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母亲大人驾到

    “你怎么知道谁想杀我？”金海强忽然想到了什么问秦风道。

    “你是苏城实验高中的股东之一？”

    “小股东，只不过做了学校餐饮而已。”

    “对，我知道。不过你确定你这个小股东没做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勾当？”秦风知道停车场的那个人就是对车子做手脚的人，只是不确定背后是否还有人。

    “别别，兄弟，我是小本生意，不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秦风也奇怪为什么胡雪明这次会给自己这么个任务，难道是想让自己热热身重新回到正常状态？但以胡雪明的性格不太可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何况对金海强的谋杀都已经提前得到情报了，这样的事情直接交给当地警方就可以解决了。秦风想不通也没多想，胡雪明的判断极少有错的时候，他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秦风和金海强再次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金的奔驰车已经被吊车从湖里捞出来了，几个干警还在搜索查看着车子。警方在岸边拉开了警戒线，一些船在湖里不停地排查似乎想找到金的尸体或者活人。周围有许多媒体记者、围观群众，尤其有许多看热闹的还拿出了手机在不停地摄影、拍照、发微博....

    秦风让金海强离得远一点以免被认出来——尽管穿得、打扮得已经很乞丐了。秦风掏出手机假装拍摄着，眼睛却如同鹰眼一般在四处打量。人群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不过他还是看到了一个目标——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汽车附近看了看，然后拿出手机特地拍了牌照，接着又去去询问了下警方，最后径直离开了现场。秦风收起手机，看到目标离开后几秒，直接走到目标刚询问过干警旁，看了看大家的注意力还在湖里后开始和干警谈话。

    “警察同志，你好。”秦风胡子拉碴、头发蓬松的样子让警察都有些想远离他。

    “您好，这里正在进行侦查，请不要妨碍警方办案。”警察礼貌地回答道。

    “我和我兄弟走散了，我看他好像刚刚在这里询问你的是不是啊？”

    “刚刚是有个男的，不过我看不像你兄弟吧。”

    “那个警察同志你帮帮忙，他问了啥，我看是不是他。我还等着带他回工地搬砖呐。他奏喜欢穿得人模狗样的到处跑。”秦风假装很着急的样子。

    “他说他是报社的，要写新闻，问了下车子捞上来的时间还有有没有救到人。”警察耐心地对秦风说道。

    “报社？那...应该不是他了，我再去找找。谢谢警察同志啊。”

    说自己是报社的却没有继续在湖边采访围观群众而是直接就走了，这样一个人肯定有问题。秦风立马锁定目标人物，因为和警察的谈话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秦风很快就跟上了目标。目标走了一会儿，停在了路边开始打电话，似乎在等车。秦风打开手机调出一个程序，做出接电话的样子缓缓经过目标。

    然后手机显示已经锁定目标的手机信号了。锁定好手机便可以进行定位、通信录音，甚至可以利用手机知道和手机关联的一切物品的信息，如支付宝、银行卡、各种账号等等。在连续的手机通信里，秦风录到了关键的一些对话，从中反而得到了让他震惊的消息，并让他有了一个推断：尽管一开始他认为金海强的女人可能是真正的凶手，但是实际情况很有可能正好相反。这个出现在停车场、湖边的男人可能用某种手段控制或者说服了金海强的女人，让她提供了金海强连日的行程安排从而让其有机会对金海强的车子做手脚。

    把录音给金海强听后，金海强沉默许久。

    “我很爱她，这件事情就当作没发生吧，我给她几百万让她离开这里。那个男的呢？和小莲什么关系？”金海强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秦风听。

    “不清楚，不过你女人应该是被他骗了吧。剩下的事情你去找警察，我要去找这个男人。”

    “兄弟，谢谢你。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秦风，你不需要提及我的名字。有些事，你懂，我懂就可以了。”

    “嗯。”

    后来的事，秦风想追查那个男人的时候，手机信号消失了，差不多是金海强回去后不久报案的时间。因为追踪的手机又是个没有姓名的号码，所以线索断了。至于金海强回去是怎么处理的，那是他自己的私事了，秦风也不知道。向胡雪明汇报了情况，胡雪明只回了几个字：任务完成，继续待命。

