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悲与喜之歌 第一节 嗜血的嫌疑者

    第一节嗜血的嫌疑者

    “唉，怎么遇上这种事啊？大年初一不在家呆着陪老婆孩子，却守在府衙里查案，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谁说不是呢？而且这次罪犯还是个嗜血的变态，想想说不定还要有生命危险呢。”

    “唉唉，别说了，说着都瘆人。”

    “我老婆今天早上还把我骂了一顿呢，上头说这案子要保密，我又不敢告诉她我调查的案子很危险，只敢说重要的事必须来府衙，唉唉，现在都还没有回去，估计等我回家的时候啊，准会被骂死啊。”

    府衙门口，两个捕快坐在大门外楼梯那里，一边搓着手，吹着气，一边感慨地说着。一个慢慢拉长的影子在缓缓逼近他们，两个人猛地一惊，快速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六。

    “****的，吓死我们了，小六。”两个人喘着粗气，骂道。

    “你们两个值夜班不好好地看着，在这里闲聊，小心苗捕头惩罚你们。”小六看着很老实的一个人，说起话来还是很有官腔的。

    “嗨嗨，小六大人说的对。”两人站起来，拍拍尘土，“苗捕头呢？还在查客栈的人员登记册吗？”

    “是啊，把李虎万柳所住客栈连同藏味楼最近的入住登记册都找来了，不知道他在查什么。”小六搓了搓手，“我进去了，还要查其他地方的人的勤，你们不要偷懒啊，再一会儿就有人换班了。”

    “嗯，好吧。”

    两人无可奈何地站到门前，侧头看着小六跑了进去，摇摇头，继续值班了。

    不久之前。

    苗纪的房间内，烛火通明，他正在翻看名册，敏锐地察觉到屋顶有人，便对一旁的小六说：“小六啊，你去查查勤，看看四周值班的人里面有没有偷懒的。”小六很听话出去了，没片刻工夫，上官琳儿带着那面纱走进了屋，她走到纪淼的桌旁，看着认真翻阅名册的纪淼，哑然一笑：“没想到你还真爱上了捕头的工作啊。”说着，她拿了本名册，漫不经心地翻起来。

    纪淼一边翻阅，一边说：“你来干嘛？”

    “没什么？只是上面似乎对你有些微词，特意来给你提个醒，不要入戏太深。”琳儿的声音很是成熟，带有一种女王的威严。

    “放心吧，我已经成功打入了李缘他们的圈子。”纪淼微微一笑，“今天还和李缘交易了情报。”

    “哦？”上官琳儿有点吃惊，“说来听听，怎么回事？”

    “那天客栈发现死者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泪灵李缘似乎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但是估计和那个叫未笑的人有关，他们似乎很在乎那个人的性命，就算偷偷潜入官府查案，也让那个叫石佑的大夫保护着未笑。”

    “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在意那个未笑吗？”上官放下名册，有了兴趣。

    纪淼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怎么？你清楚？”

    “不算，但有眉目。”

    “这样吗？”上官见纪淼卖关子，也不好多问，便转变了语气，“看样子你成竹在胸啊。”

    “算是吧。”纪淼回答，“这李缘连自己潜入官府的事都直接告诉了我，你说我能不成竹在胸吗？”

    “不要大意，他可不蠢。”上官语气有些奇怪，但无臻听着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对了，这法一镇有出现什么最近大宝贝被偷的事件吗？”

    “啊？没有吧……呃，你问这个干嘛？”纪淼有些奇怪。

    “那没什么了，我走了，你继续。”上官说完，转身出了门。

    纪淼继续翻阅着名册，没一会儿，似乎有了发现，他立刻拿起另一本名册，快速翻动浏览着，片刻，右手手指在一个名字那里停了下来，他露出兴奋的一笑，把两本名册放到一起，双眼锁定了一个两本名册都有的名字——戴悲。

    “找到你了。”纪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南村的夜似乎比其他地方要黑的多，未笑和石佑呆在屋子里，坐在桌子旁，喝着农家的粗茶。未笑感觉有点点的紧张，石佑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石佑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作为医者，他的这个特点更是十分卓著。他发现了未笑的担忧，但是他没有刻意为未笑开解什么，稍稍眨了眨眼，他开口了：“诶！对了！”

    “怎么了？”未笑被石佑小小的惊吓了一下，“石大夫，你怎么了？”

    “哦，想起一件事，关于关狼的。”石佑说道，“今天他是没有向老板娘请假就出来了，估计会被责罚吧，我明天回去得好好帮他解释一下。”

    未笑表情轻松了一些：“这个没什么，东方婆婆人很好的，不会过多责罚关狼的。看不出，才相处没多久，你就这么关心他啊。”

    “听你这话的口气，关狼似乎很少被人关心一样。”

    “是啊，他为人处事给人以冷冷的感觉，其实是个热心肠，不过没多少人愿意去了解他就是了。”

    “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听说？”

    “啊。”未笑有些怀念，“小时候，我、未四、关狼还有其他四个人是南村的小小七剑客，在南村，我们七个小鬼头可是有些名气的啊。说来都是回忆啊，唉。”

