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正的凶手
后来林萧和汤水饺都同时到了，重案组的其他人也对整个楼层里里外外都勘察了一遍。 他们判断嫌疑人是通过楼外的水管子逃离的，接着又调查了她的车子，结果查出来根本就是酒店车库里酒店经理的车子。 林萧主动要求去找酒店经理询问情况，于是汤水饺就批准他一个人去了。 我跟着汤水饺他们一起回了警局，还好并不是以罪犯的身份…… 为了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回到警局后汤水饺就把好几张卷宗给我看，我翻了好一会儿，可是都没有发现小王留的笔录。 我问汤水饺这是怎么回事，他笑道：“这是子虚乌有的事，事实上小王受伤后还没有写下任何话，我是为了让戏逼真一点儿，才会这样骗你和林萧的。” 对于汤水饺的各种“骗局”，我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所以很快就差不多能释然了。我问：“那为什么不让小王写一下真实的情况呢？” 汤水饺叹了口气，道：“他现在的心理状况不太适合回忆那些痛苦的事情。” “等案子结束了，我想好好关照他，实在不行我就帮他请个心理医生。” 汤水饺点点头。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年轻人，身穿蓝色长袍，头戴一顶运动帽，我貌似在哪里见过他。 汤水饺见他来了，就起身笑道：“这位就是小马，上次在酒店垃圾桶里发现证物的警员。要不是这个案子太凶险，我可真想把他弄进重案组来！” 我也笑道：“哦，专管垃圾桶的探子？” 小马红着脸道：“见笑了，我只是个实习生，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还……” “我后来呢又安排他直接住在酒店里，发现凶手可以自己采取行动，事后再向我禀报。” 小马挠挠头，道：“何法医你上次应该看到了我，我就是那个站在你身后一闪而过的人。” “靠，那道蓝影原来就是你！”我大惊。 “快说说，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汤水饺含笑看着小马。 “呃，怎么说呢？那天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在好几个楼层快速窜来窜去的，我觉得肯定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于是就一路追。后来……”小马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看样子有点腼腆，不太愿意继续说下去。 “大胆地说吧！没什么丢脸的，我那天晚上被你吓得那么狼狈都没你这么不好意思。”我拍拍他的肩膀，以此鼓励他。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我根本没追上，然后自己跑着跑着都不知道在几楼了，眼前一晕就砰一下撞在了别人房间的门上。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开门冲我骂了几句，我怕他揍我，所以就撒腿往楼下跑。然后就撞见了你和你的朋友，那两个女生都穿着睡衣，我以为你们……所以我当时觉得特尴尬，那个大汉又没追过来，所以我就往楼上跑了。” 当他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我特别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我歪着嘴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你以为什么？” 汤水饺重拍了拍小马的肩膀，笑道：“没事的，年轻人嘛！跑跑更健康！” 就在这时，一个实习的法医急匆匆走过来，说是对酒店最近死的那具尸体有点问题，想请教我。 我看了看汤水饺，他点头，让我赶紧去吧，我虽然跟着去了，但是还是很疑惑，我问那实习生：“这都过去几天了，现在想到有问题？会不会太晚了，人家尸体都烧成灰了吧？” 他皱眉道：“当时就被提出问题了，副主任也认同了，可是他让我们把有问题的地方拍下来。他还说必须由你来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别的法医专业知识再牛，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实习生直接把我带到了副主任那里，副主任给我了几张照片，就是有关那个问题的照片。 我大概看了一下，道：“刀伤啊！” “什么刀？具体说一说。”副主任说。 “苗刀，也就是长刀。”我继续盯着照片，这一点从上面很容易就看出来，长刀切的切口深度、长度等比起菜刀来要突出得多。 