    鱼晓菲听着秦风说着这些事情很感兴趣。

    “那你应该看到过那个人样子吧？后来就没再找过？”鱼晓菲问道。

    “也只是记得长什么样，苏城这么大，想要销声匿迹太容易了。虽然各种途径都查找了，最后都没有消息。”

    “既然金海强的女人不是本意想要做这种事情，那么还有谁会花这么大力气去做这种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呢？”

    “是啊，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从录音来看他们并不是通过金钱来维持‘盟友’关系的。让我去保护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就已经很奇怪了，而在后来翻阅了金海强的档案之后我发现他确实没有任何仇家，更没有借贷的问题。”

    如果是为了利益，那么这个人还会再次下手的，不知道下次国安还能不能提前知晓情况呢？秦风在皱眉思考着，现在手头真是一头乱麻了，没想到碰到了李冉还碰到了金海强，不知道后面还有再遇到谁，这下子苏城恐怕真的要热闹起来了。这时鱼晓菲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鱼晓菲拿起手机一看，是条短消息。

    “我妈明天要来。我还没和她说关于你的事情。”鱼晓菲有些惊讶地说道。

    “需要我离开一段时间么？”秦风抚摸着鱼晓菲，看着她的手机说道。

    “不要了，正好让我妈见见你吧，除非你不想见她。”鱼晓菲有些迟疑地说。

    “没有，我是怕你不好和你妈说。你有些不高兴？”

    “嗯...小时候不懂事，对我爸的印象不是很好，被我妈说过几次，后来因为没听她的话去国外留学而是回这边当老师，和我妈有些不愉快，所以我和我妈同在一座城，分居两处房。不过想我妈的时候我还是会偷偷去找她的，我不会做饭呐。”鱼晓菲吐了吐舌头。

    “有空我教教你好了，总有一天你要照顾她的。”秦风吻了吻鱼晓菲的秀发。

    “嗯。不过我妈很少自己来我这儿的，到底什么回事啊，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明天就知道了，睡吧。”

    “嗯，抱着我。”鱼晓菲将手机放到床头，关灯。

    鱼晓菲自己像条章鱼一样缠着秦风，秦风苦笑。空调安静地吹着凉风，秦风手臂用力调整鱼晓菲的姿势让鱼晓菲能睡得舒服点，然后拉好毯子。

    ......

    秦风有早起的习惯，所以他很早就起床了，当然，没有弄醒鱼晓菲。买完早点回去，在楼道电梯门口遇到一气质不凡的中年妇女，面容看上去竟和鱼晓菲有那么些像，秦风心想该不会这么巧吧。早上时间人不多，电梯里只有秦风和中年妇女两个人。电梯里的镜面材料可以让妇女无需回头就可以看到秦风。

    “出去买早点给女朋友啊？”女人和蔼地看着秦风说道。

    “嗯，让她多睡会儿，不买早饭她估计又得不吃早饭了。”秦风笑着说道。

    “年轻人真不错，起得这么早，也不知道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女人夸奖道。

    “呵呵，过奖了。”

    电梯停在了3楼，两个人都走出了电梯。秦风让中年妇女先走，然后他也走出了电梯。接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往鱼晓菲的家门走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诡异起来，两个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来你住对面啊。”中年妇女转头笑着看着秦风说道，手上是从包里拿出来的门禁。

    “呃——我就住这儿。”秦风掏出自己门禁卡。

    “啪嗒”一声，中年妇女手中的门禁卡掉地上了。

    ......

    鱼晓菲正在吃着早饭，她的母亲坐在餐桌旁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看着她。

    “妈，你怎么来这么早？”鱼晓菲忽然问道。

    “要不是这么早，我就看不到我的未来女婿多么好了。”mama笑着说，对秦风第一印象特别好的她现在趁着秦风在洗漱的空档不停地询问着女儿。

    “哎呀，我们现在只是处着。”鱼晓菲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表情出卖了她。

    “菲菲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知道么？”mama一眼就看穿了女儿。

    秦风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鱼晓菲正在和她mama交谈。对着鱼晓菲的mama笑了笑，然后坐到沙发上看起了报纸——其实是为了避免尴尬，假装看报纸实则在听着她们在说什么。

