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拳拳发出的闷响就像砸在郁梓的心窝上一般,郁梓将军刀收好,木然地走到战凛身边,双手握住了战凛坚硬的拳头,低垂的眼睫毛轻轻颤抖,“战凛,是我勾引他的,不关他的事,你要打就打我……” 战凛怒极反笑,右手一把掐住了郁梓纤细的脖颈,“你以为我能放过你。” 怒红的双眼简直就像一只野兽,就连唇角凝结的冷笑都让人毛骨悚然,战凛单手用力几乎将郁梓整个人提了起來,恨不得。真的恨不得就这样将他掐死。 或许将他掐死了自己的心就不会这么痛了。战凛狰狞着脸看着郁梓无助仰着的脸庞,咬牙切齿地道:“你还能数得清自己骗了我多少回吗。。” 痛苦的质问与愤怒受伤的目光,如无数根银针扎在了身上,泛着能令人抽搐的疼痛,郁梓第一次对战凛的质问哑口无言,微张着的唇连一个字也说不出來。 纪哲谦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忧,“这位先生,请先放开郁梓好吗。你这样做他会……” 战凛却丝毫沒将纪哲谦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抓住了纪哲谦戴着手表的手腕随意一反折,清脆的声音响起,纪哲谦皱着眉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战凛依旧紧紧盯着郁梓,“你说弄丢了,不见了。我都信了你。那他手上戴的是什么。。啊。郁梓。你有种他妈的告诉我,他手上戴的是什么。。” 战凛单手抓着郁梓的脖子疯狂地摇晃着,越來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都送到郁梓的面前,他甚至决定这辈子最后一次相信一个人,然而郁梓就是这样对他的。就是这样回报他的信任的。 看着战凛眼里的失望与愤怒,郁梓的嘴唇翕动着,战凛带给他们一家如此多的灾难,他只不过是骗了他几次而已,郁梓轻扬嘴角,“你看到是什么就是什么……” 战凛悲凉一笑,“很好,你竟敢把我耍得团团转。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猎非。将这个男人带回别墅。” 郁梓闻言一惊,双手抱住了战凛的手,“是我的错,你放了他,戒指是我收下的,手表也是我送的,都是我的错……” “你他妈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立马一枪毙了他。。。”战凛额间青筋直跳,这一辈子他战凛从沒这么失礼过,即使是死去的那个男人也不敢给他戴绿帽。 郁梓一下子噤了声,战凛根本就是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魔鬼,如果此刻再激怒他,说不定真的会令纪哲谦性命难保。 郁梓看了纪哲谦一眼,默默地跟上了战凛高大的黑色身影。 郁梓并沒有看到纪哲谦此刻是笑着的,他不怕战凛对如何对自己,他不怕失去什么,郁梓不再爱他比死亡更可怕。所以只要能跟郁梓在一起,怎样都是幸福的。 纪哲谦是被一路拖着回的,长且粗的麻绳一头攥在郁梓的手上,另一头结实捆绑着纪哲谦的双手。 每当郁梓心疼想松一松绳子的时候,战凛就会更大力地攥着他的手拖拉着绳子,路上的沙石刮破了纪哲谦的衬衫,乱七八糟的东西令纪哲谦的身上多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一路被拖拽回宫殿,纪哲谦重重地喘息着,原本完好的衣物也成了一片片的烂布,难以掩藏身上因为拖拽而出的伤痕。 一层层蜿蜒的楼梯,战凛见郁梓停在了楼梯前沒有动,冷哼道:“不舍得吗。” 一把夺过郁梓手中的绳子,飞快地下了楼梯,绳子带动后面拉着的纪哲谦,就这样在郁梓的眼前从一层层楼梯上摔下來,骨头磕在坚硬的楼梯边缘上,血迹在四处蔓延…… 郁梓慌了,直到战凛将纪哲谦拽得跌完了那么多层楼梯最终重重地扑倒在了地面上才回过神,脚步有些虚浮,差点儿自己也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郁梓快步追上战凛的步伐,“你放了他吧。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战凛猛地甩开了郁梓的手,从后腰摸出随身携带的枪隔空指着纪哲谦的脑袋,带着一抹撒旦般危险的笑意,“让你做什么都可以。那我让你亲手杀了他,你愿不愿意。” 郁梓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战凛脸色一沉,将绳子扔下,厉声喊道:“猎非。” “是,凛爷。”猎非将躺在地上皱着眉头的纪哲谦拖到了下面的囚室,利落地将纪哲谦锁了起來,这个囚室就在他们的脚下,只要一低头就能很清楚地看清囚室里的一切。 那是一连串的折磨人的玩意儿,简直就是郁梓所不能想象的。 郁梓知道,对于战凛來说杀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会留着医生大人的命,只是为了令自己更深刻地记住这种痛,为了折磨与警告自己罢了。 “不要这么对他,我们已经分手了,真的。”郁梓漆黑的双眸里浮起波光粼粼,试图说服战凛。 战凛勾起郁梓的下巴,“分手了你还收下他送的戒指。。” 郁梓无言,战凛用了点力道,像要把郁梓的下颌骨捏碎般,又狰狞着脸道:“分手了你还他妈的把手表送给他,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欺骗我。” 战凛怒不可遏地注视着郁梓的脸,这张脸,如果不是越來越令他迷恋沉醉,他真的恨不得将它撕碎。 这副身躯,如果不是像火焰般能够融化他的冰冷、满足他的欲望,他甚至恨不得就这样将郁梓弄死。 为什么。他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男人和他的心,他第一次感觉到回家是一种幸福,他第一次想如此宠爱一个人,得到的就是如斯结果。 为了得到郁梓的心,他甚至将整个宫殿的男人都清空了,他许诺只要郁梓一个人,他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了他。 “分手了你还他妈的对他投怀送抱、卿卿我我。你敢跟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嗯。。你这个贱男人。”战凛低吼着将郁梓用力一推,郁梓整个人侧着撞上了宫殿的复古墙壁,半个肩膀都是麻木的。 战凛将目光投向脚下囚室里的纪哲谦,经过之前被战凛殴打又紧接着被粗鲁地一路拖回宫殿后,纪哲谦浑身都是伤,但他的双瞳里除了浮现着痛楚外还盈满了心疼的怜惜,血从纪哲谦的额头蜿蜒滴进了纪哲谦的嘴里,吐出满嘴腥味后,纪哲谦不屑地瞥了战凛一眼,“你别为难他,有种就冲我來。” 战凛由心而起的嫉妒灼烧得更厉害,明明只是一个小医生,只要他战凛想,就算是让s市最大的医院消失也只是捏死小鸡般的事情,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医生,竟然一点儿也不怕自己,反而只一心担心着郁梓…… 而郁梓对这个医生似乎也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他何德何能。不过就是一个小医生罢了,竟然能得到自己想要也要不到的心。 战凛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快速地流动,汗如雨下,他盯着纪哲谦毫不畏惧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猎非。启、动、机、器。” 郁梓艰难地扶着墙壁爬起,看着那些恐怖的错乱复杂的机器启动,不敢想象每一个特殊的仪器过到身体上会对身体造成多严重的伤害。 郁梓张着干裂的唇瓣,“不要,,” 郁梓喃喃地走过去,看着纪哲谦饱受痛苦的脸,听着机器骇人的声音,一颗心仿佛在滴血,他一边脚踩空,差点掉进了囚室,可是却被战凛硬拽了起來,固定在栏杆上,就只能看着。 战凛接过一条长鞭,那根鞭子上全是吓人的倒刺,“小烈马,你说,他是你什么人。” 郁梓呡着唇,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战凛,一语不发,可恨的样子跟平时一模一样,就像无论战凛如何努力,都撬不开他冰冷的心房,不,不是撬不开,是郁梓的心根本就给了别人。 “啪,,”力道无比凶狠的一鞭扫到了纪哲谦的脸上,成了一道可怖的疤痕,就连眼睛都在滴着血。 “小烈马,你可要想好了,再不好好回答,我会一鞭一鞭地抽他。”战凛狰狞着脸简直就像一个魔鬼,跟原來宠他的样子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几个月來战凛对他太好了,所以才让他遗忘了战凛本身嗜血的本性么。 “他是我原來的男朋友,可是我们真的分了。是我犯贱还去找他……”郁梓干巴巴地答道。 又是几鞭落在纪哲谦的身上,皮rou都翻卷了起來,战凛冷哼,“你的确够犯贱,但他也不死心。” “不要再打了。”郁梓掏出军刀用力地将战凛手中的鞭子戳在了栏杆边的木头上,眼看机器过到了纪哲谦的大腿上,郁梓拔下军刀也往自己的腿上戳去,却被战凛用手挡下,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我不爱他了,我早就不爱他了,战凛。你放过他吧。”郁梓嘶吼着,脸被战凛一巴掌打歪,“你爱他,你要他妈的不爱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 纪哲谦奄奄一息地仰着头,“你既然...得到了他,为什么不好好、对他。” 战凛冷哼一声,扣着郁梓纤细的脖颈,“我对你的好全是垃圾。你不屑。不过是被我买下來的一件垃圾货而已,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稀罕你吗。只要我一个不乐意,随时都可以把你玩残了再扔回霓魇,你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