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心酸

    “你说什么？晗儿他……他就要……这怎么可能？”秦葭不可置信地将幻羽望着，虽然她也听说过，欧阳晗为情所伤被送往昆仑山休养。可是，因为没有向她汇报欧阳晗的伤势，所以她便自认为欧阳晗身子已是在云海阁疗养得差不多了，哪里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死去。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他才不到二十岁，这么年轻这么有活力地年龄，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去呢？

    只这一刻，幻羽便开始确定，在姑姑膜心里，不管她再怎么否决，她也总是关心欧阳晗这个儿子的，毕竟，他是她怀胎十月才诞下的亲生骨rou，哪里会因为父亲犯下的小错误，影响了母子之间的情分。幻羽始终相信，没有什么仇恨可以割舍得断母亲与孩子的那种与生俱来的牵连的。

    “姑姑您派羽儿跟着他的那一段时间里，羽儿便就慢慢觉得欧阳晗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一次他被人追逐，他都不用轻功，而是就只一个人在地上跑来跑去的！”顿了顿，幻羽继续说道，“据他自己所说，他是因为功力没有完全恢复才会如此。一开始我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毕竟，当时他是刚刚才从昆仑山上下来的。后来，您又重新给我指派了任务让我去调查上官宾彦和兵魔令到底有什么关联。这件事也就被搁下了，只是后来欧阳晗却来了西蜀，还与上官宾彦来往密切。从他们之间的交往来看，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羽儿却发现欧阳晗较之之前想必却越发无力了。于是羽儿便派兀鹫就调查此事，这一查不要紧，他却查出了欧阳晗的一段秘事。据兀鹫讲当初那段氏之侄女段芷溪抛弃欧阳晗嫁给康王的时候，欧阳晗心灰意冷，便趁着酒醉的时候去了傀魅堂，心甘情愿做了他们的药人！”

    幻羽边说边观察着秦葭的神情，姑姑就是再不喜欢欧阳晗这个儿子，但她的心并非她嘴里说的那样无情无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也就不会让自己化成梁大娘的模样去试探欧阳晗了。

    秦葭一怔，一凛。她是有些傻眼了，流渝宫作为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之一，身为圣母的秦葭岂会不知道幻羽口中的那傀魅堂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傀魅堂的前身原是毒蝎门，一听毒蝎二字，秦葭却是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要说毒蝎门，那跟他们流渝宫还有一段佳话嘞。

    据说，流渝宫的前任圣母也就是当时救下秦葭的她的师父年轻的时候最爱的便就是毒蝎门的掌门人。

    那毒蝎门却是心狠手辣的紧，听说他们往往都是用大活人来试药的。而每一次试药，药人都得经过一番痛彻心扉的艰苦。

    秦葭一听幻羽说欧阳晗是傀魅堂的药人，她可不就坐不住了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她还不想经过。这么多年了。她才从悲伤里释放出来没多久，不想再一次坠入其中了。

    用饭时，欧阳晗拼命与陆雪琪布菜，他每布一道，便都要柔情一笑，道一声:“这都是你喜欢吃的，不用客气！”只有这样欧阳晗才能真真正正地安下心来。

    陆雪琪没理他，低了头猛扒饭。反正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她只想好好吃一顿饱饭，然后再回去驿馆睡上一觉。至于她听到的那些话么。以后再说呗，反正她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想问。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她现在开口问欧阳晗，他也不会告诉自己实情的。

    “姑姑您没事吧？”凝视着秦葭一脸煞白的模样，幻羽心里极其还没有底儿，她现在都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圣母这些话了。

    而此刻她的圣母也是满目疮痍，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呢，知道这件事情的她为什么也会心痛了呢！秦葭紧了紧握着母环的那只手，秦葭慢悠悠地说道:“风儿，你在哪里？”

    风儿？！幻羽想了想，相必姑姑口中的那声“风儿”便就是秦葭的另一个而已了吧！

    “姑姑——”幻羽尝试着开口问秦葭，她想问圣母有没有办法留下欧阳晗的一条命，因为他真的已经够辛苦的了，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儿不好受啊！

    “姑姑，你有没有办法救一救晗……欧阳晗？”她毕竟是您的儿子啊，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如同一颗星星一样就此陨落了。你身为流渝宫的圣母，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的！

    幻羽的目光如此温暖，将秦葭冰冷的心蓦然融化。她当然想救了，没有哪一个母亲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儿离自己而去的。哪怕是像秦葭与欧阳晗这样，从来都没有打过照面的母子也是不行的。

    想当初，秦葭把风儿转移离开之后，她也并不是没有想过丢弃在靖王府。记得当年秦葭她把襁褓中的欧阳晗送到邱师兄那里，希望由他好好看管欧阳晗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子。可是，尽管是这样，欧阳晗还是没有成功地摆脱他的父王。还没有安顿下来，欧阳晗就被他的父皇又给抱回去了。

    “我现在没有办法医治他，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为傀魅堂试的哪种药。你先跟着他，寸步不离。如果其他跟着欧阳晗的人马想要对他不利的话，你就帮帮他！”秦葭虽然也跟流渝宫的老圣母学过一些医理，没事儿的时候，她也是喜欢读一些医书的。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敢及早地下定结论她是不是真的能医治好欧阳晗。但她却坚信，师父留给她的财富中，一定有可以医治好欧阳晗的法子。

    幻羽应诺一声后，秦葭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幻羽依旧凝视着欧阳晗，这伟岸的身影，这挺拔的身姿。只是那颗心会不会真的很累呢！

    出了酒楼，陆雪琪左右看看，日头正盛，集上的摊贩有好多没占着好位置的便收拾收拾回家了。她心里若是装满了事。

    “雪儿，你会不会想家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