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白城风云寒冰起
“嗯。”男子无所谓的点点头,男子正是当日从山崖上掉下来的帝寒,他的伤也是当日神秘面具男子留下的,只是却没想到伤的如此之重,时过月余了还未好。 “既然你醒了,那你自己先把药喝了吧,冷了会很苦。”慕容雪见帝寒答应了,也不多问害怕他再次头痛,心中暗自决定,等师傅回来一定好好问问师傅是否知道他叫什么。 接过慕容雪从桌上拿给自己药碗,看着里面黑乎乎的药水,也不问是什么,一口而尽,豪气风发。 喝完药,帝寒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扶着床边努力的想站起来,虽说脑海之中什么都忘记了,但在他心中总有一道模糊、隐隐带着哭泣声的虚影站在远处,他努力的想站起来去寻找那道梨花带雨的虚影。 “你别动,你刚刚又扯开了你身上的伤疤,在乱动的话又会流血的。”慕容雪看着帝寒想站起来,把帝寒递给她的碗随手放在桌上,走过来拉住帝寒不让他起来。 “无妨。”帝寒记忆尽失,但着性子倒是犹在,拒绝了慕容雪的阻止,反手借助了慕容雪的手臂之力勉强的站了起来,但是脚步依旧有些轻浮,摇摇晃晃似乎有些站不稳。 慕容雪看着借助自己之力站起来的帝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随即左手以一种鬼魅莫测的手法向帝寒手臂扶去,动作缓慢至极却又似快如闪电,只是转眼间便即将扶住帝寒的右手臂上了,一丝隐晦的内力,随着手臂向帝寒丹田而去。 帝寒右脚往后一转躲过慕容雪的手,手也是随着脚步快速伸出,食指与中指如蛇一般以弧线扭动,大拇指按住手背,手指中指死死的按住了慕容雪手腕的xue位,只要微微一用力手腕便会经脉寸断,难以恢复。 只是掐住那一瞬间,帝寒又急忙松开了慕容雪的手,反而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他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身体会自然的攻击慕容雪,而且动作如此凌厉,不过奇怪归奇怪,口中还是赶忙道歉:“姑娘冒犯了,不知可有哪里受伤啊。” “无妨,只是你怎么会武功,而且招式充满了血煞之气?”慕容雪可不是表面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再寻问帝寒的同时,左手敷在背后悄声无息的拿出了一把匕首,心中暗自盘算了起来,试探的瞪着帝寒。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感觉到危险便不由自主的攻击你了,或许在我没失忆之前,我会些武功吧。”帝寒倒也没隐瞒慕容雪,毕竟此时在他心中慕容雪是自己看到的第一个人,而且还救了自己,并没防备之心。 “或许吧,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能走动了,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慕容雪在帝寒那对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中,并未看出什么异端来,也悄悄收起了匕首,脑海中不由想起了一个人来。 “嗯。” 慕容雪双手搀扶着帝寒的右手手背,一对巨大的有些惊人的玉峰,时不时的在帝寒手上磨蹭,心中暗想:“听闻他不近女色,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他。” 只是帝寒一切如常,只是眉头有些微皱的看了一眼慕容雪,眼神带有一丝不适。 走出木屋的帝寒,看着谷中如仙境的景色,闭着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澈的空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多年未有的无忧笑容:“碧草芳芳迷人醉,古树擎天天欲碎。遍野斑斓扑鼻香,人间仙境犹梦回。” 帝寒面带笑意,一双星辰如般透澈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神采,看向这片秀丽的景色,口中喃喃轻念,这一丝笑意彷佛融化了他身上所有的寒冷,整个人彷佛都变了不再那么孤傲淡漠,反而给人一股柔和易近的亲切感。 “你倒是才学五车啊,我在这呆了数年都未看出这是人间仙境。”慕容雪心中越发的相信帝寒就是江湖流传之人,不然师傅在外面随意的救回了一个人不但武功了得,才学也丝毫不差,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落难与那人如出一辙,同是掉落山崖。 “这若还说不上人间仙境,那这世间那还算得上仙境呢。”帝寒随着气质的转变,语气也少了一丝淡漠多了一丝温和。 “当然有,听闻枭国的观天楼便是真的仙境,布满星辰,仙气内生。”慕容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起枭国来,想证明自己猜想是否是真的。 “观天楼?我虽然殊不知是何地,但一定没此处美。”帝寒这会倒没有丝毫情绪影响,毕竟他本就从未去过观天楼,哪里可是枭国禁地,哪怕当时身为陛下的他,也不能随意进出。 …… 白城,城主府一处别院内,慕容冰今儿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锦袍,一只威武不凡的五爪金龙盘踞其上,头戴明黄羽冠,腰系紫金带,脚踩流云靴,远望去整人气宇轩昂,气质不凡。 今儿对慕容冰来说可是一个好日子啊,不然他也不会如此高兴的一大早便来这别院花园赏花儿,此时他感觉这些年的隐忍今天终于要到头了,虽然说只是他心中自我感觉而已,不过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他的确不需要在隐忍了。 哪怕只是冰皇之名,也无需再隐忍。 若非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 正在他走的有些累了,准备去院内的桌椅哪儿坐一会的时候,一个如影子带有面具的人,快步走到他眼前:“参见陛下。” “起来吧,对了,事情安排的如何?”慕容冰赏花也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赏花只是其一,等待贪狼卫才是他的真正的目地。 “陛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只等白屠等人上钩。”这名贪狼卫的面具也确实如一只狼头的模样,狰狞无比,声音更是毫无情感如同行尸走rou一般。 “嗯,你下去吧。”慕容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哪怕是在这阳光明媚的早晨也不由让人感受到一丝丝的寒意,心中冷笑道:哼,区区一座城池值得孤亲自出手么?早晚都得给孤乖乖的交出来。
而在主园之内许梦暖也幽幽的睁开了眼睛,这几日她时常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但又不知是什么事,夜夜总是梦中惊醒来,醒来之后也是疲惫不堪:“为何我这几日时常觉得寒哥哥没有死呢,只是又不知感觉从何而来。” 她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喃喃自语,好像是在与自己说话又似在与肚子里的孩子说道,摇了摇头尽量不让自己想其他之事,这会儿战事不绝,身边大将尽数派了出,白城留守之人并不多,她要做的便更多了,以前有司马少天等人为她处理杂事,此时却什么都要亲力亲为,而且还需防着天殇国留守的士兵,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叫了随身服侍自己的婢女拿来洗脸水洗漱了番,便匆匆离开了闺中,虽说一天忙碌,但也不见有多少事儿,主要是安抚贫民,另就是筹备粮草随时为前线送去而已,事不多却极为麻烦。 一连数日前方并未传来什么大的战况,只是一些sao扰,小战了几场,毕竟战场瞬息万变若是每一战都如白城这般容易攻下,那枭国早统一三国了,那还会发生这些事儿。 士兵也不过是一些练过几年的平通人罢了,攻打白城时也是因帝寒的原意,激起了凰甲军心中的杀意,一战之中打出了气势,一鼓作气的迅速攻破了白城,如夜神国早有防备的话,胜负也之是五五之数,并却还是哪位神秘面具公子有意为之的。 不过前方战况虽不惊人,但白城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身破烂的衣袍,一只空空的衣袖,身负一把霸刀,浑身充满了霸气,睥睨天下,与他那身破烂的衣袍显得格格不入,这老者正是白屠的师傅“断天”。 断天这些日子,马不停蹄的往白城赶来便是为了寻找白屠,不过在来之前他切去见了一个人,让他手下留情,之后就来到了枭国军营,也不知是他那打扮太过霸气显眼,这会儿正准备去军营找自己徒弟就被士兵难住了:“此地不可随意进入,老人家请回吧。” 士兵眼见来者背着一把大刀就往军营闯,赶忙挡住,语气平淡也不算差儿,毕竟能背着大刀跑的人,会是寻常人么?寻常人没事也不背着大刀到处跑啊,只是语气虽不差,但断天可不高兴了,这些年有那个不长眼的敢阻难他啊? 脸色微怒道:“叫你们白将军出来,就说老子断天来了。” 心里想着:哎,老子为了这个徒弟忙前忙后的,结果见个面儿,都如此委屈。 “白将军出征了,并不再军营内,老人家要不您先在军营稍坐。”士兵这回儿终于知道眼前这人是何人也了,难怪如此霸气,毕竟没吃过猪rou还见过猪跑呢,人屠大将白屠的师傅,虽没见过但也听当日白屠拜师的士兵说过啊,不过心中也不敢确定,眼睛一转便一计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