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惊魂
和装扮成侍卫的头陀匆匆一见,清月明白了胤禛的用意,清月为胤祥感到庆幸,纷纷扰扰的尘世间有一个全心全意爱护他的人,真的很好,那自己呢?在这里自己如微尘般不足道,飘零被人随意践踏。坐在镜子前,“胤祥”,无意间清月在镜子上写下了他的名字,至少还有他一心一意的爱我,我也是幸福的。本以不会再流泪,泪却在“胤祥”两字下潸然泪下。 “姑娘,这是苏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了,以后由她教导你,也是您的师傅。” “苏嬷嬷吉祥。”清月给来人请安,很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清月姑娘多礼了,我们在太子府曾有一面之缘。” 经苏嬷嬷提醒,清月想起来了,太子妃小产后,皇上曾派人四个老嬷嬷来照顾太子妃,因为是皇上派来的,除了自小伺候太子妃的嬷嬷外,其他伺候的人都没有了插手的资格,平常伺候的奴婢统统变成了打下手的,老嬷嬷中间,确实有苏嬷嬷。清月连忙打起精神来,能有资格知道宫廷秘事的嬷嬷,绝对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康熙的亲信。 学了三天后,清月觉得自己快成了“大长今”,什么饮食四忌:四时之忌、生冷之忌、相克之忌、药材之忌;什么人体四柱;什么八大菜系;什么食材性味……更重要的是还有康熙的喜好,又是一个拉风的训练营。 “四时之忌,是指四季饮食应有节,不食不当季蔬果,不食不熟令蔬果,不食过熟之生蔬;生冷之忌,是指日常饮食冷热应与食材相适,不食不熟之rou,不食不当之rou,不食——” “清月,还在用功?” 清月转头,是太子妃,她已经好久没有搭理自己了。 “太子妃吉祥。” “起来吧。” “谢太子妃。” “陪我去赏赏桂花,过两日花就要谢了。” 清月心下奇怪,大晚上赏什么桂花,白天眼神好都看不见多少,晚上能看什么,很明显的是太子妃找她有事,真不知道又要搅到什么事件中。 华丽的宫灯在前面引导着,夜色使得宫灯显得愈发华丽清亮。清月随着太子妃一行来到了东南角的花园中,桂花醉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闻其味,知其性,桂花虽不起眼,可香味浓烈,特别入夜后。清月,你说,是吗?”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清月。 “是,桂花在夜间,的确别有一番味道。”清月扶着太子妃轻声的回答道。 “我去更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太子妃吩咐道。 “奴婢陪您去。” “不必了,有嬷嬷呢。” 太子妃的宫灯在偌大的花园中消失了,清月的心随之一动,紧张的揪着衣襟,向周围望去,四下寻找着那个期望见到的身影。 “别哭,我来了。”胤祥的声音像天外飞来似的。 依然是那双熟悉的手,依旧为自己轻柔的擦着眼泪,还有他独特的气息,疼爱的眼神,因为担心而紧蹙的眉毛……好温暖,一时间,清月的思念化作了三千泪珠,浇灌着上一世许下的牵绊。 胤祥的心被清月一滴一滴的眼泪烙出了千万个洞,不是一个痛字能形容的。 “你再忍耐一时,解药、费色曜我都会解决的,我还要皇阿玛亲自册封你,到时,我会风风光光娶你的,我要让全北京城都知道爱新觉罗.胤祥娶了章佳氏.清月。” “不要为了我再去冒险,你的皇阿玛——也就是当今圣上,已经把我留在他身边伺候了。”清月故意模棱两可的说,这样说,能让他死心了吧?尽管千般的不不舍,内心不停告诫自己:这是为他好,这是为他好,这是为他好! 胤祥放在清月脸上的手瞬间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皇阿玛的女人!胤祥用眼睛惊恐的望着清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整个世界在他的眼前消失。 清月感到了胤祥的手瞬间从自己的脸庞滑了出去,他怕了,像他这样的男子都胆怯了,爱情在他们的皇权至高的道义中,亦如胤祥般用情至深的人亦学会了放弃。放开的刹那,清月站立似乎都成了问题:这不是你要的吗?你达到了目的还要怎么样?还想怎么样?不要这么贱,好不好清月?清月强迫自己转身离开这里,失落让她步履蹒跚。 “不管,我不管,即使沦落到和二哥一样的境地,圈禁也好,处死也好,我也要你!”清月才走了三步,胤祥就从后面抱住了她,传过来的力量让清月喘不过气来,仅仅是三步的迟疑,对胤祥来说,三步押上了整个身家;对清月来说,三步一切回到了起点! 爱,再猛烈些吧!清月脑袋一片空白,转身用唇贴上了胤祥,两人的感情瞬间化作激情,热烈而单纯。 此时,他们头顶上的胤禛杀人的欲望比什么时候都强烈! 永琨下午偷偷禀报他,十三爷要夜入畅春园,胤禛厚赏了永琨,和往常一样到户部交待了一番,回到府邸安静的写着奏折。 “爷,酉时到了。”头陀进来。 “好,你下去吧。” “我陪四爷一起去。”头陀请求的说。 “不用了,你去了,事倒不好办了。”胤禛说完,离开了府邸。 胤禛比胤祥先进了园,飞身隐在了树上,不大会儿,太子妃和清月来了,胤禛早已了然,能让胤祥不顾一切冒险进园的除了清月没有别人。唯一没想到的是她身边的太子妃,以后得知牵线的居然也是太子妃,胤禛对此事大为震惊,突然反应过来,清月只是在利用自己,她只告诉了她想告诉自己的事情,其余的秘密都被她隐藏起来了,一种被人玩弄了的情绪践踏了胤禛的自尊,奇怪的是胤禛除了恨意,还有了征服的欲望。好似下棋,和高手下,才能提起兴趣来。清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太子妃离开后,清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四下寻找胤祥。胤祥来了,两人在自己的监视下你侬我侬,胤禛下意识的把眼睛从两人身上移开,只用耳朵监听两人。从清月的反应来看,见胤祥并不是她的主意,而太子妃是知道胤祥要来的,所以才带会把清月来这里,是谁在太子妃的背后cao纵了这一切?以太子妃的性情来说,天塌了,她也只会做自己该做的——帮胤礽善后。国库的银子胤礽已经还了八分,卖一个人情给胤祥,剩下的二分就留给胤祥和自己头疼去,亏二哥能想出这样的主意——“你的皇阿玛——也就是当今圣上,已经把我留在他身边伺候了。”听到这句话,胤禛差点从树上掉了下去,幸亏手快,抓住了头上的一根树枝,才没落下,皇阿玛宠幸了清月?一旦清月有了名分,自己以后要给清月请安?胤禛的脑子混沌了……清月这个妖物,连皇阿玛那么睿智的君主都没幸免!只是他的胸口为什么那么闷?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管,我不管,即使沦落到和二哥一样的境地,圈禁也好,处死也好,我也要你!”随着胤祥的声音,胤禛不仅胸闷,头也开始大了。胤祥呀胤祥,傻弟弟!当断则断,清月已不是你我所能及的了。 一反常态的是:不是离别,而是依依相恋,清月的表现更是热情似火,胤禛有些嫉妒清月怀中的胤祥,更恨清月把胤祥推进了万丈的深渊。无意间,头顶的树枝被掰断了,胤禛担忧的向下望去,武功了得的胤祥仍旧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也没发现头顶的异样。遇到清月,胤祥算是武功全废了。 咚咚的花盆底,两人迅速的分开了,胤禛掏出了暗器,虽在畅春园杀人有些不妥,可一旦有人撞破清月和胤祥的“jian情”,死的人就是胤祥和清月。 “十三叔,清月。” 是太子妃,只有她一人,石氏办事果然心思细密,胤礽有幸,得了一个贤内助。 树下的俩人听出了太子妃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后居然十指相扣。 “二嫂。”胤祥终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时间不早了,清月,我们快些回去吧。”太子妃吩咐。 “二嫂。”胤祥有些央求。 “我就是再给你十天时间,你们都不会嫌够的。嬷嬷和宫人都在园子花廊下等着我和清月呢!还有永琨也等着叔叔出园,时间久了,我们都没法交代。” “清月,一定相信我!”胤祥双手紧握清月的双手,向清月保证。 又有人快步的走来,所有人都望向了那人,胤祥大步向前,拦在了清月和太子妃前面。 “主子,皇上来了。”太子妃的贴身嬷嬷急切而又低声禀告道。 胤祥石化了,皇阿玛来“捉jian”了,怎么办?这会是利用清月安排好的陷阱吗?如何让清月脱身?我又如何进的园子?为什么进园子呢?……满脑子嗡嗡乱响,都不能有一个很好的答案。 