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暗度金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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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先前对那名来历不明的男子心存戒备,但在他果真治好截止老太君后,一切的猜忌皆是云开雾散。越家此时于祁檩的态度,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大变化!这也难怪,越老太君早年丧夫,一己之力抚养独子。且不论她与越雍相依为命的母子情深,只想以她一妇道人家能守住偌大家业的气魄和手段便知绝非常人所比!是以,她看重的人,便是越家需看重的人,她的救命恩人,便是越氏一门的救命恩人! 抬眼看着面前正低眉敛目,全神替自己施针的年轻人,越老太君当真是越看越喜欢。虽相处时日不多,但这祁大夫年纪轻轻不仅医术了得,更加是人品出众。试问世上之人,有几人没有贪念?若救了堂堂越家太君,即便不狮子大开口的要个堆金叠玉,也该要上良田千顷,防患于未然!而他却是不求财不求利,只求得与他非亲非帮的商队众人不死。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当真在世间难寻。 似是感觉到驻留在身上的灼热目光,祁檩抬头看了看越老太君,以为她担心病况,出言安慰道,“太君勿忧,您体内的余毒一时半会虽不能完全清除,但己无大碍,稍加时日必可完全根除。” 像是极为后怕,越老太君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心有余悸的说道,“是啊,有谁能想这园中竟是生了妖物!若非先生相救,老身性命不保啊。” “太君言重了,”将银针收入木盒,祁檩恭顺浅笑道,“那犴遗也非甚妖物,只是数量稀少,所以世人知之甚少罢了。” “那就更可见先生家世渊源,博古通今啊。”依然忍不住满口称赞,越母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蔼声问道,“相处月余,还不知先生家出何处?年庚几何?怎能知常人不知之事?” 哪里是家世渊源?哪里来的博古通今?祁檩听了这些赞誉不禁暗地一声苦笑!要不是早年的遭遇,怕他现在正和越老太君大手牵小手,游历地府的‘大好’河山吧? 那是个烈日炎炎的大暑之日,他正在屋里纳凉小憩,却被长眉白发的老者扰了清梦,说是谷中有人被犴遗所伤命在旦夕。当时的他一不懂医术,二不懂武功,着实想不通自己能有何用?却被老者一番煽风点火的说辞给鬼迷了心窍,不但傻不愣登的除了几天的草,更于最后被充当诱饵,差点没给那条长着鹰爪羽翼一头双身的蛇怪生生咬成了筛子!后来才听老者说道此物名犴遗,乃上古之物,生性阴毒却偏偏怕水畏阳,故而只能生在干旱少雨之地,采集人的精气为食。被食者往往五脏衰竭直至死亡,除非以其毒液为解,世上别无他法。故除草旷地,就是以热力逼迫犴遗现身,再将它诱捕用之。一席话说的他茅塞顿开,对于老者的佩服的当真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霎时间顿觉满身伤痕不过云烟尔尔。可错就错在他多嘴问了句,犴遗如何处置?!是以当老者眉飞色舞的拿着泡在酒坛里的蛇怪显摆,夸奖酒香浓郁口感绵长之的时候,他立觉满心节cao碎了一地…… 忆起种种,祁檩不自觉的嘴角抽了抽,越母见他久未回答,误认其避讳,正要转过话题,不想他却递过一碗药汤,谦和有礼的答道,“小人今年一十九岁,自幼无父无母,几经流转,早不知归处,幸曾承蒙一位高人指点一二,才不至于一无是处罢了。” “先生若要自谦愚人,我那两个不成气的孙儿又当如何自处?”伸手命侍女接过药碗,越母并未急于服药,反是双目如炬直视祁檩道,“听闻下人们说,先生意欲辞行?恕老身直言,大丈夫在世,理应顶天立地!先生既有一身本事,何不做出番事业,功成名就岂不快哉?实不相瞒,老身有心助你,先生可愿留在铎玛?” “我……”自然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他好好的做他的闲云野鹤,潇洒淡然无拘无束,才不想为追名逐利累个半死!