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另有其人
坐在对面的人见憬集尴尬的模样便先开了口：“在下荀彧。这位是拙荆。”憬集一惊，郭嘉在旁边假咳了一声，憬集这才对荀彧说：“我是憬集。” 憬集自是知道荀彧这个人的，她对正史记载的郭嘉的生平了如指掌，也知道若不是荀彧此人，郭嘉也不会遇上曹cao。 憬集纳闷儿地多看了荀彧的夫人两眼，不是说和荀彧有天定姻缘的人还没来邺城吗？荀彧这妻子是怎么回事？ 覃甫夫妇对憬集心存感激，但依照约定并未透露她的身份，加之他们均与郭嘉认识，便也当叫了憬集这一个朋友。荀彧没坐多久便离开了，郭嘉与覃甫只说改日去拜访，临走时，荀彧让郭嘉带着她去家里，憬集欢快地一口应了下来，惹得覃甫与郭嘉侧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有了郭嘉在中间，她就不用去想办法接近荀彧了。憬集笑眯眯地和荀彧夫妇挥手作别，倒叫郭嘉好奇不已。 “文若已经成家了。”憬集点头说：“我知道。”覃甫低笑了一声便离开，留了憬集与郭嘉独处。 “知道便好。”憬集还看着荀彧离开的方向，又问郭嘉：“荀彧夫人叫什么名字？” “唐芙。文若少有才名，他父亲那时忌惮宦官，便让他娶了当时任中常侍的唐衡的女儿唐芙，才免于众人讥议。”郭嘉说完却见憬集微微皱着眉头，憬集在想自己任务中名唤凝香的女子又是谁。 郭嘉接过小厮递来的大麾，将它披在憬集身上，憬集偏头问他：“荀彧和他夫人感情怎么样？” “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这个我看得出来。”憬集一边系大麾的带子，一边打断郭嘉，郭嘉淡淡地瞥了一眼憬集，憬集没有察觉，“他们之间有爱情吗？” 郭嘉躲开憬集的视线：“这是文若的私事，我如何知晓。”憬集点点头，觉得这件事情得找凌钰问问清楚。郭嘉见憬集要走，于是问她：“你来找我做什么？” 憬集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找郭嘉的，赶紧向他解释了昨天自己早早离开的事情。郭嘉看着皱着脸的憬集，心里莫名轻松了些，昨日憬集匆忙离开，他的确心情郁郁，见憬集前来解释，便笑道：“本是不高兴的，但见你今日特意来问，倒也无事了。” 郭嘉这话和那句“你什么优点都没有，但是我爱你”有异曲同工之妙，憬集心里也舒畅了。 ———————————————————————————————————————————————————————————————————— 凌钰为了憬集身份的安全，便在邺城中买下了一处屋子，房间围合着院子，房间两边都种着两棵树，墙角还有两株梅树，还盛放着花。凤清与憬集两人搬去了住，凌钰与肥嘟则仍住在阁楼中，憬集由凤清照料。憬集看着那两株梅树，嗅着院中淡淡的梅花香气，她不由得想起了那时候在董卓府中发生的事情，仿佛真如前尘往事，一念便觉得惆怅。 时间匆匆流逝，一晃已是七日过去。凌钰长时间不在邺城，肥嘟与其说和凌钰一起住着，不如说是和憬集他们住着。 那名凝香的女子本该昨日就来邺城了，肥嘟连现在都没找着人。按理来讲是那些为爱情所苦的人主动来找憬集的，谁曾想这荀彧与凝香两人两人都不在乎这段姻缘。 只得憬集亲自送服务上门。只可惜现在连服务对象都没找着。 这天天气正好，下了雪又阴了几天，这天稀罕地冒出了太阳，憬集用凌钰的钱败家地买了好绸缎缠在门前的两棵树上，坐在绸缎上晒太阳。温和的阳光落下来，憬集惬意地躺了下去，突然被重重的拍门声惊着，憬集噌地坐起来，大声问：“是谁？” 门外却不回答，凤清从大堂走出来，看憬集谨慎的样子，嗤笑道：“你还有仇家不成？”憬集悻悻地放下随手拿起的木棍，反驳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凤清一下子将门打开，外面是一个浓眉大眼，肤白胜雪的女子，容貌并不算艳丽，除了白找不出任何的特点。但气质通透，看起来读了不少书的模样。穿着素净，身形纤瘦，手里还挽着一个包袱，凤清一开门便跑进了院子。憬集被吓一跳，条件反射要去拾木棍，但见对方是个女子，还是艰难地忍住了。 这里不像是凌钰的屋子，晚上就算开着门都没有人进来，安全无忧。现在世道这么乱，才几天贼都来过了，差点没把肥嘟这只五色鸟给偷走了，所以说憬集小心谨慎是没有差错的。 凤清见女子惊慌失措的模样，瞧了瞧门外，将院门关上，才来问询：“姑娘可是有事？” 女子一见凤清走来便跪在他的面前，哭诉道：“小女子因家父逼婚，才逃到此地，没想到男家竟然派人追到了这里，对方是泼皮无赖之流，小女子不愿嫁去，还望公子救救小女子。” 凤清对不貌美的女子向来拒绝不了，他秉承的就是，貌美的女子拒绝了她她还有美貌，不貌美的女子被拒绝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凤清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憬集给了他一个白眼。那女子这才莹莹起身，拜谢凤清，举手投足之间皆有大家闺秀的仪态，憬集这才注意到女子脚上踏的是一双做工精细，底料精贵的绣鞋。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穿的。 凤清彬彬有礼地问女子贵姓，女子垂眼敛眉答免贵姓赵。憬集双手环胸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她还没见过凤清这么谦逊有礼的时候。不过人家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她不知道凤清在谦逊个什么劲儿。 姓赵？憬集突然想起来凌钰说的那个叫做凝香的姑娘也姓赵。憬集自始自终都被当作空气无视，她转了一圈走到赵姑娘的身边，笑眯了眼睛问道：“敢问姑娘闺名可是凝香？” 女子一惊：“你是何人，为何知道奴家闺名？” 憬集挑衅地看了眼凤清，作口型嘲笑道：“傻子，还逃婚。被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