    “妈，你今天来是什么事？”鱼晓菲连忙转移话题。

    “哦，对了，菲菲啊，家族里面有个测试，想让你去试试。”

    “以前把您逐出家门的时候那么绝情，现在又想您回去了？又想我回去了？”鱼晓菲一脸不屑。

    “你这傻孩子，你以为这个位置这么容易拿到？那几个叔伯的子女都不怎么样，所以才想找你去试试，如果结果优秀，是可以让女人去继承整个家族的，这种事情放在以前不能想像的。妈苦了你这么些年，也想让你过些好日子。”mama语重心长地说道。

    “拿我们当什么了，当年拿您的幸福来牺牲换取家族所谓的未来，失败了就断绝关系，现在自己的小孩的不争气还想让我过去顶替，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他们怎么做得出来。”鱼晓菲有些生气，这种用一个女人去换取家族利益的做法让她不齿。

    “妈知道你的心思，这么些年来也多亏了那个人一直帮衬着我们，不然我们母女两不知道要在哪儿喝西北风。”

    “妈——”鱼晓菲说道。

    “哎，你这孩子，让你出国你不出国，让你有回去继承家业的机会你不要。真是，真是...跟我年轻时候一个样。”mama感慨道。

    “我去参加了那个测试您就高兴了？到时候家族事业繁忙，见您一次都不知道有没有空，爸爸这么早就走了，我再丢下您一个人在这儿？”

    “哎——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还是看看我这个未来女婿吧。”

    “妈！”鱼晓菲刚想喊住自己mama，她已经坐到秦风旁边了。

    秦风终于明白鱼晓菲性格里那些因素是从哪里继承下来了，他假装继续看着报纸。

    “你叫秦风是吧？”mama微笑着和秦风说着。

    “对。”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教师。”

    “哦——那是不是和菲菲一个学校的？”

    “对，英语组的。”

    “哦，这么说来你应该在外国留学过？”

    “在外国呆过一段时间。”

    “家里父母兄弟姐妹呢？”

    “有个父亲吧，还有个meimei，不过后来走散了。”

    “你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啊，哎，你说说，我家菲菲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真是多亏你照顾她了。”

    “没有，我受她照顾很多。”

    见到自己mama不停地询问着秦风，鱼晓菲有些着急了，不过她却不想打断他们的谈话，她想多知道些关于秦风的东西。

    “家里有房有车么？”

    “暂时没有。”秦风依然微笑着回到着鱼晓菲mama的问题。

    “哦。没房没车啊。”

    气氛有些尴尬，鱼晓菲不在乎这些东西，她想阻止她mama继续说下去，但是mama忽然不知道为何神情有些落寞。

    “没房没车也没关系，我和菲菲她爸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个穷酸的科研人员，弄得家里面都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孩子，我看你很不错，照顾好我家菲菲，这孩子小时候没了爸爸，性子里又有些倔犟，受了委屈从来不和我说。人嘛，总有些缺点，但是心里面还是好的。你要好好疼她，不要让她伤心，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说着说着鱼晓菲倒有些难受了。

    “伯母，您别说了，我懂。我不会让她受苦的。”秦风忽然打断道，清澈的眼神让鱼晓菲的母亲感受到来自心底的温暖。

    “妈，您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现在就嫁人了。”鱼晓菲偷偷擦掉眼泪说。

    “迟早要嫁人的，你呀，从小就把自己当男孩子。这几天我在这儿住两天，你再考虑下我说的事情。”

    ...

    因为母亲大人的来访，秦风自然要照顾好两个女人。一手好厨艺让鱼晓菲的母亲对他印象分再次飙升，虽然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个未来女婿以及儿子了。

    晚上的时候，鱼晓菲的mama睡在了次卧室。鱼晓菲躺在秦风怀里有些惆怅。

    “这些年自己真是不懂事。”鱼晓菲忽然感慨道。

    “人，总是需要跌倒了才能学会站起来。”秦风安慰道。

    “那你说我该不该去参加那个测试？”

    “去，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

    “这样我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你父亲的线索，而且我吃‘软饭’能吃得更心安理得了。”

    “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