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3 幻境I
Chapter53幻境I 叶赫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一副唇边带笑的轻佻模样,叫莫贪恋瞧了既是熟悉又是别扭。 她问他:“到底哪一个是你?” 叶赫盯着她,忽而俯身偷了她唇边一记香吻,问:“美人儿喜欢哪一个?” 莫贪恋大怒,腾然跳起踹了他的小弟,吼道:“你若下次再敢,我便叫你往后不能人道!” 叶赫带她从沙场离开,场景随着他的记忆快速转变,下一幕,他们站在喧闹的街上,叶赫指着一间表里二十分奢华的茶楼说:“去那儿。” 莫贪恋问:“你有钱吗?” 叶赫抖了抖两袖清风说:“不妨事。” 这时莫贪恋才发现,自己与叶赫的衣服不知何时已从苗服变为华丽汉服,腰间却是空空如也,没有荷包。 她瞧着他说:“你这幻境,不符合逻辑。” 叶赫悻悻然的问她:“逻辑是什么?” 她:… 他们进入茶楼半个时辰后,茶楼被砸,莫贪恋才意识到叶赫那句“不妨事”的意义。至于茶楼被砸的前因,还要从一个身着紫衣的佩剑女子走进茶楼说起。 当时莫贪恋正在品鉴一杯上好雀舌,见那走进来的女子模样姣好,眉心透着股盛气凌人,十分惹人注目,随意问了句:“谁家的姑娘,如此好看。” 叶赫瞄了那女人半眼说:“天策楼第一把好手莫殇姑娘,是这里有头有脸,无人不晓的人物。” 莫贪恋手上一滑,茶盏与茶杯相擦而过,在空中划了道完美的抛物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她惊叹:“好巧不巧。” 叶赫皱眉,“你熟人?” 她双手并用的摇头。 茶楼本就客满,莫殇走进来四下里找不到个位置,忽听耳后茶盏落地,回头,但见窗边坐了一男一女,刚巧有个空位。 她走来,将佩剑撂于桌上,冷冷说:“两位可介意?” 莫贪恋看看桌上以她名字命名的莫殇剑,又抬头瞧瞧莫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叶赫恭敬的道:“莫姑娘请便。” 莫贪恋晃神儿间“啊”了一声,还以为他是跟她说的,毕竟回到月影之后,她还是第一次遇着另一个姓莫的姑娘。 莫殇闻声,目光在她脸上晃上两晃:“莫不是我扫了姑娘和情郎的雅兴?” “没有没有!”莫贪恋连忙澄清,把桌子底下的木凳搬出来搁在莫殇面前接着说,“你坐就是。”末了又补上一句,“他才不是我情郎。” 叶赫伸出一手朝莫殇做了个请的动作,“莫姑娘不必介怀,她总是口不对心的,方才是我惹了她的脾气,她正闹着摔茶盏,姑娘刚巧过来,见我与你说话,才这般反应。” 莫殇坐下,唇角翘起小小的角度,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是吃味儿了。” 只瞧莫贪恋手上又一滑,茶杯“嗖”的一下滑出,碎片与茶盏交叠,做了对亡命鸳鸯。 莫殇问他们从哪里过来,又是为什么前来这津都,津都是个城名,便是他们现在所在。 叶赫说:“来自夜月,到这津都,实属逃难来了。” “哦?”莫殇挑眉,“看你们这一身装扮,可不像是逃难。” 叶赫苦笑一声:“莫姑娘可愿听个故事?” 莫殇说:“不妨讲讲。” 于是叶赫讲了个简短的故事,故事梗概是这样,一男一女相遇于一处灯会,一见钟情,私定终身,男人许诺上门提亲,半月后,按照女人给的地址提了前往下聘,却发现那女人竟是城都高官之女,且那高官与自己父上朝中关系对立,可说是世仇之家,可他对那高官之女已是情根深种,愿能借以两人结亲摒除两家的门户之见,他诚心拜过岳父,得到的结果却是扫地出门,他说:“我虽想过放弃,可心里总是念着她,忘不了她,我想,若让我忘了她,我宁愿一死。”他眼神闪过一抹受伤,看向莫贪恋说:“我从没奢望,她也同我一般想法,不料她在家里以死相逼,竟是与她爹爹闹翻,深夜跑了出来。”
莫贪恋瞧着他,听着他讲故事,关于这剧情,她着实觉得狗血,若是叫唐莹听了,一定会说“你这故事,恶俗狗血,如果不加点肥rou做佐料,根本没人看得下去”,可说来也怪,叶赫讲的并非绘声绘色,表情眼神在莫贪恋看来也甚是浮夸,莫殇却听得十分的认真,更有十二分的动情,听到最后,她竟还淡淡自喃一句:“好一对鸳鸯。” 于此,莫贪恋脑中有了些想法,遂私下里问过叶赫莫殇此时的年龄,叶赫在桌子底下向她比了两个手势,二和三。 二十三。 犹记得,莫殇二十三岁之年情窦初开,短短一年便将自己的后半生青春及性命全数葬送。 三人小酌之时,茶楼里来了个说书的,几个常客凑钱给他上了壶铁观音润嗓,哄着叫他继续上次的结尾接着讲。 那说书的清了清嗓子,待四周静下来,拍案一声道:“且说半年前那展大侠为了救那叶氏全族行至七里坡,看见的却是黄沙一片,尸丘遍野……” 故事的一个开头,可说是同时惊蛰了桌上的三个人,黄沙尸丘历历在目,莫贪恋端着崭新的三才杯,眼看手上又要打滑,只是茶杯还没动作,莫殇却是提着剑一个飞身蹿到了说书的跟前,莫殇剑鞘抵在那人喉咙处,她皱着眉头问:“这些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那说书的被她刀口一架,直道:“莫姑娘饶命,莫姑娘饶命。” 莫殇嘴角上翘,露出一抹冷笑,“你嘴中口口声声夸那展庶救死扶伤,人中龙凤,是江湖上最威风凛凛的大侠,可你说如若我现在欲杀你,那姓展的可会出来救你?” 说来也巧,莫殇这句话话音未落,茶楼外便传来一般城民的叫嚷。 “是展大侠!” “展大侠来了!” 莫贪恋自窗口向外瞧去,正见一男子身穿白底烫金长袍一席,手提墨色宝剑一柄,风姿绰约,威风凛凛,他抬头瞧向茶楼二层,瞧那肃穆模样,正是二十几年前的展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