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4章：笑是人类的特权

    “啊亮，这到底是为什么？”在洗手间的一个拐角，董智楠止住了脚步抬头相问，眼神有着几分止不住的不悦，语气有着几分嗔怪。

    此时，金亮看着董智楠的时候，眼神中不再像以往那样的温柔与宠溺，反而是疏离，冷漠，甚至，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厌恶。

    “我们到此为止吧。”金亮凝重答道。

    “什么？啊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到此为止？”智楠兀自低眉苦笑“难道是因为她？呵呵，你们的对话，我全听见了。不……不……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此时，她眼眸已经蓄满了泪水，猛然摇头苦笑说道。

    金亮这么淡然地说着到此为止，她心中五味陈杂，泪水不由打眶流了下来。

    得知今天要见他，她心情一片大好，还特意花费时间化了一个桃花妆，此时，这个桃花妆已经浸满了泪水，泪痕印在脸庞上，略为难看，略为怪异。

    “对不起。”又是一声沉重的音声。

    “不……不……不，我不要听这个。”董智楠摇头惶然说道。半响，她脑袋一个激灵，抓住了冯金亮的双肩，带着几分激动情绪说道“啊亮，你一定是把她当做是我了，很多人都说我们长得很像，确实我们也是长得很像，你一定是把她当做是我了，是吗？”说完，眼波流转，熠熠生光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良久，金亮才微微蠕动嘴唇说道“恰恰相反，这五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做是她。”

    “什么？”智楠身子一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五年前，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不想追究。现在，我只想好好珍惜我想珍惜的人。”金亮的语气陡然阴冷了许多，竟森森透着寒意。智楠被金亮冰冷目光戳中，竟不自觉松了双手，脚步往后缩了一下。

    “这？！……”智楠一阵惊悸颤颤问道。

    金亮兀自冷笑一下说道“我们好聚好散吧。”说完，便踏步往回走，留下惊慌茫然，不知所措的董智楠。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

    话说，那年，冯金亮与夏晓云在蓝桥上互换纸条，渐生情愫。晓云仰慕金亮的不羁与狂傲。确实，她的性偏好有点怪异。因为那时候之前，晓云确实都没有遇到一个如此狂傲自大却又令人不得不心生仰慕之情的男人。

    有一段时间，金亮把想说的话写在窗户上，晓云把想说的话，写在纸条上，让守门口的保安大叔传递。后来，金亮说得话多了，觉得让保安大叔传递更为方便一点，便也拖他传递。只不过，他每次交给保安大叔的是一个精美的盒子。后来，又知道这个女孩是来自中国的，便以中文来沟通。

    他说：我每次考试都是拿A。

    她回：我每次考试都是拿A 

    他一看，乐了。想着自己平时冷漠严肃至极，竟被这女人折服。

    于是，他又说：我和比尔盖茨的儿子经常吃饭。（这是真的）

    她却嗤之以鼻写着：难怪一有空，Ann就硬拉着我陪她吃饭，原来是她父亲也嫌弃他母亲的手艺。（纯属扯淡）

    他又说：比尔盖茨的儿子想投资我手中项目。（这也是真的）

    她答：……惊讶当中。

    他又说：上个月，他约我去见了他父亲——比尔盖茨。

    她答：……还是惊讶当中。

    他再说：比尔盖茨这个老头有点顽固。

    她惶然答道：看完之后，我木住了十分钟。

    他干巴巴哈哈笑了起来。

    ……

    她说：蓝桥上的西湖夜空很美。

    他说：昨晚，我看了，确实很美。

    她诧异着，接着说：圣母教堂很宏伟。

    他说：今天去看，确实很壮观。

    ……

    他们就这样以保安大叔作为媒介，欢快地交谈着。

    直到最后一次，金亮问她：为何下雨还能如此灿烂欢笑？

    她答：因为笑是人类的特权。

    这时，他笑了。阳光映射在他脸上，他原本微蹙的眉头，严肃冷漠的脸庞渐渐蔓延舒展，眼里有着闪闪的亮光。瞬间，他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感人至深。他想象着这位女孩那天在蓝桥上好像一朵水出芙蓉，雀跃地在欢笑，蹦跳，那笑声如天籁般歌声荡漾着整个天空……

    原来，笑是人类的特权，原来他也可以笑。彼时，他事业正值峰底，公司资金断链，几乎要面临这倒闭危机，是他力排众议，不肯放弃辛辛苦苦打造的江山。现在得到了她的回答，就如醍醐灌顶般如沐春风，自己似乎找到了问题的根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