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世事如棋我们都变了（上）
“当初你不辞而别，都害我担心死了…你这死妮子去哪了……”明知道只要回来就好，可是龙瑾瑜还是忍不住埋怨着。当时龙瑾瑜不辞而别，自己心里难过悔恨，悔恨为什么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那才是好姐妹应该做的！ 后来，她也曾托古临熙和晏北权找过凤天雪的下落，可是都是没有一点音讯。直到上一次在晏家老宅见到她，龙瑾瑜一下子懵了。若不是晏北权一直陪着自己，提醒自己不能失态，恐怕她早就忍不住了！回到督军府，晏北权猜了她的心思，告诉她，凤天雪一定会来找她，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听她问起，凤天雪拍着她背的手一顿。凤天雪眸地划过一丝痛苦，眸光太快，不给人任何扑捉的机会。 勉强扯起一抹微笑，凤天雪嘲笑般开口，指尖刮过龙瑾瑜的鼻尖，缓缓说道:“这件事有的是时间给你解释，不过，来先让我看看你——看看我们家小鱼儿做了人家的妻子了还是这么漂亮，而且还有了小宝宝，我是不是要做干妈了？”说着，眼眸开始在女孩儿腹部打转，羞得龙瑾瑜瞬间脸成了红苹果。 “怎么？害羞了？都为**了脸皮还这么薄——”凤天雪不打算放过她，抬手捏了捏龙瑾瑜红的欲滴出血来的面颊，张扬的笑久违的出现在脸上。 “才没有……”不甘心这么被她取笑，龙瑾瑜握住她不老实的爪子，佯装嗔怒瞪着她道:“小雪儿你一回来就打趣我好玩？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不巴着你回来——”知道她说的气话，凤天雪扁着嘴看了看周芷兰和龙瑾瑶。然而周芷兰和龙瑾瑶并没打算插话，龙瑾瑶还朝她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求助不了，凤天雪幽幽叹口气。收起痞痞的样子，认真的说道:“小鱼儿我们去你房间吧？这么久不见，我可是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的，我们去说说话——” “我——啊——”不等龙瑾瑜开口回答，就被凤天雪一把拉着跑上了阁楼。从小玩到大，凤天雪对龙家很了解，她知道龙瑾瑜的闺房在楼上，所以等不及想跟她说说话，问问自己不在这段时间，女孩儿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真的嫁给了晏北权！ “妈，你看这两个丫头，还跟两个小孩子似得！”看着跑离视线的两抹清影，龙瑾瑶说道。 “让她们去吧！好朋友这么久没见，一定有话说。瑶瑶，你陪妈去给她们做点吃的！”温和的笑容和秋日的阳光一样，带着暖暖的意味。周芷兰拍了拍大女儿挽着自己的胳膊说。 “好——”柔声应下，龙瑾瑶跟着母亲去了厨房。 凤天雪不给女孩儿选择，直接拉着她来到阁楼，推门而入。 “雪儿你慢点……”虽然凤天雪力气不大，但她毕竟是经过训练的人了，脚步自不是龙瑾瑜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能比的。 “怎么了小鱼儿，弄疼你了吗？”她蹙眉紧张的拉着女孩的手要看，被龙瑾瑜拦了下来。 “刚刚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改了性子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得了？！”女孩儿老成地喟叹一声，白皙娇嫩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凤天雪的眉心。 “去——我这不是怕弄疼你嘛！我的龙四小姐，督军夫人，晏四少奶奶——”翻了翻白眼，凤天雪一口气叫出好几个称呼来。无论哪一个，放在龙瑾瑜身上都再合适不过。 在龙家她的确排行老四，上面除了长姐龙瑾瑶，还有两个哥哥。而她此刻最赖不掉的还是督军夫人这个身份。晏北权在晏府排行四少爷，她这个四少奶奶的身份更是理所当然。被她堵的一时语塞，龙瑾瑜嗤的笑出声来。 “你这妮子，怎么还这么爱开玩笑。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们不都还是好朋友么！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嗯？”扶着她的手臂，龙瑾瑜让她在房间坐下。自己倒了两杯水，也在她对面落了坐。 手紧紧握住凤天雪细嫩的手，龙瑾瑜眸中带着认真，开口道:“天雪，这么久你去哪了？当初你为什么…？” “小鱼儿——”不等她问完，凤天雪声音清冷地打断她的话，眸光闪了闪，最后将自己的手从女孩儿的手心抽出，覆龙瑾瑜的手，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小鱼儿，当初不辞而别，对不起！我也不想，我想告诉你，可是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了！有人给我父亲施加压力，让凤公馆的人指认你是杀害张得钊的凶手”听到此事，龙瑾瑜眼眸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凤天雪。 没有解释，凤天雪继续提起过去的前因后果，眸地氤氲着水雾。 “若是不答应他们，他们就将这件事家在我的身上。