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良缘之一代军师番外卓晴篇捌
错嫁良缘之一代军师·番外卓晴篇捌 楼夕颜心中念及青灵,膳毕后便告别了张大人,离开了张府。一路上心中不胜焦虑,挂念青灵是否已经用膳,准备的药膳是否合她口味,此刻她又在做什么…… 回府后,见守门的小厮焦急的徘徊在门外,楼夕颜忽然心下一紧,不等他询问,那小厮忙朝他面前一跪,惊慌地说:“相爷,您可算回来了……”话还未完,楼夕颜一紧大步流星地跨进相府,直奔卓晴所在的偏殿。 偏殿外侍候的两名侍女,看见疾步而来的楼夕颜,高声行礼:“相爷!”楼夕颜对她们的行礼不闻不问,直接推门进去,见涟儿正从一扇屏风处快步走出来,“相爷,青姑娘……” 此时他已经顾不上礼节,穿过屏风直走向卓晴的塌前,一眼瞧见被两名侍女围住的卓晴。面色苍白的卓晴正坐在床边,小口啜饮侍女奉上的温热药汤,看见楼夕颜一身官服急促而来,当下受了一惊,一口药汁呛入喉咙,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楼夕颜大步向前,两名侍女避退两旁,给他让出位置来。 他轻轻拍打卓晴的背部,接过侍女递来的手帕,为她擦拭额头上渗出的薄汗。他怒目转向涟儿,强压着怒气问:“怎么回事?” 涟儿扑腾跪下,不敢正视楼夕颜。依旧咳嗽不停的卓晴单手挽住他的手臂,想要劝阻,却被楼夕颜轻轻抚下,将她微凉的手反握在手中。他再一次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如实禀来,不得隐瞒。” “晚间,青姑娘用膳后,奴婢陪同青姑娘回偏殿,见余伯在门外等候,青姑娘遂相问余伯发生何事,余伯说,说什么王夫人自缢了,青姑娘闻言便出现身体不适。”涟儿微微抬头观察楼夕颜的神色,并未有变化,接着说:“此时难得请来太医,因此余伯亲自上门去请了。” 卓晴终于止住咳嗽,便立即发声为余伯求情:“待余伯回来,还请相爷不要过言责罚,此事无关他人。” “灵儿放心,”楼夕颜柔声安慰她,“我自有分寸,定不会做出伤你心意之事。”他扶着卓晴小心翼翼让她在床上躺下,“此时我只要你好好歇息,不准再多虑一分。” 卓晴只觉得双目眩晕,头昏脑涨,听不进他说什么,只能随口答应。楼夕颜见她慢慢合上眼,轻抚她的额头后站起来,示意跪地的涟儿随他一齐出去。 出了偏殿,楼夕颜吩咐涟儿安排三名侍女连夜轮流侍奉,“吩咐小膳房,备好热粥和汤药,以免青姑娘在夜中空腹醒来,若醒来喝下热粥,那就劝着姑娘连同汤药一并服下。”话毕正欲离去时,又突然转过身问道:“膳房可有蜜饯?” “回相爷,有金桔蜜饯。”涟儿估摸是不是相爷想吃了,转念一想应该是为了青姑娘,便又说:“不知青姑娘是否喜爱,明日涟儿问过青姑娘再去多备下几类点心果子。” “只有金桔,还是备下一些,灵儿喝了药口中存苦怕是难以入睡。” “相爷说的是,涟儿一会儿便去准备。” 见天色已晚,楼夕颜挥手退散涟儿,“偏殿留下几人即可,你这就去准备吧。”说罢才回了自己的寝室,褪下身上的官服。 夜来辗转难眠,思虑后还是起身,着轻衣去向偏殿。 偏殿内还点着微亮的灯,楼夕颜站在门边,犹豫要不要进去。轮换守夜的侍女耑锦端着铜盆出来了,惊讶地看见门外的楼夕颜,正要张嘴,被楼夕颜嘘声止住。他掩上房门,将小丫头叫到廊下来,才开口,“青姑娘夜里可有醒来过?” 耑锦摇摇头,“姑娘夜里睡得安稳,不曾起夜。” “你端的铜盆是干什么的?” “青姑娘夜里身子发热,冒了汗,怕姑娘着凉为姑娘擦了身子……”小丫头说到这儿,突然低着头羞红了脸。 “涟儿在里面?”楼夕颜接着又问。 “涟儿jiejie一直都在。”楼夕颜点点头,“你下去吧。”支走了耑锦,在门外又立了一会,才离开。 翌日卯时,卓晴渐渐醒来。喉咙的痒痛之感已经消散,头脑也清醒过来。她一手搭在脉上,为自己检测心跳。