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7章 什么用不到？
楚韩手机上的视频吸引了张局的目光，其余几位副局长也凑了上来挤在一起观看着，倒是那位郭副局长心中忐忑，既不敢上来看，又担心的要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大脑里一片空白，就如同等待审讯的犯人一般。 周围的乡亲们也在等，不过与郭副局的纠结不同，他们的脸上喜气洋洋的，充满了期待，似乎又有什么大快人心的事要发生了，不容错过，等上多久都值得。 “这么久？” 挤着观看的副局长中，其中那位李局小声嘀咕了一句。 “唉！丢人啊！” 那位赵局不咸不淡地叹了口气，还故意瞟了一眼张局的脸色。 这两位在教育局里的资历很深，甚至比张局走上领导岗位都早，只不过在竞争正局长时背后的关系稍稍差了一丁点儿，也只是一丁点儿而已。 可是当张局被扶正后，却是将他的老同学，当初某个初中的郭校长给提拨了上来，而且这位老郭仗着与张局的亲密关系，根本就拿他们两位当了摆设，这怎能不让这两位气恼？ 如今看到老郭遭了报应，张局都被拐到了坑里，这两位都是痛快无比的，更是免不了要落进下石一番。 被这两位老伙计说着风凉话，张局的脸色更难看了，此时他已能百分百确定事件的性质了，但是刚刚承诺的秉公处理，又该如何兑现呢？ “不用再看了。” 张局心中烦燥，还未等楚韩打人的镜头出现，便将手机还给了楚韩，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楚老师，我只是有一个疑问，学校的监控为什么对准的是宿舍方向？” 如今滨海县所有的中小学都安装了监控设备，这是教育局统一组织实施安装的，一般情况下，每所规模小的学校都只有三个摄像头，一个对准了门前，一个对准了重点专用教室，而另一个则是布置在校园中的旋转摄像头，便于监控校园里的突出事件，但宿舍方向却是比较偏僻的位置，白天时也不会有多少学生去那边儿活动，所以摄像头对准宿舍，却是不大正常了。 “您这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楚韩长叹一声，幽幽地道：“前天晚上，女宿舍门前曾出现过响动，吓的两位女生一宿都没睡好，白天时她们向俺求援，求俺晚上睡觉别太死，帮她们看看门外到底是啥动静，可是俺这人啊，就有这么个毛病，睡觉时雷打不动，不得已才在昨晚放学后，把摄像头对准了过来，到早起再对回去。” 胖子唉声叹气道：“没想到啊！居然是校长！怪不得那动静是从前晚开始的！” 此话一出，张局的脸色更难看了，沉声道：“现在就在这儿，我们就现场表决吧，我提议，免去高强草甸小学校长之职，给予记过处分，同意的同志请举手。” 张局话音未落，呼啦一声，在场有上百双手举了起来，甚至有些没听清张局话的人，看到别的乡亲们举手，也毫不犹豫地将手举了起来，边举还边疑惑地问着，怎么回事？他说啥了？举手是干啥？ 张局和其余几位教育局的班子成员傻眼了，咱这是局领导会议，局长副局长们表决，怎么都举手了呢？ 当然，局领导中还有一个人没举手，那就是郭副局长，此时他真有挖个坑儿把自己藏起来的心思，丢人啊！这回是把人丢到家啦！ “老郭！” 看到郭副局长颓废的神情，张局的眼中有着一丝不忍，但又不得不板起脸来。 “我，我弃权……” 郭副局长狠狠地，从牙缝儿中挤出了这几个字后，却是忽然目露凶光，直向楚韩指去。 “现在，高强的错已经受到了惩罚，那么你们打人就能白打吗？” 郭副局长已是到了恼羞成怒的最巅峰状态，既然今天把这张老脸丢在这儿了，所幸就大闹一场吧！你们让我难堪，我也要让你们不好过！ “对！还有那个贱女人！她把高强的命根子踢坏了，更得好好算算！” 郭美丽被她老爸的话一提醒，也顿时如疯了般，叉起腰来指向楚韩身后的何芳。 对于这父女俩的闹场，张局皱起眉头，张了张嘴，最后却又把到了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这是人家双方的私事，毕竟有人身损伤，若是他们能直接达成协议，倒是不必去管，若是双方均不让步，也只能在中间调解说和，自己这个局长也不能用权力压人。 “要多少钱？我担着！” 突然，一直被胖子保护在身后的何芳猛地上前一步，厉声回应。 此时她那明眸中早已含上了一丝雾气，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的那个身影，深深地打动了她，那眼中转动着的湿润，不是因为怕，更不是委屈，而是感动！ 哪怕她杀人放火，也是对的，这话多么的霸道，多么的不讲理，可又多么的令人感动！ 他说了，他也做到了！接下来，就让我来吧！ 何芳的身形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虽然纤细窈窕，却不柔弱，甚至无形中有一种刺目的寒意。 “好啊！有人担着就行，这么多人打了我们四个，就算没大伤，也得养好久的，每人两万不算多吧？