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金绫III
Chapter42金绫III 莫贪恋深夜赶到将军府,议事堂里除护国将军及其妻子之外,还站着两个人,皆为短发,一个与她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自然是莫贪财,另一个是张比起展庶还要严肃上十几分的俊颜,便是莫家老大,精通现代医理的莫贪权。 两人见她进来,莫贪财站在严肃男人身旁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莫贪权则冷了脸瞪着她。 莫贪恋自知自己犯了错,不待大哥的眼神飘过来,她便两腿一软跪在了议事堂里认错,她发现,来了古代不过几月光景,她这膝盖底下却已是跪得越发熟练了。 “金将军,夏夫人,都是莫贪恋的不是,顶替了令千金的名目混迹皇宫之内,令金将军背负了欺君的罪名,更令得金绫姑娘失踪后,将军无法秉明圣上前去寻找,都是我的错。” 当莫贪财冒险潜入皇宫告诉她这个消息时,莫贪恋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莫贪财转述说,两月之前,苗疆边疆战乱纷纷,将军收到金绫姑娘一纸书信,写着“战乱四起,金绫随恩师前往边苗,望能以此生所学用以拯救苗民”,后莫贪恋便在宫中闹了出冒牌皇后的戏码,月影又是遭遇围场兵变,金将军一时无法分神,待这几日终于安定下来,他方听闻边苗战后霍乱四起,短短数十日已死千人之多,而他那十年未见的女儿,已是于这战火与霍乱之中消失了一月有余。 众所周知,护国将军之女金绫已被册封为后,暂住于皇城之内,金将军自然无法以爱女失踪的理由禀明龙王准其前往找寻,且围场兵变初平,五名朝廷重员离奇死亡,龙王封茧了所有知情人的口,避免引燃百姓惶恐,但朝廷内部却在那次狩猎之后附上层层阴霾,他身为护国将军,于此关键时刻自当留在朝内辅佐君王,保月影太平。 于是一边是自己的心头rou,一面是千万黎民,均为他牵肠之人事,他却无以选择,得知爱女失踪消息仅仅三日,金子轩的脸看上去仿佛已老三年。 如此,便有了莫贪恋长跪铭轩殿不起,求龙王准她前往苗疆这一情景。 莫贪恋从将军府回来的第二日清晨,她急急赶往铭轩殿,岂料铭轩殿殿外不知何时多了几名看守的侍卫,她叫那般侍卫向内通传,得到的结果却是龙王的“不见”。 她心急如焚,金绫的事情多等一日便是多了一分杀机,她顾不得多想,便学着言情小说中的戏码跪在铭轩殿外,声称“见不到龙王,她便长跪不起”。 原本她以为,自己至多也就跪个半日那龙王便会心软,反正只是见一面罢了,他总不能厌烦到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谁知那龙王竟是铁了心的不见她,她这一跪便跪到了日落时分。 照着平时言情小说的走向,官家小姐从清明跪至黄昏,被那头顶上恶毒的太阳直射了一天,该是晕的晕,中暑的中暑,偏偏她冷凝入体,又逢莫贪权给了他份奇药,愣是照了一天,除去腿上有些许的酸麻感之外,其他地方均无甚大碍,如此下去,恐怕就算继续跪上个两三天,她都不会有半分的差池。 她自然叫苦,心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大早直接的杀进铭轩殿,也就不会落得如今这般进退两难的禁地了。 她正在心里琢磨如何收场,便见殿里面走出来了个白衣女子,不用说,必定是秦梦瑶了,她心尖瞬过一股淡淡的叹息,眼眸亦是在见到那抹白色身影时沉了半分,不过当那玄乐祭司走至她跟前时,她已然恢复了常态。 “金绫姑娘,龙王宣您进殿。” 她进殿,与龙王禀明了来意,那男人的注意力却是自始至终都集中在他手中宗卷之上,不予理会,她自是有些恼怒,不明他意欲为何,又不得发难,只能傻傻的站在殿里,傻傻的瞧着他批阅奏章。 他放下了笔,抬了头,目光从她头顶越到了殿外,她听有人说道,“臣护国将军金子轩参见皇上。”遂赶紧转身,屈膝与自己名义上的爹爹问安。
龙王同意了她的请求,事实上,几乎就在金子轩踏进铭轩殿之时,那男人便已准了她的离朝之行,只是这个旨喻,他并非与她说明,而是对着她爹爹说的,他自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瞧过她。 她出发那日,龙王破天荒的叫人拿些细软于她,她堵着气,看也没看,直接扔上了马背,盘算着走到皇城外面,便要找个野沟将他给她的这些东西全数扔了,省的看见之后想起他。 他与她之间定下六十日之期,他要她必须在二月初三之前安然无恙地回来,却没说倘若她没能如约而返,他将作如何处理。 于是她越发觉得,皇浦凡是一个善于折磨别人的人。 她这回出宫十分低调,除了华鸢殿的几名丫鬟,就只有当日铭轩殿在场的几人知晓,只是这个消息不知怎的竟叫人人口中的小天师听了风声,自然要跟,龙王也是准了。临出城时,她们与另一人汇合,那人在她求旨那日亦见过龙王,由将军引荐,精通医理,武功造诣不凡,寡言少语,他说他叫莫言,必然,莫贪恋是认得他的,便是自家大哥贪权。 碍于莫贪财的长相与她极其相似,不适同行,在他们一番讨论之下,由莫贪财先行了一步,且只得在暗中行动。 两女一男足足跑上五天四夜,才找到间像样的客栈下榻,这客栈建在一条两侧山石峭壁的路上,位置极其特殊,竟是打桩于峭壁突出来的一块巨石之上,也就是说,这家客栈是浮在半空中,从远处看的话非常像是一副巨型悬棺,悬于峭壁十米之上,非轻功了得之人难以入店。 莫贪恋与大哥站在那客栈下面抬头遥遥而望,一时之间竟是难以确定如何上去,但见上头有人冒出个头,接着一人从那巨石跃出,从一侧峭壁岩石间左一飞右一瞬,布衣翩翩,犹如一只峭壁上攀越的羚羊,顺着那峭壁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