检测完毕,确认已无大碍,她坐起来时,依稀记起昨夜见过楼夕颜,又察觉自己身上换了衣服,一时误以为是楼夕颜在照料自己。察觉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她不禁轻笑出声,惊醒了依靠在床边的侍女。 一阵折腾起床后,卓晴仍觉身体乏力,猜测大概是受了风寒,便对涟儿道:“兴许是受了风寒,找大夫抓几幅温补的药吧。” “姑娘且不可胡乱猜测,吩咐下去万一抓错了药,吃坏了,要是相爷惩罚咱们还不要紧,倒是会让相爷心疼坏了才是要紧。”涟儿搀扶着她出了偏殿,去往花厅。“昨儿个相爷回来,知道姑娘卧床,可急坏了,匆忙赶来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呢。” 卓晴听了她的讲述,关于昨天傍晚的记忆才一点一点清晰起来。“是吗,我记不清了。”她随口回答,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 “姑娘可有什么喜欢的果子点心?膳房的厨娘想为姑娘做一些爽口的甜点,不知姑娘喜好,托我问问姑娘。”涟儿似她肚子的蛔虫一般,赶忙转了话题。 “蜜枣就行。”卓晴不喜欢甜食,却又不好拂了他人好意,只想起那阿胶红枣倒能接受。 她们缓缓迟来,楼夕颜早已在花厅等候。听见花厅内余伯的声音,卓晴拉住涟儿,一行人就在那门外静静站着。 “这件事你就看着办吧。”是楼夕颜,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近来辛苦你了。”
“相爷这话真是折煞老奴了,昨晚青姑娘之事还未向您请罪……”余伯突然提及,让卓晴也为之担忧,生怕楼夕颜责罚与他。 “罢了,灵儿无事便是万幸,既然过去就不要再提。”楼夕颜扶起余伯,“这也是灵儿的意思。” “谢相爷免罚之恩。”余伯言毕便要退出花厅。卓晴来不及思虑,扬起笑脸大步进入花厅。“相爷起的真早啊,还是我起的太晚了?”她笑着向迎面过来的余伯点点头,目光相接的顷刻间,便已经明了余伯心中的愧意与谢意,为免尴尬卓晴面露微笑,便是最好不过的回应。 卓晴走向楼夕颜,在他身旁坐下,谈论起今晨间听到的悦耳鸟鸣。 看着卓晴的模样,楼夕颜笑起来,“好了,余伯已经走了。” “相爷在说什么?”卓晴有些尴尬,拿起茶杯来假意喝茶。 楼夕颜也不再戳破,接着说:“听闻你喜好调香,要不要请暖香阁的诸位师傅上门,与你交流解闷。” “谈不上喜好、擅长,只是闲来无事玩儿罢了。”卓晴根本不懂香料,也不感兴趣,只想结束这个话题,“无意间听涟儿提及,她也是会制香的,有涟儿相伴,并不觉得闷。” “我倒忘了,咱们府里便有一位‘师傅’在。”楼夕颜笑了笑,又说,“余伯也向我提起,涟儿曾为他调制安眠的香料。” “果真如此,还劳烦涟儿为我也调制一名香才行。”话题转移到涟儿的身上,卓晴高兴地握着涟儿的手,将她拉至自己面前,“是否可以调配出,既安神又提神的香料?” “安神又提神?如此矛盾的作用,别说调配,简直闻所未闻。姑娘还是说个简单的吧。” “如此呢?”卓晴来了兴趣,“将安神的香料与提神的香料混合焚烧,是不是就可以呢?” 涟儿惊道:“万万不可!此两种香含有相克的成分,混在一起等同毒药一般,切不可尝试。” “相克?”卓晴第一次听闻这种事,喃喃道:“只听说食物相克,未曾听说香料相克的,真是……”话至此,卓晴如醍醐灌顶,顿时醒悟,兀自站起来,展露笑颜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楼夕颜也站起来,看着喜出望外的卓晴,“明白什么?”卓晴兴奋而自然地握住楼夕颜,解释说:“夕颜,我终于理清那装毒杀案了!”卓晴吩咐涟儿立刻为她备下马车,“我需要立刻去提刑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