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做梦
凌止在外面等矜厌时,脚下无意识的碾着碎石子,心事重重。 就在这时,小星子朝他大步跑过来。 “怎么了?” 小星子左右看了看没人,走到他身边小声道:“白胜康去城西了。” “他先是在城西准备开铺子的事,然后又不知怎么的搭上了太子府的人,应该是去里面给人订做衣裳。” 小星子一脸疑惑:“从太子府出来,他又去奴隶市场打听,据说他问了那老板还能不能再弄到一只银发鲛人。” 凌止瞳孔微缩,握紧拳头。 他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我知道了,继续派人盯着,把他每天的行程都告诉我。” 等小星子一走,他深吸一口气。 果然是动心思了,可他究竟怎么杀的矜厌?凌止拧眉,这部分他没有梦到真的很麻烦,就算每天派人盯着也不放心,防不胜防。 而且太子府的人居然也知道银发鲛人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 凌止疲惫的叹气,麻烦事好多啊。 很快矜厌从屋里出来,凌止问他:“怎么样了?你的是什么意思?” 矜厌扫了凌止一眼:“就是字面意思。” “还真在周围?”凌止也惊了,转头朝不远处的主寺里看,里面莺莺燕燕美女如云,好像还有很多人喜欢矜厌,要说有也的确有可能。 “别看了,”矜厌拧眉。 “哦,还害羞了。” 凌止有些惊奇,酸溜溜的又朝主寺看了一眼,下一刻就被矜厌拉着往后山走。 他力气很大,凌止毫无反抗之力,只好乖乖跟着他走。 急什么啊,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凌止顿时更郁闷了。 不过今日都来抽灵签了,也得去后山看看皇上交代的小玩意,他对后山的东西没多大兴趣,自己应该没什么缘分会碰到。 后山风景倒是不错,还有一个不小的莲花池,亭台楼阁比较秀美,大概是先帝曾经待过的地方。 这里大清早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清风徐徐,倒是让人放松了不少。 莲花池中央还修了一座石桥,两人顺着石桥走,尽头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许愿二字。 许愿碑吗?凌止倒是听说大昭寺有个许愿碑,不过准确性未知。 “我们也来许一下吧!”他有点好奇。 “好。” 凌止双手合十,他想要的东西有很多,斟酌半天,还是在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我爱的这些人都能幸福。” 他想着想着,忽然朝旁边瞄了一眼。 矜厌站在他身边,闭上眼睛不知道在许什么愿,侧脸轮廓被映有些柔和。 风从他身边吹过来,带着微微的冷香。 凌止笑了笑,在心里悄悄补了一句。 “包括矜厌。” 日头渐渐升起来,为山里添了几分温暖。 两人接下来又在后山逛了好一会,这里其实相当大,深处还有个挺宏伟的宫殿,不过大门紧闭。 凌止也没进去,万一叨扰别人就不好了。 他找来找去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小玩意,倒是注意到了宫殿旁边的凉亭。 凉亭比一般的大不少,无数藤蔓从凉亭上方垂下来,上面开着淡紫色的花,就留了一个进出的入口。 这里倒是挺好玩的。 凌止跟矜厌一起从入口进去,里面别有洞天,中央是石桌石椅,旁边居然还摆着一个软塌,看起来这里的主人相当会享受。 他坐到软塌上,细碎的阳光透过藤蔓缝隙照进来,让亭内同时呈现出昏暗与光明两种感觉。 不知怎么地,凌止忽然困了。 怎么回事?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花香有点刺鼻,站起来正要往外走脑袋就一晕。 意识逐渐消失,凌止上半身朝软榻上重重倒去。 矜厌一把接住他。 怎么会忽然晕倒?矜厌眉头皱的死紧,握着凌止腰的手力量大的惊人。 正要带他去找大夫,一阵细微的呼呼声从凌止嘴里响起。 他睡得香甜,脸颊还带着笑意。 然而此刻凌止正在做梦,梦里可没这么舒服。 模糊间他仿佛回到府上,一切都是灰暗的,他的心情也很压抑,仿佛被什么事情束缚着,不得解脱。 前方小星子紧急跑来,脸色惨白:“不好了!” “说。”凌止听到自己冷冰冰的语气。 “白、白胜康家被那矜厌狗贼屠光了!满地的血,尸体碎得都拼不起来!” “什么!”凌止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摔碎,感觉自己浑身涌出无穷的愤怒,似乎不属于自己,却无比激烈。 他咬牙切齿的问:“苏姑娘怎么样了?” “苏姑娘吓得哭晕了,太子殿下去紧急去找太医了。” …… 不知过了多久,凌止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 等意识到自己梦见了什么,他蹭地从软榻上坐起来,脑袋嗡嗡响。 凶手居然不是白胜康! “做噩梦了?”矜厌不知从哪弄来一杯水。 凌止赶紧喝下,他脸色发白,拿着水杯的手都有点抖。 “嗯,做了个噩梦。”他嗓子有点哑,还沉浸在梦境中出不来。 跟以前读小说时只能看到文字完全不同,这次他真真切切梦到了画面,体会到了被苏沫控制的毫无自我的感觉。 梦里的绝望让他醒来也无比压抑,心里很难受。 呼,凌止深吸一口气,乐观的想自己戏还挺多,明明就是没发生过的事情,他硬是脑补出画面和感觉了,居然还管矜厌叫老贼。 不过这次的梦境虽然跟以往不同,内容肯定是准确的。 看来凶手真的不是白胜康,他紧抿着唇,想到刚才小星子说的太子府的事,心中一紧。 凌世荣是不是盯上矜厌了? 糟了,他得尽快回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