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眼珠再现
林萧果然准时在八点钟时过来了，他进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人根本就是完全不相干的！” 他来的时候我还没完全解决早饭，我边吃边对他说：“所以说你白跑了一趟？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他愤慨道：“被耍了还能有屁情况？” 待他微微自静了一会儿后，才把原委说了出来：“我用手机给云淼拍了一张照片后，就拿去让鞋店店员认，结果店员说不认识这人，我就觉得得想办法搞清楚录像中那人的真实身份。于是我就把那个时间段里鞋店里、鞋店附近的一些录像统统调取出来，一直看到了晚上，终于发现有一个可疑的人。所以我就追查了他的去处……” 林萧这段话说了一连串，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于是我就递给他一杯水。 他咕嘟咕嘟就喝完了，然后继续说：“后来我东问西问的，终于查到他住在S市，我想A市和S市距离不是太远，乘个地铁就能到了，所以我就跑到了他的住处。我本以为他至少也该是个帮凶什么的，没想到他居然完全是个不相干的人物。” “是巧合吗？” “那倒不是，但是那人说他是在一个星期前来过A市，因为他父亲生日，所以他买了双鞋送给父亲。” 林萧手里端着我给他的杯子，在桌子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差点就打破了杯子。 他还怒道：“我咋就忘记了呢！这监控已经被人黑进去过了，时间上的改动对高手来说恐怕更是简单。” 我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没关系的，至少我们手里有云淼，我想他至少应该是知情的。” 这时，我却发现林萧的脸色有点不太正常，他面目狰狞却一字不吐，我本以为没什么的，等他蹲下来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双手捂紧着肚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便从他的眼中读出一点意思：他可能中毒了。 于是我急忙给120打电话，在等待的过程中，我试图让他吐，但他似乎连吐的力气都没有，我没辙了，只能继续等。 护士们到的时候，林萧的脸色已经发紫了，这让我不免感到担心。 我随他们一起上了救护车，接着到了医院后，医生和护士把林萧推入了急救室，我就只好坐在走廊里。 我打电话通知了汤水饺和林琴他们，过了一会儿，他们便一同到了。 汤水饺最先发问：“何翼，林萧什么情况？” “貌似是中毒了……” 我们一起等了大约有半小时，一个医生才走出来，他掀下口罩并对我们说：“已经洗胃救过来了。” 他举起一个透明的小袋子，继续说：“应该是这个里面藏了毒，不过令我奇怪的是，居然是食物中毒……” 我和汤水饺他们一起凑上去，发现那是一颗眼珠！ 我盯着那眼珠说道：“这次不是新鲜的……” 那医生大概是被我们的举动惊吓到了，于是直接把袋子塞到了我手上，撇了撇嘴说：“你们需要的话就拿去吧！” 汤水饺看了看我，对我说：“你还记得董华母亲被挖了两只眼睛，上次只出现了一只眼球，这回的眼球恐怕就是被林萧吃了下去。” 我念叨道：“我给他喝过一杯茶，难道就是被放在茶中？” 之后我们坐在走廊中良久，我们都镇定了许多，汤水饺平静地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说完，他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试探我的意思。 “什么忙？” “再问问云淼的meimei，顺便告诉我一下他们兄妹俩的身家背景。” 我笑道：“可以，但汤组长不是还有重案组的其他成员可以派吗？” “我让他们去余子尧和余子舜的老家了，去调查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如何。至于我，也自然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但是不便透露。” 我琢磨着等着也没事做，于是便站起来说：“那好，我这就去。” 汤水饺也慢慢站起来，笑道：“你别急，先跟我回警局带样东西再去。” 我没有问他要我带什么东西，因为我知道他若想先告诉我的话，早就已经说出来了才对。 原来他想让我带的东西是录音笔，我把它打开，揣在了口袋里后，就直接去酒店找云凤问话了。 “云凤，我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实。”这是我对这场问话的开场白。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呀！” “不，你没有。”我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如果她说谎，那么看眼神便是最直接的辨别方法。 