至于高强的医治，随便一个大医院进去，都得十几万吧？一共要你二十万，不算多吧？” 提到钱，郭美丽顿时精神起来，她是个做小买卖的，在县城开了家胖人服饰，在算帐收钱上却是一把好手儿，而且钱这个字，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至于被扇，至于面子，和钱相比的话，倒是真的不算什么了。 “二十万？你抢啊！” 何芳听到郭美丽的报价后怒了，二十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已经是巨款了，就算何芳家的小日子还算不错，父母都在县城的初中当老师，可是要拿出这笔钱也是困难的很，更何况她怎忍心向父母伸手？她的上限是一万块，那是她这几年勤工俭学，自己存下来的。 “怎么？付不起吗？付不起的话就让我们打回来！凭你的姿色去卖rou也是可以的！老娘跟着去收钱！” 郭美丽叉着腰，毫不避违地耍起了泼妇：“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请你说人话，钱，我可以给……” 此时晓晓黛眉微皱，玉面含霜，跨前一步与何芳并肩而立，冷声斥道。 “哈哈，二十万的确不贵！” 未等晓晓说完，楚韩已抢到了两位美女之前，再次将她们挡在了身后。 此时，郭美丽那句恶毒的话惹得胖子小眼睛眯成了缝儿，目光锋利得可怕，而脸上却挂了一丝诡异的笑，面对那泼妇，这丝笑竟显得无比邪恶。 “俺有钱，有的是钱，二十万真的够打这一回的吗？你不后悔？” 胖子的小眼睛中冒着贼光，语气放肆的很，大有普天之下，老子最大的感觉。 “只要你花的起就行！” 郭美丽并没有察觉到危险临近，倒是觉得眼前的胖子在吹牛，对胖子说话时，语气中便带了一股讽刺的味道。 “好啊！哈哈，那就再打一回！” 胖子哈哈大笑，咧着嘴，得意忘形！ “敢侮辱俺们何芳？” “敢跟俺提钱？” “俺就是不差钱！” 只见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 “妇女们上！涨价啦！” “一巴掌一百！” 胖子话音未落，郭副局却已一把拽住郭美丽，拼了老命地往外跑去，另两个给郭美丽助拳的粗壮女人也惊恐地撒腿就跑，看他们奔跑的速度，怕是百米赛场上的老手儿都要甘拜下风了。 刚才被群殴的凄惨是多么的无助！被那么多人扇脸是多么的丢人现眼！虽说胖子的话里明显地指明了再挨上一场扇还能多给钱，但即便是爱钱如命的郭美丽也是再也不敢沦陷其中了！ “追呀！” “快追！” 草甸村的妇女们急了，一巴掌一百啊！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刚才很多没挤上去扇人，没挣到一下儿一块的妇女们更是群情激昂，刚刚那谁不还炫耀扇了几十巴掌，挣了几十块了吗？这回倒好，只要我比你多扇一下儿，就能比你挣的多了！ 只是，正因为这群乡亲们太想听明白胖子的话，尤其听清楚涨价到多少，一巴掌给多少，才下手晚了点儿，被那郭美丽几人先跑了几秒后，距离竟是怎么追也拉不近，甚至由于上百人同时去追，彼此相挤，速度都发挥不出来，而被越甩越远。 眼看着郭副局四人连车都顾不得上，顺着土道一路西逃，后面的大队人马被甩开后很难追及，张局提到了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踏实了许多。 “楚老师啊，算了吧，回去后我会好好批评老郭的。” 对于楚韩，张局也很是头疼，这小子对美女的保护欲太强啦，今天他的几次冲动，都是因为老郭父女俩对何芳说侮辱的话，哪怕一句，就是一顿百人围殴，可怜老郭父女俩身在局中，未能看明白啊！那不是欠打吗？ 看到张局求情，乡亲们也的确难以再追及，胖子才无奈地招招手，将牛村长给叫了过来。 “老牛啊，你去叫乡亲们回来，当然啦，也不能叫大家白跑一趟，每人一百，一会儿我把钱给你打过去。” 楚韩对村长随意的语气，看在张局的眼里，有点儿难以理解，但接下来牛村长的态度就更令张局惊讶了。 “别，这点小事还能用您的钱？算我老牛的！” 牛村长点头哈腰地听完楚韩的吩咐，慌忙保证了一句后，屁颠屁颠地往外跑去，像是遇到了一件富得流油的事情般。 “那个，楚老师啊，你看，现在高强已经被免了，你对这里熟，你觉得让谁当校长，能让草甸小学稳定下来呢？” 张局长忽然觉得，眼前的胖子深不可测，若要让草甸小学稳定下来，别再给他添乱，不征得这个小伙子同意，怕是很难，便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认真地求教起来。 对于张局来说，眼前的什么最重要？当然是稳定啊！尤其在省督导将近，草甸小学被抽的机率很大的情况下，更是马虎不得，至于哪一方的人来当这个校长，就是小事了，哪怕这个小胖子自己要当，便也许了，事有轻重缓急嘛！ “这个嘛！”胖子咂咂嘴，似是在思考，却是想了一圈儿也没想到个人选，这里的老师，除了草甸小学的几个外，他又认识谁去？ “要不，还让侯振东回来吧？” 不得已，胖子只能将瘦猴儿举荐出来，虽然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儿，但如今却是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听话的很。 “好！就这么定了！楚老师啊，草甸小学的发展，就交给你了，我代表滨海教育局，郑重地向你说一声，谢谢！” 张局长爽朗地答应下来后，认认真真地给胖子拍了一马，这才带着教育局班子成员走了。 校园儿终于安静了下来，没多久，瘦猴儿回来了，对着胖子千恩万谢后，又找来了一帮工人，去那个豪华的校长室乒乒乓乓地不知忙些什么，对此，胖子并没有过多的理会，而是按部就班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 “晓晓，我真的爱上楚韩了。” 傍晚时分，何芳和晓晓忙着晚餐，只是何芳总是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就提起楚韩的名字。 “我知道啦，今天你说了好多遍了，我保证不跟你抢，好不好？” 晓晓抿嘴一笑，继续切着手中的菜。 “说实话，你不觉得楚韩可爱吗？” 何芳眨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晓晓。 “可爱呀，他是我认识的男生中，最真实的一个。” 晓晓痛快地回答。 “那你真的不会爱上他？” 何芳紧张地盯着晓晓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目前为止，只是觉得他还算可爱，至于爱情，我从没想过，也不知那是什么滋味。” 晓晓若有所思地道：“再说，还有几个月，等这边毕业了，我就会去美国深造，将来的路还好长，又哪儿有时间去想像爱情？” “你真的决定了？” 何芳心中一缓，却又对晓晓有点儿舍不得，虽说两人相处时间不久，但却是互相欣赏着，彼此有太多的知心话可讲，已是如同姐妹一般。 “决定了，那边的手续也正在办理中，相信也快了。” 晓晓的语气低沉了下来。 “哎呀！我差点儿忘了，柳眉姐通知咱，上次录制的节目今晚播出，八点半，T市焦点，我得去告诉楚韩一声。” 何芳忽然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急急忙忙地向外跑去。 “唉！这个傻丫头，我又怎么忍心和你抢？” 望着何芳急匆匆的背影，晓晓陷入了沉默，脑海里却是不断回响着楚韩的声音。 “俺的人，就算是杀人放火，也是对的！” “敢侮辱俺们何芳？” …… 此时楚韩正被瘦猴儿校长拉着参观新布置的豪华校长室，当然，门牌儿已经换了，换成了教职工活动室。 活动室的大间里，原本的那个老板桌儿已经不见了，沙发和茶几也经过了重新的摆放，正对沙发的墙上，挂着一台崭新的50寸液晶电视，还是某个知名品牌的网络电视，而靠窗的位置，则是摆着一台跑步机和一台健身脚踏车，整个房间的布局还真和活动室的挂牌很符合的样子。 “真是活动室了？” 胖子很惊讶，他还以为这次又是换汤不换药的掩饰呢。 “真是啊！这不是考虑到你们住在学校里，很是枯燥嘛！我特意跟刘总校长要来的费用。” 瘦猴儿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沾沾自喜着，只要能让楚老师高兴，做什么都值！边解释，瘦猴儿边将一串钥匙递给了楚韩。 “您看，在这里住着的也就您和两位美女，别人暂时也用不到这里，钥匙都在这儿，给谁，您说了算。” “还有呢，您看看里间！”瘦猴儿如同献宝一样，领着楚韩走到那个通往里小间的门处，那原本隐藏的暗门经过改造，已经装修的中规中矩，而且门上还帖了医务室的门牌儿。 推开门一看，楚韩暗自咂舌，这个叫医务室有点儿不靠谱吧？ 只见这个一间的小屋儿里，一张崭新的大床占据了将近一半的面积，床上用品还都套在包装里，看那颜色用料，都不是便宜货。 剩下面积的一半，又安装了一个淋浴房，让这个房间看起来更如小型标间一般。 如果非要和医务室联系上，那就只能指望床头处的一个木制立柜了，立柜上方是玻璃柜门，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血压表、常用药品、纱布、抽纸等等。 “咦？这是什么？” 胖子被柜中的一个包装盒吸引，拉开柜门后将那盒子拿在手中观看，等看清上面的字迹后，诧异道：“杜蕾丝？医务室还放这个？” “嘿嘿，那是给您特意准备的。” 瘦猴儿递给胖子一个你懂的眼神儿，略有深意地道。 “这个嘛，暂时还用不到的！” 胖子心中YY了一下儿，却又无奈地摇头，对于瘦猴儿的细心准备，倒是有点儿小小的感动。 “楚韩！原来你在这里！” 忽然，何芳如同一阵轻风般小跑进来，看到楚韩正手拿一盒东西端详，不禁好奇起来。 “什么用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