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坦然
说道此处，韩凌面色惆怅，表情遗憾，有伤感，也有追忆。 张少君不解，但还是说道，“妖丹自然归韩凌道友，老牛本就是韩凌道友所斩，理所当然。” “非也，此怪物毁了我父亲留下最后一件遗宝，韩某有非杀不可的理由”韩凌神色颓然道。 水牛的身体庞大，韩凌上前将水牛妖丹挖出，结丹修为的妖丹，灵气逼人，即使张少君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其中澎湃的灵力。 “我知道张兄，有特殊能力，可以去除妖丹中的杂质，同样的，全凭韩某的金丹，是不可能如此轻松斩杀。”韩凌拿着妖丹说道。 张少君明白韩凌的意思，使用灰色烟雾时，只因他人看不见更无法察觉，所以张少君很少掩饰，韩凌只想已去除杂质作为交换，那便如他所愿。 十万大山的传送阵外，四人到达一处山峰，山峰微有幽光，走过时幽光闪烁，扫过四人的身体，如检查般，片片滤过，韩凌解释道这是防止妖兽入侵，所设的一处阵法，进入其中算是安全很多。 练叶眉和小雨拿出，近日所猎妖丹，张少君将其中一部分去除杂质，为练叶眉小雨使用，剩余妖丹中，一部分自己吞下，这次张少君一次吞下十颗，大部分导入独特空间中，为漩涡吸收，提升品质，剩余作为疗伤使用。 此次水牛斩杀数多，张少君吞下三十余可妖丹，漩涡变化更加明显，再次透明少许，张少君隐隐感觉到，灰色烟雾品质提高很多，若是如今碰上结丹水牛，全力一击，效果会更加明显。 这些变化，外人是看不见，韩凌只是感觉张少君伤势恢复非常快。 第二日，日落西山时，张少君睁开双目，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看了下练叶眉与小雨，两人还在入定中。 “张兄，感觉如何？”韩凌一直站着，见张少君醒来道。 张少君点点头，表示可以了，接过韩凌的妖丹，妖丹色泽圆润，灵气内敛，张少君神识扫了一下妖丹，发现没什么问题。 “韩兄，真不打算拿去炼丹？”张少君抬眼问道。 妖丹，人类修士本就无法直接吞噬，不过妖兽吞噬没什么问题，况且像张少君这般吞噬，虽然没浪费一丝灵力，可任然比不过炼做丹药后，达到最佳效果。 韩凌摇摇头，确定要直接吞噬，召南大陆丹师稀少，往往身份尊贵，想要他们炼制丹药，不仅需要准备全部材料，还需再准备一副相同的配方，作为报酬。 且并不是每一位丹师，都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若是失败，后果还需自己承担，实在不划算。 丹师一生的时间，大多花在研究丹药上，很少修行，他们大多修为不高，选择成为丹师的人实在稀有，毕竟以丹入道者，皆是万世不出的奇才。 灰色烟雾顺着张少君手臂，流向妖丹，如今对灰色烟雾的cao控，容易了许多，即使是结丹妖丹，其速度仍然非常快。 韩凌看到的妖丹，只能感觉到杂质被清除，完全不知张少君到底使用何手段。 “张兄，清除一半即可。”韩凌说道。 张少君倒是想分出一半，可结丹修为的妖丹，想要斩开，岂是那么容易，他说出这个问题。 韩凌倒是干脆，拿出一柄非常小巧的匕首，划过妖丹，妖丹直接被切开，灵气四散，张少君赶紧拿过一半妖丹，清除杂质。 其实品质越高的妖丹，杂质也越少，即使腐蚀不太容易，但不会消耗多少时间。 两个时辰，韩凌神识一扫，接过半块妖丹，大笑一声。 “张兄，你先来，还是我先来，或者我走远些，各自吸收？”韩凌倒是很坦然，毫不避讳说出各自心中的想法。 张少君并不担心韩凌，若是没有韩凌相救，他早已是亡魂，很干脆的在练叶眉旁边盘坐，两指夹着半块妖丹，凝视一瞬，张口吞下。 张少君想得很清楚，如果韩凌有不轨之心，那么命给他就是，大丈夫敢作敢为，坦然面对这一切。 韩凌眼中流露钦佩之色，原地盘坐，半块妖丹拿在手心，他可不会像张少君那般胡来，直接吞下，结丹修为的妖丹，不是十几颗筑基妖丹能比较。 妖丹入口，直奔丹田，浩荡的灵力四处散开，虽然张少君做好了准备，可鼻子任然流出血液。灰色烟雾疯狂扫荡，本就不多的杂质，瞬息消失，化为烟雾的一部分。 半块妖丹，相当于结丹修士一半的修为，虽说有些夸张，但对于张少君来说，庞大的灵力，是筑基的数十倍之多，灵力犹如汪洋大海，猛烈冲击着张少君的身体。 与此同时，韩凌则平和很多，妖丹握与手心，一丝一丝的抽取。 