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舞台惊魂
楚楚回过神来继续看向台上，主持人已经将开场词讲完，正在为第一个节目报幕。 “请欣赏楚瑾晨同学带来的歌曲《欢喜晴天》，有请。” 节目开始，一首歌之后晚会的气氛渐入佳境，紧接着就是各种团唱和舞蹈。楚楚认真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一段群舞正进行到了**的部分。楚楚的目光落到那个领舞的身上，看着她在舞台的最前方扭动着灵活的腰肢，那一收一放的动作极其奔放优美、极其自然。她往前走上一步，身子以右腿为支点划上一圈，那惊鸿般的一幕看得众人惊艳，当下就有不少人在台下鼓起掌来。台下掌声如雷鸣，楚楚看着那个领舞者明艳动人的脸却紧紧地蹙起了眉。 刚才许多人只看着她腰肢款款划过一圈很漂亮，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前脚扫过前身时有一瞬间的僵硬。楚楚不是专业的舞蹈学员，但她还是可以看出来对方的问题。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舞技很好的女生，她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刚才的僵硬，就像是…就像是要躲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楚楚的目光落到了她之前用腿扫过的地方，那里平坦干净，什么东西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存在，这样的情况实在反常。楚楚还没想清楚这其中的关节，那个舞蹈已经结束了，紧接着又是一台小品。听着周围的一片笑声，楚楚却没心情去看他们到底在表演什么，眼睛虽然是向前的，可心里想的早已不是这些。 正思索着，旁边的椅子上发出几声动静，楚楚本能地遁声看去，正好是温若从座位上起身准备去后台候场。她在看着温若，温若也看向了她，一双眼睛里含着某种莫名的情绪，粉色的修身长裙在台下昏暗的光线里鲜明得有些过于清冷，不知怎么就带上了一鼓傲气。看了她一眼，温若就收回了目光从她面前经过去了后台。 楚楚心里一时有不舒服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想和冷易说两句却不想提及温若，于是也收回了一开始的想法安静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接下来由温若同学为大家带来小提琴演奏，大家欢迎！” 台下的欢呼声打断了楚楚的思索，恍然一回神就刚好看见温若一手拿着小提琴一手老妈你打电话来？我手机今天在教室里充电没有拿回去拿着琴弦走上台，清晰的柔光打在她白皙的皮肤和粉嫩的长裙上说不出的漂亮，她甫一上台就引起了台下更大声的欢呼。她身子微微前倾向观众鞠了一躬，便将小提琴架上领下固定，右手抬弦搭在琴上，轻轻一拉，悠扬的琴音立刻从弦下缓缓流出…… 音乐一开始之后就极其自然地流淌起来，她很聪明地没有选大多数人听不懂的晦涩的古典音乐，而是选了首好听而流行的现代音乐来演奏，很轻易地就把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这里。一时间灯美，人美，音乐也美，有不少人真的陶醉在了这其中。 楚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台上演奏，现在的这一切都美好得很，不过再美好也有结束的时候，就在温若一曲结束时楚楚以为她会下台，温若手上的弦却将方向陡然一变，另一种与之前迥然不同的音乐欢快响起，一下就带动了会场本就热闹的气氛。不少人纷纷取出手机开始给她摄像，台下叫好声一片，各种各样的溢美之词也毫不吝惜地都给她。这次变调拉得很快，温若这次才算演奏完了她的曲目。从脖颈取下小提琴再次向观众鞠躬致谢，温若似漫不经心地把目光放在了楚楚身上，神情似乎有一瞬间的扬眉吐气。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她下了台，她带给众人感官上的享受却还没有散去。 楚楚对这一切不为所动，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她之前的神情又随之消失掉。此刻晚会进行到一半，场上气氛十分活跃，台下不少人注意到温若从后台走出来都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温若微笑着走近观众席并向欢呼的人群挥了挥手，姿态优雅地经过冷易和楚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那边座位上的是不是冷易和楚楚？” “是啊是啊，男神和女神！