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预谋
之前的某一个夜里，凌钰来到皇宫，也同样碰了她心口一下。与凌钰相处的日子里，憬集深知他并非是一个登徒子。他的日子过得很寡淡，一般不吃饭，偶尔开开玩笑，常喝水泡茶，有时候会饮酒。其余时候要么看书要么出去见老朋友。 不得不说，凌钰算得上是所有少男少女的男神。并且是货真价实的，他真的不吃饭也不出恭。 而现在凤清也······ 憬集捂着心口处疑惑地打量凤清与肥嘟，这件事情看起来有些奇怪啊。凤清啪地一声打掉手上的一只蚊子，避开憬集疑惑的视线：“想来董卓也不能死在你的手上，你若杀了他，会打乱历史轨迹，到时候天界会察觉到的。” 天界会不会知道，憬集不清楚。但是她杀不了董卓，这个她很清楚。 “过几日便会有转机，你再耐心等等。”风情双手环胸轻轻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疑心重重的憬集，只想快点将她打发过去。 “凌钰为什么没有来？你们两个来找我是做什么？”上一次凌钰到宫里也说有事，可是事情还没有说就离开了。现在他们二人这样着急地找她，想必也不是看她事情完成得怎么样了。 “凌钰这些日子不在洛阳，在宫里本就危机重重，他不放心，所以让我们来照看你。”肥嘟正要说话，凤清将肥嘟拂到一边，抢了先机开口。肥嘟眼睛亮亮的，立在凤清的肩上煞有介事地对憬集点头。 关键是，凤清非得让她化作人身，现在她要怎么回到唐姬的身边，她已经不能在董卓府上行动自如了。 “你帮我把唐姬带到宫里去吧。”憬集挑眉打了个响指。之前凌钰说不能帮她，那凤清总可以吧。凤清失笑，来之前凌钰千叮万嘱不可帮忙，于是他伸出食指在憬集眼前摇了摇。憬集笑意凝住，眯着眼睛看向肥嘟，肥嘟抵挡不了憬集的目光，只得用翅膀遮住眼睛：“不行的，不行的。” “凤清，你刚才非礼我难道不需要对我做些补偿？！” 凤清抢白道：“难道对你做补偿就能非礼你了？”憬集大为窘迫，咬牙切齿：“你说呢！” 凤清低低地笑了两声，憬集着实无奈，这种人真是的，好像没有什么能奈何他似的。 “那帮我把刘辩带到这儿来？” “你说呢？”凤清挑挑眉，啪的一声又打掉一只蚊子。憬集呵呵一笑，顿悟凤清和肥嘟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猪一样的队友，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还把她变成了行动不方便的人形。难道她是一条狗吗？还能有让他们拖后腿的。 “不过我们能试试帮你找回落在宫里的那瓶爱情。”肥嘟殷勤地探头过来，对着憬集眨眼。 “成交！”凤清正要拒绝，憬集见状立即截断他的话头，武断地视为他们答应了。凤清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肥嘟的脑袋。 “不准反悔！”憬集按下凤清要抬起来的手，“好了，现在把我送回唐姬的院子。”憬集笑眯了双眼看着凤清，“我这样子没法躲得过守卫吧。” “那就再变成猫呗。”凤清露出一口洁白的银牙，在月色下闪出一丝光，憬集心道，这个锱铢必较的神仙， ———————————————————————————————————————————————————————————————————— 憬集分析着目前的状况，刘协虽然年幼，但心思深沉，处事十分利落。董卓现今威胁着他刘家江山，他既然欲除之而后快，在董卓身边一定是安排了jian细的。靠唐姬这个弱女子能做什么，董卓身边应该还有刘协的人。 憬集郁郁寡欢地趴在唐姬屋子靠窗处的桌案上，无聊地看院子里攀爬着墙壁生长的爬山虎，又偏过头看唐姬临字，她眼睑低垂，横撇竖捺看来十分轻柔。都说字如其人，可见她的确是个性格温婉的女子。 唐姬每日几乎就做两件事，不是临字就是看书，除了看书就是临字。但是这几日她看憬集的眼神带着小鹿眼神般的试探和疑惑，如同在看她的梦中情人一般。不过好在唐姬已经不向她倾诉心事了。 临着临着，纸上的字就晕开了，憬集抬头一看，失望地用爪子捂住了眼睛。心里更加笃定刘协一定在董卓的身边安插了其余的jian细。唐姬这个不争气的，怎么能胜任间谍这种高水准的工作。 外面有侍女进来，唐姬低着头拭干泪迹，抬头起来又是那个眉间轻愁些许，眼神期期艾艾的女子。憬集连可怜她的心思的都没有了。 “夫人，大人让您今晚去碧波亭参加晚宴。” “好。”唐姬漠然应下，侍女退去，唐姬又喊住她:“都有些什么人？” “是朝中的大人们。” 憬集直起了背脊，这会不会是凤清所说的转机呢？ “我乏了，想小睡一会儿，你出去吧。”侍女应声退到门外，将开着的房门轻轻关上。唐姬仔细地看了看院中，欠身将案前及旁边的窗户关上，落了栓。 她趴下身子，将纤细的手指伸进紫檀木做成的衣橱下，四下摸索。憬集看去，觉得唐姬这姿态好像要拿出一个秘密武器的样子。 憬集小跑到她的身边，唐姬看着她说：“憬集，机会来了。”因为过度的喜悦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失控。 憬集心里一惊。 并非是因为唐姬的表情。而是自她来到董卓府上之后，除却董卓来的时候，她整日见她伤心落泪，顾影自怜。连她都靠着一双短腿将董卓府走了大半，唐姬出了这院子都还能迷路。这样软弱又没什么智商的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难道，难道她猜错了？唐姬就是刘协唯一的棋子。她用精湛的演技和完美的表情控制来瓦解董卓的戒心，只等着董卓松懈就一到结果董卓？ 唐姬摸出了一个白瓷瓶，瓶颈细窄，S形曲线完美。不过染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放的时间不短了。唐姬将它在衣服上擦拭干净，不顾自己已经凌乱的衣服，将憬集抱起搁在腿上仰躺着。 这个姿势有种被**的羞耻。 唐姬不由分说地将憬集的爪子拉出来，每一个爪子都细心查看。然后试探地对她说：“你真的能······听懂我的话？” 憬集思量了几秒钟，轻轻点了点头。 唐姬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你真的能杀了董卓？”声音轻轻的，像是没有呼吸。 憬集看着她，不能的，她不会杀人。 于是憬集点点头，要是她摇头会不会马上被灭口？她将视线放在唐姬手中的瓷瓶上，从前看电视剧的经验告诉她，这瓶子里应该是毒药。以前觉得鹤顶红听起来蛮高级的，这里面会不会就是鹤顶红。而且电视剧告诉憬集，皇室的人，最喜欢用鹤顶红了。 唐姬把这毒药找出来，想必是要给董卓投毒了。不用她下手，想起来还挺激动的。 唐姬将毒药拽紧在手里，殷切地看着憬集：“今晚。就是你下手的机会。就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