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铁蛋打人
张大林怕自己奶奶老张婆子被打了，赶忙的劝着怒气冲冲的铁蛋，“你可别冲动，这一下子打下去脑袋非开瓢不可，你娘知道了你肯定少不了挨揍！” “那就这么算了？”铁蛋甩开抱着自己腰的张大林，喘着粗气，可见压抑着多大的怒气。 别人这会儿也不敢吱声，孩子头铁蛋都发话了，里面没有自己的家人，才不去惹那个不快呢，只有张大林一个人伸开双臂拦着铁蛋，跟他周旋，“算不算的能咋地，她们说的是不好听，可你也见着了，吉祥家的确是有男人，这里头啥事你也不知道，就在这要打人，值得吗？” 铁蛋认识楚南山，可是张大林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住在一起，至于有没有发生龌龊的事儿他也不知道，可是想想就觉得生气，这气是因为那三个女人还是因为吉祥家里住了个男人，他也不知道。 不能去揍人，铁蛋觉得胸口的闷气无处宣泄，气的一脚踹在了矮墙上，差点没把人家的墙给踹倒了。 “我说你可真有意思，跟个墙撒啥脾气，吉祥又不是你姐又不是你媳妇的，人家爱跟谁就跟谁，你说你算哪根葱啊！”另一个比铁蛋稍微矮了点的孩子名叫鞠永杰，虽然常跟铁蛋他们玩，可是心里一直就不服气铁蛋，认为他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铁蛋也不喜欢鞠永杰，可平时大家偶尔也会拌几句嘴，他也不是个记仇的人，所以该玩还是玩，只是这人没事儿就爱说些让人不乐意听的话，招人烦。 这话要是搁在以前说，铁蛋也就白他一眼当做没听见，可今儿个他心不顺，本来就憋着的火就这么被他给点着了，猛的冲到鞠永杰跟前，揪着他的脖领，狠狠的质问道：“你闭嘴，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鞠永杰嘴上功夫厉害，往往几句话就能气的铁蛋暴走，这就是他瞧不上铁蛋的地方，只知道用拳头说话的莽夫。 “你跟我耍什么脾气啊，有本事你找吉祥去啊，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还不要脸的惦记人家大姑娘。”鞠永杰不怕铁蛋，几句话就能刺激的他动手同样也能让他放下拳头，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打算，他即便此刻在外人眼中正处于下风，他也能依旧笑得灿烂。 铁蛋果真如鞠永杰预料的那样，脸色从红到白，从白到青，可见气的够呛，一口白牙咬的吱吱作响，拳头也握的紧紧的，指节泛白。 张大林怕他们打起来，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帮着谁都不落好，夹在中间很为难。 鞠永杰一脸的笑意，那是他又一次的窥破了铁蛋的心，然而这笑意没有维持多久，一般这个时候铁蛋就会放手了，毕竟他不会真的动手，可今天的铁蛋又些不同，他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愈发的愤怒，“你、给、我、再、说、一、遍！” 几乎是从铁蛋的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下轮到了鞠永杰的脸色变了又变了，他难道猜错了，不可能啊，还是说吉祥在铁蛋心中真的那么重要？ 想到此，鞠永杰又弯起了嘴角，“再说即便都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你，赵铁蛋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是之前的那些都是谣言的话，那今天你也看到了，吉祥身边就是有个男人，而且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怎么比，老实的种你的地吧！” 鞠永杰的这些话，字字戳在铁蛋的心上，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不在话，大大咧咧的，有些认知早在看到楚南山第一眼的时候就有了，可如今被人剖白了拿在阳光下来说，他就觉得他的世界轰然倒塌！ 本来还顾念着自小一同长大的情谊，可被这话冲击的什么都顾不上了，铁拳一挥，照着鞠永杰的脸招呼上去。 鞠永杰也不是吃素的，哪有被打不还手的道理，自小也没少跟人打架，说话间俩人就滚到了一起，几圈下来，干净的衣服就脏的不成样子了，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张大林为了拉开俩人，也搅进去了，从远处看就像是三个人在一起打架。 老张婆子、黄氏、于月儿三人见吉祥走了，悻悻的往回走，还没迈开几步就瞧见了滚作一团的三个男娃娃。 “张婶，我看那好像是你家大林！”