更何况…… 然而未等祁檩回绝,便听到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插话道,“常言道,千里马易得,而伯乐难寻。祁檩既能承蒙母亲垂青,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又怎会不允?” 说话者挥袂生风器宇轩昂,不是越雍还能有谁?!但见他施施然坐于越母床前,抬头看向祁檩,双眼微敛气势逼人。那目光……与其说是好意商量,倒不如说是倚强胁迫来得贴切。“祁檩,还不快谢过太君的厚爱?!” 谢?他谢过了可要怎么脱身?!可不谢……瞧越雍这架势,只怕稍有不从,便会被挫骨扬灰的下场! 一双点漆如墨的瞳仁就见在眼眶里滴溜闪烁,祁檩瞅了瞅左边一脸期待的越母,又看了看右边黑云压顶的越雍,那个‘不’字便在嘴边打转,却总是发不出音来。恰在此时,却有一只大手将他的脑袋重重往下一按,朗声代答道,“同意,同意!瞧这傻小子竟是喜不自胜的痴了,孙儿便李代桃僵替他谢过太君的美意。” 狗屁李代桃僵!分明是丧尽天良!若他想留下,还犯得着别人在这里充好人?斜睨着越潼嫣然妖娆的笑脸,祁檩真想一拳打过去让他灿‘烂’如花。本还难以权衡的摇摆,竟在瞬间倾斜到位。催促着他把心一横,就要直言以告。不想越潼早有防备,胳膊一揽将他制于胸前,手上更压上咽喉令其不能发声,“祁先生方才不是说太君的汤药中有一味药材用完,需我陪同购买吗?我瞧天色己不早,咱们这就动身吧。” 既是关系到越母病情,越雍自是不会阻挠,微微颌首就准了他的告退。于是就见得越潼一路小跑,提溜着祁檩离开了越府,直至到了市集才松开手,嬉笑道,“原以为祁先生又瘦又小,理该身无二两rou,没料到抱久了果还是沉!” “那真怪祁某思虑不周了!没想到会被越二少爷强制绑票,没有提前斋戒减重,着实让您受累了!”一记眼刀杀过去,祁檩恨的白牙森森,“要不要在下抓个两斤砒霜让您大补一下?”
长长的睫羽缀在弯弯的眼眸上颤了颤,越潼不以为忤的厚脸皮道,“两斤砒霜……礼着实大了些,我害怕虚不受补,反是伤身。要不请祁先生留下些时日,为在下调养怎样?” 知他这是旧事重提,祁檩干干脆脆的回道,“做梦!我绝对不会留下!按照当初约定,我治病,你们放人!现己两清,不拖不欠!” “话是没错,道理也对。但是……”对着冲他频频望来的姑娘抛了个媚眼,越潼这才回眸对祁檩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确定你能走掉?在铎玛,老爷子便是一手遮天的神!越氏想要的东西,便是皇帝都不敢忤逆说个不字!他不点头,量你走不出十步,就会被人押解回来!而且不妨告诉你,此次就算太君没开这口,老爷子也不会放你离开!要知太君年岁己高,如有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能随侍在旁,岂非是有备无患延年益寿?所以你——除非有人相助,否则便是插翅也难逃铎玛!” “说-重-点!”双手抱胸,祁檩似己明白什么,语气中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小心谨慎,“你所谓的除非有人相助的‘人’——指的什么?” “讨厌!祁先生明知故问……”一双桃花眼里秋波横生,越潼勾过祁檩的脖子娇嗔的说道,“当然是我啦!这里除了我,还有谁能愿为先生你肝脑涂地?再过三月,老爷子便要宣布退隐,你如助我得当家之位,我便设法让你离开,如何?” 怔怔盯着那‘挂’在自己身上,尚在扭动如虫的男子,祁檩虽有一巴掌拍飞他的冲动,但鉴于事己至此,终是默默长叹道,“成交!” “就是嘛……”开心的拉住祁檩的衣袖晃了几晃,越潼小鸟依人的将头靠在他的颈项间,仿似千般不舍万般依恋,一双碧瞳眨啊眨,更是说不清的凄艾道不明的缱绻,“我就说我一片真心,先生怎会无动于衷?当日在后院里的海誓山盟,潼尚且历历在目,先生又怎会忘记?!断不不要忘了我们连枝同气,荣辱与共的定情盟约哦。” 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哆嗦,祁檩望着幽怨缠绵的越潼抽搐着眼角道,“看来我错了,越二少爷,您需要大补的不是身体,而是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