有过几次大量吞噬的经验，张少君能忍受，作为他的杀手锏灰色烟雾，同样需要修炼，烟雾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功法，或者该叫作法宝，但又不是法宝，功法的修炼，需要多次磨砺与感悟。 灰色烟雾却不需要感悟，提升它的能力，只需吸收情绪，灵力，以及人类修炼所不能吸收的灵气。 世间一切有形无形的力量，都可以称之为“气”。妖丹中的杂质，张少君称它为妖气，同样作为一种灵气吸收，或许还有更多可以吸收的灵气，待他发现。 三天后，张少君率先张开眼，修为再次提升，隐隐感觉到力量将突破，若是他如韩凌那般，全部吸收妖丹中的灵力，此时只怕已到筑基后期。 自从灰色烟雾被察觉后，张少君的修炼，都会分为两份同时进行，灰色漩涡外观的变化并不明显，但能清楚的感受到它变强大了，具体有多强，还需张少君慢慢体会。 灰色漩涡虽有变强，当初发现时，张少君便能感觉到，它正从未知的世界深处，吸取着一切负面力量，如今灰色漩涡变强了，能从更多的地方吸取力量，可产生的灰色烟雾，仍然是一丝，只是更透明了，更纯净了，偏偏却是庞大的负面情绪的糅合，显得非常杂乱，很怪异。 其中还有很多张少君无法察觉的力量，或许是对它的了解还不够，对它的掌控不够。 张少君起身，走过韩凌的身边，韩凌睁开眼，随后闭眼。 通往天池圣地的传送阵，藏在这座山峰内腹，山峰下一处十丈大小的山洞，张少君踏入，山洞开凿很粗糙，里面一座传送阵，毫无其他，看了一眼传送阵，这种远距离传送阵，每次传送都需要大量的灵石，作为动力。 灵石，张少君有一些，不知能否负担传送阵的运转，神识探入其中，眼中露出推演之芒，片刻后摇摇头。 出了山洞，张少君这才仔细观察峰顶的阵法，此阵法抽取十万大山中的灵气，作为运转灵力，阵法精妙，还不是他能看透，但能知道其主要作用为防御，至于能防御什么境界的妖兽，这个张少君同样看不透，至少结丹妖兽无法闯入。 十天后，其余三人相继醒来，韩凌因半块妖丹，早已进军筑基中期，魁梧的身躯，似乎更加强悍了，脸也更黑了。 “韩凌，这几天打坐，你是不是坐错地方了。”练叶眉问韩凌道。 韩凌不解。 “应该到山洞中去，现在，晒得更黑了。”练叶眉看着天空的太阳感叹道。 韩凌苦笑一下，也不在意，肤色是天生，是父母给的，他何时质疑过父母呢？ “韩兄，确实有些黑，幸好我等修士，晚上不需要眼睛也能看见。”张少君笑了笑，打趣道。 魁梧的身材，肤色极黑，咧嘴笑着，模样简直不敢恭维，韩凌自己也莫名其妙，众人醒来，便对他进行语言攻击，干咳一声，黑脸上眼睛瞪的老大，“张少君！我们该上路了。” 小雨忍不住轻笑一声，韩凌转头瞪着小雨，也不好发作，自顾向山洞走去。 传送阵需要大量灵石的情况，韩凌已经知道，非常豪气的一挥手，一堆灵石出现，四人开始布置灵石。 一刻钟后，准备完成，四人站在传送阵中，张少君微微运转修为启动，仙光炸起，照亮整个山洞，传送阵轰隆作响，张少君一行人，消失在传送阵上。 这一次，传送过程中，没有秘境进入时那种漫无边际的空虚，神识能清楚探查到，在一处通道中，瞬息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通道中失去了时间感知，只能心中计算时间。 天池圣地，也是修行的圣地，召南大陆无数修行生命向往的圣地。 边缘一处大青山顶，此处草木盛长，鸟鸣花语，一副大自然保存非常完美的景象。忽然，仙光四起，一道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灵气四溢，许多鸟兽前来吸取灵气，张少君四人在光柱中显现身影，鸟兽见到人却也不害怕，若无其事的吸收着灵气。 “张兄，天池圣地这么大，我们该怎么走？”韩凌眼睛盯着周围的景象道。 大青山顶，仙雾环绕，挡住下方的情形，没有下山的路，如此也能说明，圣地都是修士，平常人若来此，根本无法下山。 练叶眉横了一眼韩凌，“我们也没来过，你说该怎么走？” 张少君没理会两人，看了看周边的情形，向山顶边缘走去，大青山里天池圣地还有一些距离，山下并无修士的踪影，张少君一脚踏空，向山下跌落，云雾打湿了衣衫，呼啸的风声直灌耳中。 小雨紧跟跳下，另两人脚踏剑光，冲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