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闹衙门3
这种问题自然不需要寒月亲自回答，身旁的陈默立马说：“我家小姐是齐王府的寒郡主，这番前来是想向庄提督问问，我们府上的侍女怎么被关押了一天一夜还没有回来。” 陈默仗着寒月的气势，说话也硬实许多。 但寒月还是觉得太软绵了，她可是上门找茬的，跟一个看门的小衙役这般客气干啥？能把霜降带走吗？根本不能！ 小衙役没想到来的是一位郡主，连忙行了一个大礼，道：“小人是今天当值，昨天的事情还不清楚。庄大人正在衙门里办公，寒郡主请随小人前去。” 这小衙役年纪轻轻却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寒月一路随他进去。只见九门提督庄歇正伏案办公，很是勤奋。 寒月看得冷笑，小衙役去通报了，庄歇连忙起身，向寒月拱手行礼：“寒郡主大驾光临，下臣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远迎就不必了，我也知道你庄大人没那个心思，咱们单刀直入，少扯那些废话，霜降呢？我可是来接她的。” 庄歇一脸茫然，他自然是知道齐王身边那两个鼎鼎大名的侍女白露、霜降，可这寒郡主跑到衙门里来要人，他就糊涂了：“恕下臣愚钝，霜姑娘是齐王府上的侍女，怎的会在提督衙门？寒郡主莫不是搞错了？” 说寒月搞错了，那就是在质疑陈默，陈默当即跳出来指责道：“你昨日在会仙楼擒的那个年轻姑娘，就是咱们府上的侍女！此刻你敢说不在你提督衙门？！” “那……那可是杀了人的嫌疑犯啊，寒郡主此来所谓何意？” “自然是带她走。” 庄歇大惊，不敢置信：“寒郡主，那人是杀人犯法的，怎么能随意带走？” “杀人犯法？”寒月冷冷一笑，“庄提督无凭无据就冤枉我府上的侍女吗？” “怎……怎么是无凭无据？” “那就拿出来瞧瞧！”寒月笃定庄歇手里没有铁证，她相信霜降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滥杀人命。 果然庄歇一顿，“郡主何必为难下臣？” “为难？”寒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庄提督，还真别说，本郡主今天来这儿就是来为难你的，你堂堂九门提督衙门，不分青红皂白无凭无据就扣押我齐王府的侍女，你觉得我身为齐王府的主人，会善罢甘休吗？” 庄歇欲辩解，被寒月一个手势拦住，“我是个小孩子，不懂什么大道理，您庄提督也不消与我多说，我只要见我家霜降，庄提督请带路吧！” 庄歇看了一眼寒月背后那高大又恭敬的男人悍刀，他可不认为这是寒郡主的侍卫，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太过锐利，像是淬着毒的刀，只要他哪个地方做得不对，那人可就真的会不顾后果一刀把他砍死。 他终是叹了一口气：“寒郡主，这恐怕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寒月怒了，“莫不是你暗自动了什么手脚，不敢将人拉出来看了？” 庄歇一听，连忙道：“寒郡主，下臣一直秉公执法，绝不会动用私刑的。寒郡主这般说可真是冤枉死下臣了。” “若是你觉得冤枉，那便将霜降拉出来给本郡主瞧瞧。本郡主瞧清楚了，自然不会冤枉了你去。你若是不敢，就只能说明你心虚，正好被本郡主说中了。” 庄歇沉默了，似乎在权衡利弊。 半晌，他开口：“寒郡主，下臣跟你实话实说了吧，霜姑娘如今不在衙门里。” “不在衙门里？” “是的，霜姑娘如今被提到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三个字一出，别说寒月，就连陈默都愤怒非常，庄歇唯恐寒月等人不信，又补充了一句，“会仙楼这案子牵扯颇多，下臣已移交大理寺恭郡王审理，所以霜姑娘这会儿的确不在衙门地牢里。” “庄歇，你在糊弄谁呢？”寒月怒极反笑，“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恭郡王现下就在齐王府，你说霜降在他手里，我怎么就没听他提起呢？庄提督，劳烦你下次撒谎打个草稿行吗？” 庄歇的脸色顿时五颜六色，半晌没说出话来。 寒月冷哼一声，领着陈默和悍刀，直冲冲地往衙门更里面去。有悍刀这个高手在旁，寒月根本不担心有谁能够拦得住她。 庄歇一路跟着寒月，不停地劝说，不过那样子只会让他看起来更为滑稽。 寒月冷着脸，根本就不答庄歇的话。 转过几个门，来到阴暗的衙门地牢，悍刀抽出刀，唰一下砍掉了锁链。他才懒得找庄歇拿钥匙呢，这一下直接吓懵了庄歇。 “寒郡主，强闯衙门地牢，罔顾国家律法，这罪名就算是齐王府，也未必担当得起。”庄歇拦在地牢门口，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还请寒郡主三思！” “不必了。”寒月一拂手，悍刀就推开了庄歇，“我既然敢来，不论什么后果都敢担，庄提督还是想想诬赖好人草菅人命的后果是什么吧，你这乌纱帽还保不保得住……” 剩余的话寒月不用说，庄歇自然明白。他想不到一个刚刚失去最大依靠的十岁小女孩哪来的底气敢对抗九门提督衙门，难道说她还想闹到天家面前去？ 想到这儿，庄歇后背一寒，只能任由寒月为所欲为。 悍刀踹门而进，确定周围无害，这才迎进了寒月。 地牢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显得有些潮湿腐败，一股子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寒月掩着鼻子往里面走，大多数牢房都是空的，就算有犯人也是一些没犯多大罪大理寺懒得收的。走到最里间，赫然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蜷缩到一个角落里，不是霜降又是谁？ 霜降看起来很没有力气，整个人像散了架没骨头似的，病怏怏的跟将死之人没什么区别，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常年练武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 寒月在那一瞬间就想起前世与霜降在宗人府暗牢相见的那一幕，顿时心痛如绞，失声唤道：“霜降！” 窝在角落的白衣女子动了动，但还是没能站起来，寒月几乎快压不住内心的苦痛与怒火，她这一世重来最想保护的莫过于上一世一直陪伴自己到最后却不得善终的霜降，可这才多久时间，霜降就受了这样的苦。 她沉着脸冷着声音质问庄歇：“庄提督，现在你还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