云凤突然冷笑道：“就算没有，我也问心无愧。” “你难道就不怕汤组长他们找不到幕后真凶，然后就真的把你哥当成大Boss给处决了吗？” 云凤站起来对我吼道：“那又怎样，这一切都是我哥的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替云淼苦笑的，我感觉找真相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 我问云凤：“你哥的意思？你们应该都知道真凶是谁对不对？但你们不想他被就揪出来，对吗？” 云凤眯起那双动人的丹凤眼，带着挑衅的笑意向我说道：“是，是一个我们不能说出来的人。” 我心平气和地问她：“为什么？” 云凤弯下腰，伸出手指戳了戳我脑门：“游戏才刚刚开始，参与者不能提前淘汰。” 我愤怒地握住她的手指，接着连着她人一起被我甩到了一边去，而后就马上离开了。 到底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为什么云氏兄妹一直宁可背锅也不肯透露？这些我一点都不清楚，我真希望时光倒流，自己还是那个在法医中心忙忙碌碌的小法医。 我回到警局想把录音笔交给汤水饺，汤水饺却摆摆手拒绝道：“你再去跟云淼谈谈，然后把录音笔给我吧！” 我将它重新放回口袋，直奔审讯室去了。 我坐下之后，调整了一下台灯的位置，以至于能让我把云淼的神情看得更加清晰。 我吐了一口长气，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他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好着呢！有什么要问的就赶快问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你应该料到我要问什么吧？既然如此，我还干嘛多此一举呢？你meimei说她把你弄到这儿来完全是你自己要求的，我想她应该没有骗我。” 云淼翘起二郎腿，笑道：“对，可是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凶手是谁，况且我想你们也查不到。” 我扑过去抓起他的衣领，怒视着他的眼睛并吼道：“不！我不相信你真的会为别人顶罪！” 云淼依旧很冷静：“不是为别人，是为你。” “为我？” 云淼颔首道：“当然。” 他顿了顿，继续道：“顺便告诉你们一个事实，真正的董华已经死了，现在的董华服务于……” “谁？” “你。” 我意识到云淼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哥们了，我的心必须彻底凉下来。 我笑了笑，坐回到座位上，对他说：“你是故意要让汤水饺他们对我产生怀疑吧？” 我说完这句话后，云淼又开始沉默了，不论我再怎么激他，他都装作聋哑人。 我无奈，只好走出了审讯室，把录音笔交给了汤水饺。然后我把他们的住址、家庭人员等我所知道的个人信息，统统告诉了汤水饺。 汤水饺听完后，说：“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林萧怎么样了？” 汤水饺回答道：“我跟你一起回警局后，就没再去医院了，林萧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我与汤水饺道别后，就边走边给林琴打电话。 “林萧现在怎么样了？” 林琴笑道：“我哥已经醒了，丹茉jiejie正在照顾他呢！” 电话另一边的我也跟着高兴地笑了笑，随后问道：“那你在干嘛呢？” “我？我和陈笙笙正在返回酒店的途中。” “那好，我就不去医院了，等会儿酒店见吧！” 本来我的确挺担心林萧的，但林琴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林萧是因祸得福了。我真是暗自替这好兄弟高兴了一把。 回到酒店后，先去地下室找了董华，我倒想验证一下他是不是先前的董华。 然而我并没有在地下室里找到他，我借着手机的光四处转了一转，只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 上面写着些字，我正要仔细阅读呢，电梯门的却突然打开了，我以为是董华回来了，不料来者竟然是林琴。 “林琴，你怎么来了？” 这丫头顽皮地笑了笑：“上次那个电梯失控的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我想来告诉你，可是找不到你人，所以就来地下室看看。” 她看到了我手中的纸，便指着问我那上面写了什么。 我说可能是董华出去前有什么交代，所以留了纸条。 “这里黑灯瞎火的，光线暗得很，还是到13楼再仔细看吧！”林琴硬是把我拉到了电梯里面。 然而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开头…… 不料看到这么一小句骇人的话： “可能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是一具冰冷的死尸了，就像我哥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