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渐变
楚楚没有说话，态度却是默认了。许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脸色更差了，“又是他！”他心疼又愤怒地看着罗小扇，又猛地转过头看向楚楚，“你记住，小扇是因为你才受到他的侮辱的。这笔帐我自会找他算，但是你也得知道，你欠了她一个人情！” “我什么都没欠她。”楚楚冷淡至极地说出事实，“之前她招我加入社团时就该想到她要面对的是什么，就如我知道空降到古文社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不过是我接受得了她接受不了而已。” “好，好。”许帆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罗小扇听到她的话却是惭愧多过难受，她抓住许帆的胳膊，“别说了，是我没用，被他几句话就气成这样。”说着她看了楚楚一眼，心里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敬畏和疏远，楚楚给她心里的压力太大，她现在只想躲开对方。 气氛正僵持着，赵潇晗从外面推门进来，“楚楚，有人找你。”赵潇晗一进来，瞬间就打破了办公室里沉闷的气氛，楚楚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来，“哦？谁找我？” “我不认识，是个年轻的男人，挺帅的，似乎跟不少社里的人认识。”赵潇晗眼底泛着精光，“你快去看看吧，这个人说不定社长也…”她看到罗小扇有些苍白的脸色话音戛然而止，“社长，你…怎么了？” 罗小扇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平静一些，“没什么。你说是谁来找楚楚了？” “哦，就是我刚才说的……”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另一个人打断，“楚楚，我来看你了。” 这熟悉的声音一起，楚楚转过头面向门外，就看到沈玦然笑容满面地出现在门口。他随意地走进房间，就跟走进自己家里一般自在，“楚楚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天不见我你就不想我么？” 楚楚看着这人就是一笑，他说话的时候还是这么欠揍。沈玦然眨着他那漂亮的桃花眼装作有些委屈的样子看了楚楚一眼，又转身看向罗小扇，“呦，小扇，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不会是我家楚楚吧？”他突然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抱歉啊小扇，如果是楚楚欺负你呢我就没办法帮你欺负回去了。” 楚楚心里翻翻白眼，他明知道她不会欺负别人还这样说，是不是太过无聊了？ 赵潇晗看着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漂亮男人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情况？这个男人不仅认识楚楚还认识她们社里的许多人，尤其跟文献部的人混得熟，现在对她们的态度还是这样，他是什么人？ “小扇的事就不用沈前辈cao心了，这也不关楚同学什么事。”许帆看沈玦然很不顺眼，这个家伙总是一副风流懒散的样子，还总是招惹小扇，他早就看不惯了。 “咦？楚同学？称呼这么生疏，楚楚你得罪人家啦？”沈玦然对罗小扇身边的这个臭石头的存在已经习惯了，他知道许帆不喜欢接近除罗小扇以外的任何女生，但不接近也可以直呼对方名字啊，这楚同学～嗯，一定是楚楚干了什么让他愤怒的事情了。 “没有。”楚楚答得不假思索，“你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不会只是来找我叙旧吧？” “楚楚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不是我今天来找古文社的这些家伙们探讨最近的论文，我都不知道你加入了这里，你有新鲜事了也不告诉我。”沈玦然直接表达了他的不满，楚楚这么久不联系他他很伤心！ “加入个社团这算什么新鲜事啊，我最近因为一些事一直都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等我把这一段忙过去以后我就主动联系你好不？”楚楚也有些不好意思晾了他这么久，“你知道剧组…”她的话刚说出口就迅速打住，好险，差点儿说漏嘴。 “好吧好吧，既然你是因为忙才没空理我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一会儿有空跟我出去吃个饭么？”沈玦然也不是个真正计较的人，他这些天不是也没找她么？ 楚楚想了想自己晚上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就答应了他。