楚楚今天穿了旗袍，真漂亮！” “楚楚！楚楚！” “女神！女神！” 身后又是一阵喧闹，楚楚坐在座位上听着他们的呼喊并没有回头，一双眼角精致地上挑，妩媚却泛着冷意。她似乎没看到一旁脸色微变的温若，只是安静地看着前方焦距却并没有落在那里。手上突然被轻轻一捏，楚楚回过神来看向冷易，身上的冷意散了一些，她冲他微微一笑，“快到我上场了，我先去后台准备了。” “好。”冷易轻抚了下她的手背放开她，看着楚楚和其他几个社团里的同学走进后台以后才收回目光落到了台上，自始至终，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温若；虽然没说什么，可这样的不言不语更对她无情。温若看着不远处的他，牙齿深深地咬在唇上，却又忽然将目光转向楚楚所在的地方，眼睛里闪过一丝快意。 “舞蹈是一种肢体语言，它可以用肢体的动作来表达人物丰富的情感…”主持人再次出来报幕，台下，一些人听到这段串词眼睛里亮出奇异的光。“…请欣赏古文社带来的舞台剧《阮玲玉》。” 灯光骤暗，眨眼之间打起一盏亮白色的光束，楚楚一袭浅粉色高领开叉旗袍袅娜地走上台前，眼睛流光一转，一种民国倾城美人的妩媚风情扑面而来。只是一眼，就惊艳了台下的所有人。 二胡的奏乐声忽然响起，楚楚轻轻挪动脚步，纤长柔美的双手一扬，身上的气息随之发生变化，并随着自己的动作而一起一伏。轻柔的乐音缓缓转成甜蜜的，楚楚的眼睛里开始出现了少女恋爱的欣喜和羞涩，动作也更加的娇柔妩媚，身躯柔弱无骨，风流婉转宛如天成。台下寂静无声，所有人的双眼都随着台上那道身影移动，有的人惊艳，有的人迷恋，有的人羡慕，有的人苦涩，还有人觉得刺眼。 一曲二胡始终未断，楚楚的舞姿不断变换，这一剧目也渐渐到了**。这一段演阮玲玉因不堪社会舆论诽谤而痛苦自杀，整段舞蹈也进行到了最激烈的阶段。楚楚的身影渐渐挪到舞台前沿，一只纤脚轻盈地踏上了最前面的一条木板。突然，她脚下一晃，心里猛地抽紧急忙要抽回脚却已经迟了。只听木板“咔嚓”一声，楚楚身子一晃彻底踩断木板直直地从舞台上摔下来！ “啊！” 谁也没想到楚楚会在表演的中间突然摔下舞台，电光火石之间台下观众惊得齐齐“啊”的一声尖叫，一道墨色的身影箭一般地冲上前去，却不料台上那道即将摔下来的身影陡然在半空中腰间用力，修长双腿向前漂亮划出，一个利落的空翻楚楚落入了冷易的怀抱，被他紧紧地抱了个满怀。 “哗——” 台下惊呼一片，楚楚露出的这一手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们在巨大的惊愕之后又是巨大的惊喜，不少人一脸激动地欢呼一片，却也有人的脸色难看起来。 楚楚落在冷易的怀里本能地有一瞬的安心，可随即就想起了她刚才经历了什么，一双眼睛里又惊又怒。她从冷易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担忧的样子轻轻解释了句没事就退后站直了身子，目光穿过了冷易看向他身后惊得站起来的学校领导们，不等他们开口说话就转身走到舞台边沿，手握住碎掉的木板边缘，用力一抽！ 木板被楚楚一只手用力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台上的奏乐早就停了，这一声响就听得分外清晰。所有人心头都是一跳，却见楚楚拿着那条从中间碎开的木板回身向台下的人们走过来，她举高木板让它的侧面对着聚光灯，所有人几乎是在同一刻看清了那木板极其单薄的侧面！ “这不是舞台上专用的木板！” 不知是谁惊讶地喊了一句，校长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他是认得楚楚的，知道楚楚如果在刚才出了事罗卡集团的方董事长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他有些紧张地看向楚楚正想要安抚她，楚楚的嘴角却轻轻勾起。她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放到了正后方的观众席上，左手轻轻地放在木板上突然用力一折！木板应声而断，楚楚晃了晃左手里的碎木块，“谁换的？” 谁换的？不知情的大多数人都好奇起了这个问题，从入学到现在，每次但凡有和楚楚相关的争端，总是因为她被众人拿来和温若比较，总是因为有人置疑她配不配得上冷易。这件事怎么看都和温若脱不开干系，然而也有不少人记得前不久她打了于丽的事情。是于丽？还是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