于月儿年轻眼睛好使，瞧见了被压在底下的是张婶的孙子，好心的提醒她。 “哎呀，可不是嘛，这帮小兔崽子，咋欺负我孙子呢！”一听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张婶就跟年轻了二十岁似的，腿脚利索的跑到了他们跟前，“快住手，快住手！” 黄氏和于月儿后脚也跟了过来，没有吉祥的热闹可以看了，看看这帮小娃娃的也能弥补一下。 “奶奶，不是我在打架，也没人打我，我拉架呢！”张大林跟他奶奶解释，仍然手脚并用的阻挡两个人。 赵铁蛋死死的压着鞠永杰，大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往他脸上招呼，“我看你还乱不乱说，再瞎说我非打死你不可！” “谁乱说了，我说的是事实，我就说，你能把我咋地，吉家俩丫头长得好看，把你迷住了，心里头不知道想啥破事呢，咋地，就许你想，还不让人说了啊！”鞠永杰被压在地下，可他因为被铁蛋揍了好几下，心里也不服气，嘴上就不服软。 铁蛋本来就在气头上，要是他说两句好的也就拉倒了，可鞠永杰偏要拱火。 老张婆子也不管这帮混小子说的啥，见着自己的孙子不小心挨了一脚，心疼的不得了，上前就去拉他，顺手拉了下地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都别打了，铁蛋啊快起来吧，你爹要知道你又跟人打架了，肯定不饶你！” 有人来了，而且还是个长辈，铁蛋已经松了手，就这样被老张婆子给拉开了。 不知道哪个岁数小的没主意的孩子，见两个大的打起来了就去找大人了，偏巧今天铁蛋娘回娘家了，来的正是鞠永杰他娘王氏。 王氏一听说儿子跟铁蛋打起来了，那肯定得吃亏，紧赶慢赶的就往这头跑。 她来的时候刚巧碰上铁蛋被人老张婆子拉起来，她赶忙把儿子从冰凉的地上拉起来。 鞠永杰挨了几圈，脸都被打青了，嘴角还有血迹，眼睛有些睁不开，估计是肿了。 王氏一看儿子被打成这样，顿时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扑上去扇赵铁蛋几巴掌，“你咋这么狠心呢，平时玩的好好地，今天咋还动起手来了，你娘呢，这回我非得好好的跟她说道说道。” 这王氏和黄氏是表姐妹，一样的不讲理，小孩子打架，也不问问咋回事就一味的指责别人家的孩子，如此的护犊子，实在是太不理智了，黄氏一看外甥被打了，心里也不舒坦了，歪着嘴，准备跟表妹一致对外。 鞠永杰被拉起来了，明明被打的够呛还挑衅的看着赵铁蛋，铁蛋这会儿也有些狼狈，鞠永杰不光娘来了，来姨母也来了。 王氏现在盯着铁蛋的都快冒火了，上前给了铁蛋一巴掌。 铁蛋没想到她会跟自己动手，没有防备之下，这一巴掌打的不轻，王氏也是个干活的女人，手劲儿都大，铁蛋被打的眼冒金星，同样，嘴角也挂着血。 老张婆子虽然好事儿了点，可这眼瞅着王氏下死手，也有些于心不忍了，这要真打出个好歹来也不好说，便拉着王氏，“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儿，你敲打两下得了，照你这么个打法，他娘要是知道了肯定拿菜刀砍你不可！” 铁蛋娘是个护犊子的之前不就为了铁蛋跟吉祥打过吗？虽然在吉祥那没讨过好，可那毕竟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母老虎，没几个敢惹的。 一说到铁蛋娘，王氏顿了一下，手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恨恨的瞪了眼铁蛋，扭头拿着帕子给鞠永杰擦脸去了。 打是不打了，可嘴上却说得难听，爹娘甚至十八辈祖宗都被骂了个遍，铁蛋愣愣的站在那，王氏的那一巴掌把他打懵了，到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 左脸**辣的，而且像没有知觉一样，以往没少跟人打架，小时候也被打过，那时候他都没哭，可现在，因为刚才鞠永杰的那些话，心里却有些酸酸的，眼睛也有些不舒服。 “铁蛋，你哭了啊？”一滴清泪就这样顺着留着五指印的脸颊流淌下来，一直都跟他们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铁蛋，破天荒的却哭了，这也不怪张大林惊讶。 “没有，沙子迷了眼睛！”铁蛋嘴上逞强，还扯出了个笑容来彰显自己的坚强，可惜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张大林之前还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儿边儿，本来就是他们几个孩子之间的事儿，可鞠永杰他娘偏偏参合进来，他很看不惯这种行为，于是心里的天平顿时偏向了铁蛋。 鞠永杰被张大林瞪了，瞥了他一眼，冷笑着的模样让人很想上去再揍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