一旁的赵潇晗单手托着自己下巴冥思苦想了许久，“沈、沈…中文系…文献部…”她的声音引起了楚楚的注意，看着她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样子楚楚忍不住问她，“潇晗，你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赵潇晗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片光芒，她兴奋地一指沈玦然，“你是，你是沈玦然对不对？沈老师是文献部的指导老师，你就是他的那个侄子对不对？” 她这一下太突然，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还是沈玦然最先反应过来，他笑意满满地看着赵潇晗，“小丫头，你还挺聪明的，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生吧？” “对啊，我在网上听说过你，后来进了学校才知道你也是这里的！”赵潇晗因为这件大发现有些激动，罗小扇听了她的话以后淡淡地笑着纠正她，“潇晗，沈前辈已经毕业了，他是我们上面好几届的学长，已经不算是这里的。” “小扇知道的我的情况比较多，不过我怎么也是早些年从这里出来的，丫头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兄什么的。”沈玦然觉得这个丫头很讨喜，他越看越觉得喜欢。赵潇晗眨巴了一下她的大眼睛，“真的？可人家们不都叫你前辈吗？” “前辈多没意思，叫师兄才好听。”沈玦然不以为意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罗小扇脸色一瞬间的暗淡。楚楚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惊得罗小扇慌乱别开脸并移开了目光。她害怕楚楚注意力的敏锐，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再外露。 “沈师兄。”赵潇晗故意一本正经地念道，听在沈玦然的耳朵里却很舒坦，他转身看向楚楚，“哎，要不一会儿吃饭也带上她们吧？” “可以啊，随意。”楚楚心里倒是没什么想法，许帆的声音却在这时插了进来，“不，小扇今天很累，她不会去的。” “许帆？”罗小扇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拒绝沈玦然，“我会去的，许帆你也一起来。” “小扇！”许帆心里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着急，“你今天累了！” “正因为是累了所以才要借吃饭来放松放松啊。”罗小扇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许帆知道她的想法，却不忍反驳了她，“那好，我跟你去。” 一行五个人一路从学校里出来，沈玦然因为今天已经不早了，就没带他们出去外面吃，却也没带他们去‘古色’，而是选了另一家规模比较小装潢比较现代化的一家酒店。天已经擦黑了，五个人在酒店大厅的普通座位落坐，就有服务生上前请他们点单。此时大厅里人很少，基本上都是一些不相识的教授和老师，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情况。一张餐桌前，罗小扇和许帆坐了一边，楚楚还有沈玦然和赵潇晗坐在另一边。楚楚默默地看着几个人，他们阵营有些鲜明，气氛也有些诡异。菜很快就端上来了，除了沈玦然和赵潇晗在交谈餐桌上基本没什么声音。许帆在贴心地帮罗小扇夹菜倒水，罗小扇闷闷地吃菜，眼睛不时地瞟向这一边。 楚楚默不作声地在一边吃饭，餐桌上的各种情况她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也正是因为清楚，她才更不想去理会。其实沈玦然今天并没有怎么理她，就是一开始和她说那些话也比从前多了几分疏离，开玩笑的态度更多而认真的成分少了。一切都在渐渐地变，她知道沈玦然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或者是，在想着谁。 所以他有点累了吧？累了也好，她也累。累过之后，就不会重蹈覆辙了。其实上次在古色的包间，沈玦然虽然说出要和冷易竞争她，冷易听到的是他的不死心；她听到的，却是累了以后想要放手的一个玩笑。继公布曲依一为《云梦泽》的女主角以后，没过多久制片方又宣布顾城栩正式成为该剧的男主角。到了现在，《云梦泽》已经未拍先火了。楚楚已经正式接手剧本对原著的修改工作，与著名编剧侯璎共同商讨工作。 楚楚又忙了起来，所以空余的时间都尽量陪在冷易身边。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后他们之间的交往就更加不避人前了，而且有渐渐密切的趋势。a大的学校论坛、校园网上以及校内人**流对他们在一起了的传闻闹得尘嚣日上，各种支持或反对或旁观的议论也纷至沓来，热度持续不下。 这些事情闹得再凶，楚楚也只当自己是旁观者，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空闲的时候和白昕杨在网上聊聊天，和冷易逛逛校园，又或者是开着偷偷从地下车库里取回来的车去外面兜风。她手上的那道伤痕已经好了，就是新长出来的嫩rou看起来颜色和周边不太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