唰~,有人从树上落在了他们身后,胤祥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看来在树上隐蔽的这人看到了一切,都怪自己大意了!他的手越过清月的肩膀,掐住了那人的脖颈,刚想用力—— “十三弟,是我!” 四哥!胤祥无比的震惊和愧疚。 太子妃松了一口气,清月感激的拉住胤禛的手:“四爷,我们怎么办?” “十三弟是跟我一起送折子过来的,河南发生了旱灾,我从收回的国库库银中调配了二百万两银子,太子妃和清月逛花园遇到了我们。”胤禛面无表情的说。 “调配?您没请旨?”胤祥欣喜的脸上随即转了阴霾。 清月佩服的看着胤禛,太子妃则扶上了嬷嬷的手,深深的望了三人一眼,就迎着康熙进来的方向走去。清月的眼睛从胤禛坚毅的脸盘转到了胤祥的的脸上,两人用眼神互道了珍重,清月跟上了太子妃。 康熙身着银灰色的寿团龙纹织锦常服,前面开路的明黄色宫灯是生杀大权的象征。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儿臣接驾来迟,望皇阿玛恕罪。”太子妃带着嬷嬷和清月给康熙请安。 清月倒吸了一口冷气,平时表面不声不响的太子妃,居然有如此深的心机,一句话变相的解释了嬷嬷为什么见到康熙仪仗不行跪拜礼,还依然离开的可疑之处,既入情又入理,没有任何破绽。 “起来吧。”康熙吩咐,“李德全,你让人都退下吧。” 等一干伺候的人退出了园子后,康熙再次吩咐:“清月,把你十三爷和四爷请出来。” 清月诧异,康熙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一时竟愣住了。 “怎么,要朕亲自去请。” “儿臣参见皇阿玛。”胤禛和胤祥从后面的花丛中走了出来,给康熙叩头。 “禁宫后,你们进园干什么?朕不记得下过旨让你们此时入宫。” “皇阿玛明鉴,儿臣有要事启奏。”不愧是未来的雍正,不急不缓的禀报道。 “什么事,说吧。” “请皇阿玛御览。”胤禛递上了事先写好的奏折。 康熙不动声色的看完,甩在了胤禛的脸上:“两百万两,没朕的允许,你还真敢动用!” “启禀皇阿玛,是儿臣私自拨出去的,和四哥无关,若皇阿玛要责罚,就责罚儿臣一人。”胤祥跪着向前移动了两步,头重重的一叩。 “是儿臣主管户部的,十三弟如何能调配银两?”胤禛淡淡的说道,好像在聊天,不似辩解,更不像争论。 康熙看了一眼胤祥道:“放心,朕不会忘了你的!”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人后怕。 “石氏,跪下!”谁也没料到,康熙突然对太子妃发难。 太子妃勉强扶着嬷嬷,给康熙跪下,清月也立刻跟着跪下了。 “你可知罪?” “儿臣不知。”太子妃面色惨白。 “不知?那朕问你,这么晚了你到景园来干什么?”康熙就像一只猫,玩弄着猎物。 “儿臣来赏桂花。”太子妃故作镇定的回答。 “是吗?胤祥戊时三刻私入景园,太子妃此时却恰好就在景园夜赏桂花,你们给朕一个解释?” “皇阿玛,十三弟是跟儿臣一起进园奏事的,确实是无意间遇到了皇嫂在这里赏花,儿臣叩问太子安康,故有所耽搁,望皇阿玛明鉴。” “你们一起?那就更奇了,胤禛你戊时就一刻就进了畅春园,朕的清溪书屋你走了三刻钟也还没到?堂堂大清国的雍郡王在朕的畅春园迷路了?”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康熙的监视中。 “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央求太子妃找的十三爷。”清月决心担下所有的罪。 “朕还以为你是个不会攀龙附凤的人。”康熙冷笑道。 “是,清月只是个普通人,还是个痴心妄想的女人,奴婢自恃有些姿色,期望自己找个好的归宿,所以才利用太子妃的善良找了十三爷的。” “哼!胤禛、胤祥,记住这里不是雍王府,也不是十三贝子府,是朕的畅春园。下次,再敢把手伸进来,就以弑君罪论处!” 几个人听得手心直冒汗。 “谢皇阿玛开恩。”兄弟俩背脊直冒冷汗的给康熙叩头谢恩。 “回吧,你们该做的事是替朕把国库管好!”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儿臣一定尽心竭力。”两人都感到了天威的不测。 胤禛拉着胤祥退下,胤祥走了几步,突然又跪回了康熙脚下:“儿臣斗胆,皇阿玛要怎样处置清~~月~~……” “胤禛,把他给朕带下去,若他再和清月私下相会,朕拿你试问!” 胤禛死死拽住胤祥的手臂,哀求的叫了句:“好兄弟~”胤祥不甘的看了清月一眼,随着胤禛下去了。 “今天晚上没有任何事发生过,记住了吗?石氏~”康熙转向了太子妃。 “儿臣遵命。” “你的口风一向很紧,朕是知道的,但要管好下面的人,若下面的人不小心泄露了今天的事,**后宫的罪就由你担着。” “是,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太子妃叩头表示明白。 “把清月留下,你先下去。” 太子妃和嬷嬷迅速的离开了。 园中只剩清月和康熙。 “朕上次给你指婚,你没有选十三阿哥,可今天你竟然敢公然勾搭他,清月,你给朕解释下!”康熙的问话让清月胆寒,识破了康熙的意图,破解了康熙招式,这一定让康熙很不快!清月的心早已乱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上次只是堵自己的命而已,而现在却是堵胤祥的前途,虽然知道他现在不会死,难道胤祥圈禁是因为自己吗? “奴婢不敢高攀,可十三爷的一片真心,奴婢就是个石头人,也不能不为之动容。” “仅是动容那么简单吗?”康熙的凌厉不是普通人能可比的。 清月抬头的瞬间望到了康熙的眼睛,那里面杀机四伏,历史上评述他是一个慈父,可他更是一位伟大的帝王,第一次废太子时,胤祥不就被囚了吗?清月被康熙的眼神彻底地打垮了,她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康熙的腿恳求道:“奴婢一定会按皇上安排的去做,会保护好太子爷的,不会因为十三爷的缘故有所偏差的,如果皇上担心的是这个,奴婢向您保证,绝不会让皇上的愿望落空的,奴婢还可以对天发誓,若太子遭受了不幸,奴婢必遭一样的罪,不,奴婢必遭比这十倍、百倍的还不幸的罪,而且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遭受这样的罪。求您,求您不要因为奴婢,迁怒于十三爷。”清月从来没有如此卑微的求过一个人,脸都贴在了康熙的鞋面上,假若康熙吩咐一声把鞋添干净,清月也会照做不误的。
“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做到的。” “是你说过的,不会因为对十三的感情而影响保护太子,朕相信你,起来吧!” 清月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她原来以为过去经历了许多不堪,她早已磨练得无坚不摧了,事到临头才明白自己多么的软弱。 胤禛带着胤祥如做梦般回到了他的府邸,饶是他意志坚定如磐石,跨过府门时也被绊了一下,回头看胤祥,他更是失魂落魄,和第一次囚禁后被放出来没有任何差别。 “给我和你十三爷上参茶。”安神补气比什么都重要。 茶上来了,胤禛拿起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胤祥根本没有意识到茶上来了。 半刻后,胤祥用眼打量了胤禛,胤禛和他相对,两人同时说:“有jian细!” “好弟弟,你私会清月的事你告诉过谁,太子妃联络你时,还有谁在场?”胤禛问。 “没有别人在场,联系我的就是今天报信的嬷嬷,除了永琨知道我要进园子,其他人一概不知。” “你进园子的事,是永琨告诉我的,除了头陀,谁也不知道。” “从太子妃和嬷嬷的反应来看,她们也不知道皇阿玛要来,而皇阿玛好像早就知道我是去私会清月的。” “皇阿玛的态度也表明他早知道是太子妃从中穿针引线的,我们进园,皇阿玛想知道并不难,不过事后得到奏报和提前监视,完全是两回事。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 胤禛一口气把剩下的茶水灌了进去,压了又压心头的害怕。低声道:“你告辞后,悄悄溜回你嫂子的房间来,我有事告诉你。” 胤祥真想摸摸胤禛的脑袋,四哥是不是今晚被吓傻了,自己去趴四嫂的房门,一个不小心传出去,自己情何以堪?可四哥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胤祥带着疑虑和胤禛寒暄了几句,转身告辞出府。身后是四哥的叮咛:“十三弟,你还认四哥的话,就听四哥一句劝,大丈夫当断则断!” 虽是演戏,胤祥明白胤禛的良苦用心,一边是自己敬重的大哥,一边是相思苦楚的爱人,何去何从,放弃谁,他都不愿意。 跃上房几,头陀已经恭候多时了,头陀敲了一下窗棱,胤祥顺利的翻窗进到了四福晋的房间,四嫂见他进来了,指引他到了密室,密室中除了四哥,还跪着一个丫头。 “四哥,我来了。”说着便要请安。 “不必拘礼,时间有限,我也不绕弯子,这个小荣和清月是一起的,都是费色曜派来的,我让人跟踪了她的接头人,那人是专门给皇家刺绣的嬷嬷。” “四哥的意思是清月后面的人是皇家的人。” “对,费色曜还有一个身份是皇阿玛的侍卫,除了派到我这里的小荣,还有派到太子身边的含冰,派到老八那里的清月,派到十四弟身边的和睦,她们的联络人不是费色曜就是和皇家有关系的人。” “大阿哥已经倒台,有能力做这些事的人只有三哥和五哥,其他的阿哥还小,没有这么大的势力。” “我偏向三哥,五弟历来胆小。” “四哥,你带她进密室做什么?”胤祥指着跪在地上的小荣。 “我打算和你一起问问她。”胤禛刻薄狠毒的神情,让小荣早已成了一滩泥。胤禛除了想拷问小荣外,还想看看提到胤礼后她的表现,用于判断现在混乱的局面。 “我本来是不打女人的,若你不老实,休怪你十三爷变阎王!” “我~我~我~”小荣牙齿打颤的声音比她说话的声音都还大些,胤祥用眼神和胤禛交流了一下,胤禛微微点头。 “我什么?快说!”胤祥本来想把佩刀拔出来的,后来忍住了,看小荣这等货色,万一吓晕过去,更耽误时间,天亮以前,他还要赶回府中的。 “我~不~不~是府里唯一的人,还有人,有人监视着我。” “是谁?”胤祥盯着小荣问。 “不,不知道。” “不知道?”胤祥笑意nongnong的扼住了小荣的下巴。 “我,我只知道,知道我进府后吓,吓病后,躲在偏院,偏院不出来的时候,有人找来了现在的姑姑,姑姑逼我,逼我回来。我就想,他们怎么知道的?还有我戴绢花后,他们,他们又怎么知道的,所以我猜的,都是我猜的。” “四哥,她知道了我们今天的谈话,泄露给了其他人,就不好了。” “放心,你四嫂亲自监视她,她每次见姑姑,是头陀办的,出不了幺蛾子。”说完,问小荣:“我问你,你除了见过清月她们、费色曜、姑姑,还见过什么人?” “没有了,没有了。” “你们的人真疼你,在我这府里一年多了,什么建树都没有,他们对你依然很好吧?”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也送出过东西。” 胤禛狂怒,清月真是自己的死xue,自己怎么就因为清月而信了小荣这个细作!胤禛揪住了小荣的头发问:“那么上次你是骗我的了?” “没没,没没,没有,我不敢偷窥四爷,四爷的书房,我送出去的消息,府里任何一个,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到的。” “你主动送的?” “不,不,不是,他他们,要的。” “他们都要了些什么?” “四爷平时都和朝中的谁来往,四爷爱读什么书,爱吃什么,每日看书到几更,练字多久,四爷起居如何,喜好玩什么,四爷和哪个福晋亲近,常到谁的房里,伺候的妾有多少,通房的有几人……”小荣胆怯的同时,还不忘害羞,声音越来越低。 胤禛和胤祥都是一愣,除了第一个条外,其他的听起来像女人间争风吃醋。 “你滚出去,今天我们说的话,敢吐露半个字,担心你的脑袋。滚!”胤禛猛的一推,小荣头砸在了地上,小荣不敢再回头看他们俩,抱着脑袋就跑了。 “四哥,你是不是在外面惹风流债了?”胤祥说完,一百个后悔。 胤禛狠狠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 “真的很奇怪,三哥费那么大的劲,就为了打探您房中之事?”胤祥疑惑的问。 “我也很奇怪,把那贱人再弄下来拷问?” “让她和她姑姑多接触下,给点东西,或许就知道真相了。” “好,你的门户也要扎紧些,清月被送到老八那里,由于观音图的关系,误打误撞的送给了你,后来从常保那里得知,清月上面的人给清月的指示是仍旧监视你。” “我?我一没势力,二没想法,连我也不放过。” “所以我才让清月离开你的,清月后面的人胃口太大了!” “四哥,求您一件事。” “清月的事,免谈。” “我答应您不再和清月私下会面,可若有机会,能不能让清月跟我?” “我不能答应,她已经是皇阿玛的人,以后有了名分,更不可能。” “我不在乎。” “人言可畏。”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们是满人,不在乎的!我唯一怕的是:错过了这一世,万一没有了下辈子怎么办?” 胤祥的痛,胤禛不能无视,无力的说:“让我再想想。” “四哥!” “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