当时他们审讯我的时候，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画押指认你是凶手，然后把你抓起来偿命。一个是我自己认下来，然后让我父亲倾家荡产保释我——”唇角微微抖动，女孩儿柔荑紧攥成拳。凤天雪虽然不喜欢凤公馆华丽的一切，但是她不能让年过半百的父亲为了自己，倾家荡产，甚至流落街头。凤公馆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她可以任性，但是不能不孝—— 两难之中，她选择了凤政新给她的办法。悄悄离开北华，去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避避风头。 等到风平浪静再回来。她答应凤政新离开北华，去国外留学，交换的条件就是凤政新不能再为难龙家人，尤其是龙瑾瑜。 “所以，我答应了父亲。离开了北华城这个成长的地方，独自踏上了开往国外的邮轮——没有告诉任何人！小鱼儿你不会怪我吧？”她望着龙瑾瑜澄澈的眼眸，眼底的水雾一点点凝聚成泪珠。 “不会，你是为了我，我又怎么会怪你。天雪对不起……我……”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得钊的死事有蹊跷，在所有人都认为张大公子死了的时候，张得钊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婚礼上—— 眉心拧起，龙瑾瑜咬着下唇，犹豫片刻说:“雪儿，张得钊没死……”本以为凤天雪也会意外，却没想到凤天雪很平静的笑着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奇怪吗？”虽然想着她应该是在晏府老宅自己知道才不会意外，但是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却又出现眼前，龙瑾瑜觉得实在说不通。 赞同着她的话，凤天雪从凳子上站起来，脸色深沉。 踱步走到窗子边，凤天雪看着落叶，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没死，我知道——”沉思片刻，她说出这几个字。 “你知道……？”龙瑾瑜不明白，一直在国外的她，怎么会知道，可是一想到张得钊假死这段时间应该也不在过，就不需要解释了！ 眼眸中映着龙瑾瑜的清影，凤天雪无声点点头，等女孩儿的惊讶过后继续道:“我是在国外遇上的他，那时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初见他我也吃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谁看到一个已经死了的人，重新出现眼前都会吃惊。 更何况，自己就是因为张得钊，才无奈背井离乡的！ “后来，听他说我才知道……”说到事情的真相，她特地将眸光尽数落到龙瑾瑜身上，将她的每一丝表情捕捉。 “小鱼儿，我们当初都被人设计了。他没死，是被人用了调包计。死的那个人不是他，只是一个假的，替罪羊……”听着她的解释，龙瑾瑜觉得好似身上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紧攥的手心湿漉漉的。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谁用尽心思做了这个局，来设计她们两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越想越想不通，越觉得可怕。 “天雪，你知道是谁做了这个局么？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们……”她的问题一个个问出口，瓷白的柔荑紧紧抓住衣领，脸色越发苍白。 “费尽心机，做的这么天衣无缝，难道就是为了陷害我们入狱？我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将她所接触的人想了个遍。龙瑾瑜竟然不知，她何时得罪了那个，让人这么费尽心机置她于死地—— 就知道她会这么紧张，凤天雪刚刚才犹豫着要怎么告诉她。 扶着她坐下，凤天雪韵着笑，轻声安慰她道:“其实刚知道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它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后来我想既然它能做的这么天衣无缝，她就是提前要有准备。只要想和我们有那么大仇的人，一定会找出来的……” “可我没有想到谁能恨我们，恨到置我们于死地……”女孩的话凤天雪不是没想过，她也曾将接触的人细细想过，却并不知道的罪过什么人！ 在这世上不是你得罪了谁，才会被人置于死地。很多人都是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往往都是最无辜的人。 “也许也不一定要我们得罪谁，别人就是和我们有仇吧！”自嘲般一笑，凤天雪幽幽道。 听着她成熟的话语，龙瑾瑜抬眸望着那张熟悉的小脸，心里有酸酸的感觉浮起。她觉得凤天雪比以前长大了，她的一言一行都与以前那个张扬的凤大小姐不同了。 如今的凤天雪深沉稳重，每句话都是经过考虑说出的。 就这么望着她，龙瑾瑜樱唇轻启，嗓音温婉。 她说:“天雪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