哎？等等！凶手下过两刀，可是之前的手段不是一刀一个吗？ 我猛然觉得这个凶手并不是之前的职业杀手，于是问：“副主任，这个人什么身份？商人吗？” 副主任摇摇头：“好像不是商人吧！” 过了一会儿，副主任突然提到：“这个人死前好像呼救过。” “那汤组长有没有问过听到的人？” 副主任拍了下脑门儿，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报案的，我们局里的实习生小马。” 我举起手里的照片，问他：“这个我能带走吗？” “行，别弄丢了就行。” 我加快脚步去找小马，他还在汤水饺等人的新办公场所，而且正要离开，我就马上跑着追了上去：“小马，小马，你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怎么了吗？” “前几天在酒店死掉的那个人，你听到他呼救了？” “是啊！他喊救命喊得老响了，可不止我一个人听见，你没有听见吗？” “我没听见，那时候我可能已经跑到楼下甚至很远。” 按理说职业杀手怎么可能让被害人有求救的机会？ 况且职业杀手又怎么非要多砍一刀？而且第二刀完全不用砍，也可以致人死地，除非这个职业杀手和被害人是有仇的…… 或者……要掩盖什么？ 我拉着小马到汤水饺面前把我的疑惑一一说明，汤水饺拍桌起立道：“马上去证物室看看！” 我们就立刻跟着他奔去了证物室，汤水饺说：“赶紧找找那三把刀！” 小马还摸不着头脑傻站着，问：“什么三把刀？” 我拉着他的衣角说：“反正找刀就是了。” “菜刀吗？” 我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傻，我也不管他了，自己跟汤水饺两个人把这个房间翻透也要找出那三把刀。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还没有找到。 汤水饺泄气地说：“怎么不见了？” “我发现之前在废弃大楼里抢到的菱刺和长刀，好像也不见了……” 汤水饺突然直挺挺地坐起来，说：“门房间的备份钥匙也不见了，会不会职业杀手来我们这里偷过东西？” 我点头赞同：“有这个可能！” 这时，副主任也到场了，他站在门口说：“我在前些天解剖那具尸体的时候，就想拿那三把刀比对一下，但是那时就已经不见了。我问了那天值班管证物室的警员，他哀求我不要将丢东西的事告诉其他人。” 汤水饺怒道：“那个警员是谁？” “汤组长，你先不要生气，这肯定不是我们警局内部出了问题，是那些个职业杀手太刁钻了。”副主任说。 汤水饺这时立马掏出手机问了下云淼目前的情况。 汤水饺开了扬声器，所以我们都能听到对话。 “组长，云淼很安分，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对了，恐怕明天就得放他出去了，证据不足，拘留时间要达上限了。” “好，我知道了。” 我现在知道副主任为什么非要我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因为我是见过那三把刀的唯一一个法医，也就是说，要判断职业杀手用那三把刀中的一把杀了那人，还是凶手另有其人的可能性更大，也只有我有可能判断得出来了。 我再次拿出那些照片，并仔细回忆着那三把刀。 两把有轻微卷刃，刀柄无指纹，刀刃上的血迹也清除得非常干净。另一把崭新，无法确定是否使用过一两次。 我跟副主任交流了起来。 我说：“按照第一刀伤口的深度，划破了气管，所以说行凶者的力量还不不错的，但是他没有处理现场以及尸体，而且还让被害人呼救了，这说明什么？” “没经验，不是惯犯，但力道上比较厉害。” “那为什么要砍第二刀呢？根据出血量来看，砍第二刀的时候，死者已经挂了。” “凶手他会不会是想砍下死者的头颅，然后让你们查不到死者的身份？”小马说。 我思索了一下，摇头道：“应该不是，住客都是在酒店登记好的，死者的身份一般情况下还是很好查到的。” “那因为什么呢？仇恨吗？”汤水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这时，林萧突然推门而入，说道：“假如这两刀不是同一个人砍的呢？” 他这一语，几乎是提醒了我们在场所有人。是啊！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我的思路也顿时开阔了许多。 假设这一案的凶手的确不是职业杀手，而是因为某种矛盾杀掉了被害人，仓皇之下撒腿跑了。而职业杀手目睹了这一切，觉得可以转移我们警方的关注点，所以就在尸体上又动了手脚！ 我把我的想法一说，汤水饺和副主任均认为事实八九不离十了，也就只有小马还似懂非懂的。 “我去召集重案组，马上再去一次现场！既然真正的凶手不是职业杀手，那么总会留下更明显的证据！”汤水饺振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