么需要这把钥匙?” 海原光贵的话让meimei纤丽的眉毛纠结了起来。 钥匙是用来开锁的,这是理所当然的常识。但问题是无论怎么想,这把钥匙都显得多余,非常多余。 如此粗制滥造的一把钥匙,又能打开怎样的锁?退一步说,要打开这样的锁,又有什么必要使用钥匙? 无论怎么想,这都不正常。不如说,太过不正常了。 “除非……” 海原光贵起了个头,却好像又没有什么能说的一样闭上了嘴。如此明显的事,连说的必要都没有。 除非,有着不能打开这把锁的理由。那么,这把钥匙的含义,就更值得玩味了。 “哥哥……” 穹乃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觉得有些担心。 “没事的。”海原光贵轻轻摸了摸meimei的头,“如果有不妥,黒妻大哥就不可能把钥匙交到我手里。你知道的,他是那种宁可自己去面对危险的人……” 突然,响起了青之p的成名曲《观测天空》的旋律。兄妹两人近乎同时讲手伸向自己的衣兜,不过穹乃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的手机在摔坏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更换新的。 向meimei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作为示意后,海原光贵按下了手机的通话键。 偷听别人的电话无疑是不礼貌的行为,穹乃退开一步。她甚至连视线都想要移开。 只有这一点,她没有能够做到。 无关礼貌,只是因为哥哥的侧脸。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海原光贵的侧脸写满了复杂的表情。 犹豫和喜悦,不安与坚决,畏惧与决心,无论矛盾的还是不矛盾的感情,都可以在海原光贵的脸上找到。 挂上电话,海原光贵用非常缓慢的动作将手机收起。从头至尾,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然后他默默地注视着meimei,与那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双色瞳四目相对。 “学姐醒了,但是……”他说着,言语间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不见了。” _
“嗯?” 坐在警备员车辆里的黒妻,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什么。 这条道路,显得太过安静了。 道路即是流通,是人类社会的血管,而通行其间的物资,就是人类社会的血液流动。 在学园都市,道路的分布是非常科学的,所以除非发生事故,每一条街道都负担着24小时运转的技能。这是高度发达的社会必然具有的,不可辩驳的特征。 但现在,这一切都完美地静止了下了。 没有赶时间的人们的争吵的喧嚣,也没有不耐烦的司机按下高音喇叭的烦躁,就只是突然地禁止了下来。 单调,单调得不可思议。 这当然不是真的。因为仅仅只是一条道路之隔,便是车水马龙。 车停下了。黑妻看着这一幕,试着拉开车门。 本来应该是锁上的车门,此时奇怪地被打开了。黑妻却好像并不感到任何意外,他走下车,在静止的道路上活动了一下双腿。 两年前,他曾经见过同样的一幕。 道路旁坐着一位老者,一身旅行家的打扮,身旁放着体积大的旅行箱。雪白的鸽子群环绕着他。老者捏着细碎的玉米粒随手撒向地面,吸引着鸽群。 黑妻眯起眼睛,微微地,有些不自然地神情一闪而过。 然后,他迈步前行。 按理来说,他此时不能离开警备员的监控。但此时,根本没有人阻止他的行动。随着他的前行,被惊动的白鸽如浪花般飞起,就像分开了大海。 不一会,来到老者身前的黑妻停下脚步。 两年前,他曾经遭遇同样的场景,那是在前往救助蛇谷的路上。 “……非常感谢。” 面对着老者,黑妻说道。 弯下腰,向这位老者致以谢意。 缓慢的,老者抛洒玉米的手停了下来。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我不曾做过需要被感谢的事。” 老者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他的外表那般苍老。 “是的,不曾。” 黑妻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将一件物品放在老者身前的地面上。那是一块老旧的,小小的碎木片。 虽然不明所以,但两年前,正是这快小小的碎片救了他一命。作为报答,他保管了这块碎片以及某件东西整整两年的时间。 老者张开手掌置于头侧,又放至水平。那是示意让他离开的表示。 确认老者的意思之后,黑妻转身离开了。他回到警备员的车辆上,关上车门。 于此同时,静止的街道开始了日常的运作,又一次变得喧嚣起来。 逐渐地,飞走的白鸽再一次飞了回来。老者依然安静地坐在路旁,等候着另一位来访者。 警备员的车辆开走数分钟后,有一位少女从街道的拐角处走出。她快步来到老者的身前,在疑惑地看了老者一眼后,拾起了这块小小的碎木片。 然后,少女看见了“秘密”。 她看见了一段“解答”,一段世界的残片。 ========================================== 这次真的间隔太久了。因为在别人请求之下,接了一个要我帮忙写一篇穆阿维叶的发家史的文。结果把自己写了个半死,真不该随便接委托。 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