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连环杀人案5
霜降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他们几人说得振振有词,煽动着旁人也疑心王爷,口中之词更是不堪入目,奴婢……奴婢从来没有想过,王爷戎马一生,为容国立下汗马功劳,而他保卫的容国百姓,居然会在他尸骨未寒之时如此看他!” 寒月感同身受,更是想到前世齐誉将父亲的尸骨挖出来鞭尸暴晒,她的心如同在滴血一般,汹涌的泪水瞬间决堤。 “奴婢哪里能忍受这些人用低贱之词诋毁王爷,便要去跟他们理论,这才刚说上两句话,便见其中一个汉子突然倒在地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他们指认奴婢是凶手,会仙楼的老板顾三金更是黑白不分,等提督衙门的庄大人一来,他便拉着我大放厥词,说这死人跟他们会仙楼毫无关系!” 霜降说到这,一脸的愤恨,几乎咬碎了牙,可见当时有苦说不出的情形如何令她气愤难当。 “郡主,你说这人死了,怎么可能跟他会仙楼毫无关系?那人可是吃了会仙楼的饭菜才死的,奴婢虽没机会仔细查看,但到底师从仙谷,如何看不出那人是被见血封喉的剧毒毒死的!我看就是这顾鑫顾三金想要推卸责任,栽赃在奴婢的头上!郡主,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寒月心疼霜降,连忙将柔弱的女子搂进怀里,“霜降,你的委屈我定会为你洗清,这会仙楼实在欺人太甚!” 寒月想到恭郡王齐清刚才还那般振振有词,如今看来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霜姑娘,你刚才说死的那个人是被毒死的?” “没错!这毒药很厉害,几乎当场毙命,根本没有给人救治的时间!”霜降很肯定地说,可见她对自己的眼力是十分自信的。 沈从容也插嘴问了一句:“仙谷逍遥阁有鬼医顾红衣,敢问霜姑娘与顾先生是何关系?” 霜降有些羞愧地垂下眼眸,“正是家师。” “听闻仙谷规矩繁多,鬼医更是脾气古怪,想必霜姑娘能得鬼医青睐,自然是天赋异禀。” 这句话间接证明了霜降的能力和眼力,只要她说的不是假话,那么那个受害人肯定就是中毒而死的。 萧醒若有所思,又问:“那与他同桌的两人是否有中毒迹象?” 霜降回忆了一下,摇头,“并没有。” “他们可曾与死者吃过同样的饭菜?” 霜降听到这,忽然脸色一白,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懊恼地说:“看来我是错怪了会仙楼,那死者与同伴吃的都是一样的菜,喝的都是一样的酒,我真是气昏了头,便推测到会仙楼的头上,还与顾老板大吵了一架,想来顾老板是冤枉的。” 萧醒微微一笑,“也不一定,下毒之人未必只下在饭菜之中,会仙楼也未必洗脱了嫌疑,包括霜姑娘你也在被怀疑的范围之内,只是在你昏迷之时,城里又发生了命案,所以霜姑娘的嫌疑才得以被减轻。” “多谢大将军提醒奴婢,奴婢谢过大将军。”霜降欲要起身行礼道谢,萧醒连忙摆手,笑道,“不必了,你要是再向我行礼下跪,我可要被你家郡主骂铁石心肠不懂体贴了。” 霜降一愣,寒月当即叫冤,“萧叔叔你太会冤枉月儿了,月儿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你那心里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堂堂容国大将军,还会读心术啊?” “读心术我倒不会,但你那点儿小心思我倒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寒月轻哼一声,“那大将军就请猜一猜,我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醒却不上当,“我不猜。” “为什么不猜,莫不是猜不到?”寒月狡黠一笑。 萧醒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捏她的鼻头,“你这小丫头片子,心思也太顽劣了,总归在想一些于我不好的事情,还要我自己亲口说出来不成?” 寒月羞恼地推开萧醒长满老茧的大手,撅起小嘴像是在生气,实际上心里却没多少气。 霜降见自家小主子与大将军萧醒之间似乎多了一份亲昵,想到先前在会仙楼听到的话,心下一横,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不顾寒月的阻止,径直跪在萧醒的面前,哭求道:“大将军,我家王爷是何为人,想必大将军相处多年,心里是极清楚的,街头巷尾传的一些流言不足为惧,可若传到了天家耳朵里,被皇上当了真,那我们齐王府便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奴婢恳请大将军,能够施以援手,哪怕……哪怕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也是好的。”
霜降所求不多,她心知萧醒没理由掺和进来,就算现下虽然只是一些流言蜚语,但她心里总是不安,要知道人最怕的就是流言蜚语,谣言害人不浅,她家王爷一身功名半生戎马,若死后连个清白名声也留不下,只怕到了黄泉地府都不得安生。 再者若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小主子,那齐王府就真的完了,她霜降也没脸到地底下去见待她恩重如山的王爷了。 霜降这一跪一求,让寒月也正视起来,谣言要掐死在萌芽之际,她必须得尽早把散布谣言之人逮出来。 “萧叔叔,月儿在此请你帮忙。” 寒月站直身体,然后规规矩矩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再站直时小脸紧绷,神情严肃,目露坚定之光。 萧醒见此心头猛然一紧,像是被什么抓了一把,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能点点头,“寒丫头不用说这些,我自会追查到底的。” “还有霜降,你也不必跪着了,若是齐王被人冤枉,我不念多年兄弟之义,就为了同朝为臣之情,也断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我与寒青多年相知,共同守卫容国边疆,他遇难我不能挽留已是后悔不已,若连身后清白都不能维护,我萧醒也不配为人。” 男人的话掷地有声,给霜降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让寒月心神激荡。 她忽然想起了父亲,那个印象中高大而温暖的男人,他有着结实的胸膛与臂膀,一提手就能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甚至让小小的她坐在他胳膊上,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她曾问父亲,你这样抱着我胳膊不酸么?父亲回答,不酸,抱着月儿怎么也不会酸,月儿是爹爹的心肝宝贝,爹爹抱你一辈子都可以。 只盼月儿永远都不要长大,永远做爹爹的心肝宝贝。 想到这,寒月的眼眶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