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旧案莫重提（上）
本来以为能查到什么，现在看来是太晚了。 “难道凶手一方就是要得到这三个人的特点器官？这就是动机吗？”我好奇地问着副主任，此时我们已经坐在警车上了。 回到局里后，我就向汤水饺提出了关于磁带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还顺便问了他另一个困惑已久的问题：“我想问一下董华的弟弟临死前的那段录音，那些不同版本的磁带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想试试这对双胞胎的音色，因为当时的便衣告诉我那个人死前的音色很奇怪。而网上又能找得到董华本人的有声视频，所以我才能去验证结果。”汤水饺说。 “怎么个奇怪？当时怎么不马上提出来？”副主任抢着问他。 “那结果呢？两人的音色有什么不同吗？”我也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们是同卵双胞胎，音色自然是一样的，如果不一样，那磁带里的录音就可能有问题了。 然而汤水饺却皱眉摇头道：“我请了专家测过了，结果二人的音色是吻合的。然而正是因为一样的，所以才引起了我的注意。你们刚才也说了，董华的死可能最大的原因是他身上有某样器官是凶手需要的，而他的弟弟当然也可能是这样。” 他这么说反而让我更疑惑了：“为什么呢？难道您早就猜到这一点了？” “那倒不是，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我说了，当时没想那么多，存粹只是多了个心眼儿。”汤水饺笑道。 林萧突然走过来，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听呢？” “说来听听！” “董华的弟弟，也就是另一位董华，他最后想说的，会不会是这层意思呢？”林萧双手分别拿着纸和笔，开始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他画了四个圈，分别在圈内标上无头尸（男）、无头尸（女）、董华（哥哥）和董华（弟弟），随即又在白纸的最下方写上“杀手”二字，然后将四个圈纷纷连线到了“杀手”上。 他指着“杀手”解释道：“假设‘杀手’的杀人动机就如两位法医所言，那么两具无头尸的内脏或者说某个脏器，就是凶手想要的。董华哥哥缺失了什么部位我们还不知道，而董华弟弟的话，暂且推测他失去的是声带。” 林萧在四条线的旁边分别注明了刚才他所说的重点，两具无头尸那里写的是“内脏”，董华（哥哥）那边打了个问号，董华（弟弟）那里写了个声带。 我提出了质疑：“那磁带里的声音该如何解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是提前录好的，这样一来的话我们那位便衣那就是……” 就在这时，汤水饺拍桌怒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别你猜我猜的，没证据请不要乱猜测！” 不知汤水饺为何突然就恼怒成这样，以至于大家都不敢多说一句。 “今天大家都幸苦了，现在旧线索新线索都没被挖掘出什么有用的地方，我看不如先从凶器这上面下手，杀手携带着管制刀具，这才是本案最容易寻找的突破口！”汤水饺长舒一口气道。 林萧毫不留情地反驳道：“组长，我不认为这是个好的突破口，首先一点就是凶手也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肯定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再者，凶手是职业杀手，那身手肯定是极厉害的，万一凶手被逼得乱伤无辜的人怎么办？” 汤水饺斜视了林萧一眼，冷冷地道：“那按你的意思呢？” 林萧本来想上前一步再解释什么的，却被副主任往后拉了一下，副主任对汤水饺说：“汤组长，汤队长，我今天以一个同事的身份跟你郑重地讲，我们大家都能看得出您似乎有所隐瞒。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希望不要影响对酒店几起命案的侦破，我也希望您都时刻像以前一样，继续做局里所有刑警队的偶像！” 汤水饺和副主任对视了大概有半分钟，汤水饺才微笑着说：“我知道，我之前的说的基本上全属于越描越黑的这种，但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但愿如此。”副主任指着汤水饺的胸口，咬着牙说。 “不用你提醒。”汤水饺握住副主任的手指，缓缓移了下去。 看着他们俩人的对峙，简直都快让我忘神了，这时，林萧在我耳边轻声说：“晚上6点，小餐馆见，我请客。” 晚上6点，我准时赴约，除了林萧之外，林琴她们三个女孩子也在。 话说上次因为许先生的死，我们就把房间全退掉了，现在她们住在一家小旅馆里，而我则在警局中租了宿舍。睡停尸房这种事情，不能多干，可能感冒不说，如果被媒体知道还会有更严重的结果…… 林萧见我来了，笑道：“看来你还真是准时呢，就不能提早一点点吗？” “你可不会无缘无故请客，开门见山一点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我今天的猜想与真相很接近了。” “没了？”我拉出椅子坐下。 “没了。” 我虽然对他这样的话很是无语，但还是忍住了不吐槽。 我疑惑道：“好，那么我有个疑点，请你尝试解释一下。如果那录音真的是提前录好的，那么就说明汤水饺派的那个便衣绝对有问题，可是这不合理呀！警局哪有那么容易混进来一个叛徒或者无间道？” “这个问题我能解释！”店门口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此人正是刑侦处处长李有为。 林萧站起来，喜出望外地说：“您果然还是来了。” “当然要来，我今天不来的话，你们可能要继续对汤水饺误解下去了。”李有为笑着坐下来。 “不好意思啊，公事比较忙，所以稍微迟到了那么几分钟。” “还请您讲一下16年前大姚村的案子。”林萧说。 不知怎的，孙丹茉这时候却是脸色一沉，好像是不想听这些。 她拎起皮包，说：“笙笙，林琴，我们先去逛逛街吧！” 林萧轻轻握住她的肘关节：“哎，别呀！没关系的。” “孙小姐是大姚村人吧！让她去吧！”李有为正在若无其事地把玩着筷子。 难道孙丹茉经历过16年前的案子？ 孙丹茉依旧背对着我们，她的话里带着些哭腔：“多谢恩人！” 随后林琴和陈笙笙也跟了出去。 李有为叹息道：“既然提到了那个案子，那我就稍稍说一说。” “请说。” “案情并不复杂，但当时极为轰动，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因为被害人很多，一个村子的几十户人家啊，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一对父女，姓孙的。” 他顿了顿，说：“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有谁了吧？” “明白了，第二个原因呢？”我问。 “第二个原因，就是造成汤水饺对你们隐瞒的诱因。当年调查这起案件的专案组，我就是组长，手下有一名得力干将叫王兴，他是和汤水饺一起调来我队里实习的，两人十分要好，因此即使王兴被调到专案组之后，我也仍然允许他和汤水饺住在一个宿舍。然而，这时一个错误的决定，最后王兴就是死在宿舍里的。” 李有为说话间，饭菜已经端了上来。 我边吃边说：“我好像有点理解汤水饺不让重案组住宿舍了。” 李有为没有动筷，不知道是不是话还没讲完的缘故。 “能不能讲讲大姚村案子的情况？”林萧问道。 “这是当然要讲的，我刚才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对汤水饺产生什么怀疑的想法，他这个人其实是很重情义的。” 李有为继续说：“16年前的8月13日，一群混混打扮成僵尸血洗了大姚村，还好报案及时，我们在枯井中找到了孙丹茉和她父亲。案情虽说简单，但也着实费了专案组不少的功夫，因为邻村的人都非常迷信，硬说是孙某的老婆回来报复全村人。后来我深入调查了一番，发现是有混混在邻村散布谣言，目的是拖延我们警察的时间。” “您刚才说到丹茉的母亲了，能说说怎么调查清楚的吗？”林萧道。 “行，我就简单说一下。我带着专案组去调查孙丹茉的父亲，后来才得知他老婆是在孩子出生后不久投井死的，据说很受村里人排挤。我本来是怀疑他老婆没死，计划了五年去报复的，结果真相还是浮出水面了，王兴找到了那造谣的混混，混混交代说是有人雇他们来大姚村干杀人的事情的。” “凭一些混混，就可以杀掉几十户人家？”我质疑道。 “可以的，案发当天是在半夜，而那些混混又学过点本事，所以……” “从那以后孙丹茉得了自闭症，我就骗她这是村里人做了坏事遭报应，是黑白无常把他们的魂儿勾去了。也许她至今还以为是鬼怪所为吧！我只是不希望让她在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人心的可怕。”李有为淡然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