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早该死掉的人
洗完澡时间还早,顾迹青看了看手机找了条干净的毛巾把滴着水的头发擦干,蹑手蹑脚走到杨元辰的房间突然有些懊悔;还没给杨元辰喂醒酒药,半夜起来估计会头疼的。 看着睡得安安稳稳的杨元辰顾迹青嘴角嚅着笑意,罢了,再说吧。顾迹青把衣服穿好,他想去“欲拒还迎”打发一下剩下的时间。迈开长腿,身着单薄衬衣的顾迹青思考片刻,顺便把杨元辰家里的钥匙捎兜里。 待顾迹青到了“欲拒还迎”里面已经人声鼎沸,揉揉翘起的柔软的短发,有点烦躁;便在门口踟蹰着。 “你这是……”顾迹青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吓得他回头一看——今天他认错人的那个青年。 青年一头酒红色的秀发放荡不羁倒是让顾迹青印象深刻,青年蹙着眉头:“你在这里游荡要干嘛?”顾迹青挣脱他放在肩膀的手,看来他不记得自己了,干咳几声掩饰尴尬:“我来酒吧不行吗?” “我觉得不像啊。”青年有些不高兴的抿着好看的莲花嘴,明显不相信。 顾迹青的动作也的确有些偷鸡摸狗,可是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图谋不轨啊。 沉默不语的顾迹青没有发现青年后面还有一个人,这时磁性的男声响起:“梨子,别为难人家了。要有老板的气度。” 顾迹青才发现秦黎身后有一个人,瘪了瘪嘴,转身就走。 “等等。可以请你喝杯酒么,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或者换个说法你了解杨洐穆么?” 顾迹青阴阳鬼差地坐在了“欲拒还迎”的包厢里。 面上不动声色地抿酒,顾迹青心里冒冷汗了,杨洐穆是杨元辰继承公司前的名字,除了几个发小没有人知道。 “杨影帝还好吗?”那个之前向顾迹青搭话的男人翘着二郎腿,透露出放荡不羁的气息,笑起来很邪魅,却透露一种危险的气息。有点像黑曼巴,正吐着危险的蛇信子——典型的笑面虎。 顾迹青觉得很不舒服。 “哦,不好意思我叫林袖理,他是这家酒吧的boss,叫秦黎。不用质疑我们的身份。”林袖理有意无意看向顾迹青,似乎在为自己没有自我介绍感到歉意。 “我突然觉得他好眼熟。”秦黎托着下巴,摇晃着酒杯。林袖理好像有点不满,甚至看不清动作一把军刀就插在了秦黎面前的桌子上,玻璃裂开了一道道痕迹。 顾迹青倒是吓一跳,杨元辰喜欢看枪械军刀类的书籍,偶尔被杨元辰压着看顾迹青也了解了点东西——如果他没看错这是D80-虎牙。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带着这些?跟恐怖分子有什么区别! 秦黎脸黑了黑,rou疼他的那张刚买不久的桌子:“这得好几万的,林少你赔我行不?所以我最讨厌当兵的人,真暴力。” “当兵?”顾迹青迷惑地看着林袖理。 “几年特种兵。”林袖理看了看顾迹青,危险的目光投向秦黎:“我记得我不喜欢我说话被打岔,还记得么,梨子?” 顾迹青看着俩人,将酒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对着针锋相对地俩人礼貌而疏远道:“没我的事我先回去了。” 顾迹青实在不想在这个包间里呆了,林袖理让他感觉特别不舒服,行为很是匪夷所思。 林袖理和秦黎错开目光,饶有兴趣看着顾迹青:“恩。记得帮我向杨影帝问好。” 顾迹青感觉他被忽悠了,他记得他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话题。说他不了解杨元辰,又知道杨元辰之前的名字,这些疑问根本没办法烂在他的肚子了。 烂在肚子里还怕怀孕呢,虽然他是个男人。 可惜顾迹青实在受不了林袖理那种怪人,明明没有说话,目光却像把人审视个彻底。呼出一口气,把门打开。 那瞬间林袖理嘴巴动了:“你也知道杨影帝演技好,你猜他有没有从小演起的?” 顾迹青象征性动了动嘴巴,不以为然。潇洒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那是什么情况?”眯了眯眼,看着顾迹青已经离去,林袖理像一匹豺狼盯着秦黎。 “也就那样呗。你好不容易回来就不说一点好的么?”秦黎委屈地撇着嘴,从小到大林袖理一直压他们一头,可是那种怪脾气却让人不敢恭维。 “莳伊需要长大,长大需要压力。” “这就是你把公司借给他原因,哇,这种压力太好了我也想要。” “潜在条件是还我十倍。” “狠,怎么说他和你也是发小。” “你们俩个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省心?你们老爹可以护你们一世么?先不说莳伊这个败家子,你那最好也给我解决了。” 秦黎看着桌上的Margarita,攥了攥拳头:“他家里人要他商业联婚,再说吧。” 林袖理眼里闪过一抹讥笑,抿了口Hurricane冷笑:“出事别找我。” 说到底还是乳干未臭的孩子,林袖理轻蔑地看着秦黎。 “莳伊他老子给了你什么?非要整莳伊?” “一个无法拒绝的筹码。”林袖理笑了笑,眼里是深不可测的潭水。 秦黎自讨没趣,看见林袖理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阿玛尼外套:“林袖理你干嘛去?”
“找女人上床。”林袖理头也不回。 “莳伊说你被一个叫苏小瞒的掰弯了。” “逗逗他。那孩子是我捡来的棋子。”林袖理说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刹那即逝。 秦黎:“……” 夜里的城市到处是霓虹灯闪烁,人来人往让顾迹青有点迷茫,杨元辰到底隐瞒了什么?难道会骗了他么?表面对这事不以为然,心里却万分纠结。不可能,杨元辰怎么可能骗人呢?可惜林袖理无形散发的压力让顾迹青喘不过气,好比一条狩猎的黑曼巴,找准机会对猎物咬上一口注入毒液。 顾迹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自嘲冷的。 夜的确有点冷,城市在霓虹灯的衬托下就像迷宫一样令人迷茫。 所有人带着面具生活,又在瞬间互换身份,于是所有人的未来一片空白。这句话是杨元辰的座右铭,顾迹青读过一遍又一遍,把它深深记在脑子里。 晚风拂过脸带来了丝丝凉意,驱散了顾迹青那点微微的醉意。不知不觉到了杨元辰的家,果断掏出钥匙把房门打开,却发现杨元辰揉着太阳xue坐在沙发上喝醒酒汤。 看见顾迹青杨元辰有些微微吃惊,随后有些欣喜:“阿青?” “嗯。”顾迹青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阿青我和你说,今天唐莳伊那龟孙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三天后正式和我们签约,剪彩完了开新闻招待会。我倒是忘记问他要那女孩子的录像了,不过我认为他应该不会像小人那样把录像散发出去的。”杨元辰像只麻雀在顾迹青的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好不容易找了个可以插话的空隙,顾迹青赶紧见缝插针:“阿辰,你有没有隐瞒我什么?有个叫林袖理的今天和我聊了几句,他知道你之前的名字。还让我给你问好。” 杨元辰突然安静下来,半响才回过神来:“青蜂!他不是应该死在金三角了么?” “什么死在金三角?” “还记得半年前那个上新闻军人世家林家吧,私下说小儿子因为贩毒死在了金三角。” 在一间总统套房里,旁边的女人如蛇一般缠绕着身旁的男人,男人露出毒蛇般的黑色眸子,突然哑声失笑。 早已该死掉的人怎么会出乎意料的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