    “能聊一聊你们的故事吗？”石佑不笨，迅速察觉了什么，想套话。

    “嗯，其实没什么，就是小鬼头淘气而已。”未笑止住了回忆，表情还是那样僵硬，“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估计他们俩不会回来了，休息吧。”

    “也是，应该都到子时了。”石佑不勉强，便随着未笑的话说说下去了。夜浓烈的黑弥漫着整个南村与周围的山岭。

    泪灵和李缘此刻在南村旁高山的一处山洞中休息，他们是来找寻那传说的妖人的。李缘从苗纪那里得到情报，有村民告诉官府，在山间打猎时，看见有奇怪的妖人的身影，那妖人的嘴角似乎还有鲜血，很可能是嗜血怪。苗纪是打算等天亮再派人进山搜索的，可是李缘把这事告诉泪灵他们后，泪灵觉得如果真是妖人，那么会仙法的人去找寻更好，于是立刻拉上李缘进山搜索，可是毫无收获。天一暗，也看不清回去的路，于是两人便找了一处洞xue休息。

    正是寒冬，泪灵为泪之精灵，生性偏寒，遇寒身体容易不适，李缘便找来了大量的柴火。李缘放下柴火，走到泪灵的旁边，见泪灵有些发冷，便拖下了外套：“给，你穿吧。”

    “那你……”

    “我？我皮糙rou厚的，没事。”

    “可是？”

    “你再废话我就抱着你取暖你信不信？”李缘一脸的胡渣，故作猥琐，一副要调戏泪灵的表情。

    “切。”泪灵接下外套披上，埋着头，眼睛微微侧瞟着李缘，露出了千年来少有的温馨的微笑。

    李缘拿着树枝轻轻挑动了一下柴火，让其烧得更彻底，而神情却略有些严肃。无臻可以感觉到李缘的脑海中，隐隐回响着七九的遗言，只见李缘晃了晃脑袋，拿出来酒葫芦，喝上了淡酒。

    法一镇外，易策坐在山头，等待着日出，他也喝着小酒，略有点惬意，徐徐，他从兜里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自言自语说：“无虚珠啊，你说你这个诱饵没诱来薨和乾坤那两个人，却给我惹来了一个麻烦的人，哎，要是那个人不在这里，行事会方便很多啊。罢了罢了。”嗟叹了一下，易策收好那远古时女娲封印无虚门内溢出的邪气而形成的珠子，长舒一口气，继续喝上了。

    藏味楼里，虽已经深夜，可关狼依旧睡不着，他坐在屋顶发呆。常意像往常一样，走上了屋顶：“咦？今天关大哥也来看星星吗？不过今天天气似乎不大好啊。”常意仰着头，看见漫天的黑云，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还在为姑妈罚你三天的薪水而不高兴吗？”常意坐到关狼旁边，很关切地问。

    关狼摇摇头：“不是，老板娘罚我是应该的，我只是为未四的死心痛而已，多少年的朋友啊。”

    常意有些伤感地说：“你知道吗？当年我爹娘死的时候，我也很伤心，可是我姑妈对我说，‘未来不属于逝者，如果还要活下去，就得怀揣着悲伤，迈步向前’，关大哥，现在或许找出那个凶手才是告慰你的朋友的最好方式。”

    “想不到，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说出这些话来。你呢？还没有放弃找出自己的仇家吗？”关狼问。

    “早就不打算找了，天，会惩罚那个罪犯的。”常意笑笑说道。

    关狼也笑了：“啊，会的，一定会的。”

    ……

    东方氏坐在屋里，静静地闭着眼睛，原来她正听着屋顶关狼与常意的谈话，手指轻轻敲打了几下桌子，无臻能听到她的心声：“唉，看来平静是不能再维持到新的一年了啊！”

    ……

    广寒之地，一毛不生。

    苍寒的月桂也只是披着砂石的外貌并以树的姿态在生长着，这里，没有四季。姮娥与外界的沟通还是很困难，她想要联系上泪灵，告诉她一些事情，可是，除了上次在神秘人的帮助下和泪灵交流了一次，后面自己的尝试都失败了，有一股强大阻绝自己的力量存在于她与泪灵的时空之间。

    姮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进入广寒宫内。在宫门的阴影之下，她看见有人站在那里！

    “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能到达这里？还有其他假死人吗？”姮娥的惊愕可以想象，几千年了，她没有见过真正的人类。

    光线很差，姮娥看不见那个人的样子，只知道那里有个身影。“你是谁？”

    “是我啊。”这个声音！没错，这就是当时帮助姮娥与泪灵联系的人的奇怪的声音，声音明显是伪装处理过的，“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听我说。”

    “我为何要乖乖听你的话？”姮娥很不客气地说道。

    可是那个身影似乎并不在意姮娥的语气，那个人依旧用着奇怪声音，很平淡的说道：“因为，我能帮你回到人间啊。”

    姮娥呆立在那里，她身边那广寒之地的寒气，在慢慢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