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疑点重重
我在赶回中心的路上把主任不见得消息告诉了林萧，但林萧却说现在有更十万火急的事情，非要叫我过去，我没办法，只得先听林萧的。 他用微信发了个位置给我，我就按照上面的打车赶了过去。打车自然贵得很，然而刚才在电话里林萧的声音真的很急，我根本不敢慢点到那里…… 出租车刚停下来，我就看到林萧急匆匆走过来了，他好像猜得到车里的乘客是我似的。 我也不墨迹什么了，利索地从车里出来，问林萧：“什么事这么着急？” “你跟我来！” “我还没关车门呢！”我望着那出租车，大声嚷嚷道。 “别说话！” 林萧带我进了一家快递公司，我迅速就反应过来这可能和寄人头那件事有关系。 一边上楼，他一边向我交代：“我通过快递单号，查了下相关的负责人员，其中的业务员，我们貌似认识他！” 我们走进了业务员的办公室里，一位中年男人到门口来迎接我们，看他走路的姿势，估计是这里的小头头。 “我的同事到了，再请那位业务员过来一下好吗？”林萧指着倒数第二排的那个女业务员。 他脸上堆笑起来，而后又沉下脸对那女的喝道：“当然没问题！张艾，过来！” 那女业务员微微一愣，但立马小跑过来了。 我本来以为她就是负责那一单快递的业务员，我正想对林萧说这女的我不认识，不料被林萧抢先说话了。 “你再把那位同事的照片和其他信息讲一讲。” 张艾颔首道：“他叫董华，本来是坐在我旁边的业务员，但是昨天他请假了。” “他手机号你有么？”林萧问。 “有的，昨天你们警方来这里调查的时候，我就打过，但是他好像关机了，要不我现在再打一次？”张艾道。 “不用了，估计还是打不通。” 我心里一怔，道：“真的就是董华？” “对，就是他。”张艾打开手机，点开了一张图片，展示在我和林萧的眼前。 “我和他成同事已经有三年了，以前公司组织旅游的时候，我给他拍过两三张。” 照片上的人的的确确是董华无误，可是他不是已经…… 我问林萧：“你们重案组去人事部找他的档案了吗？” “还没有。” 林萧突然问我：“你也确定照片中的人物就是董华了，对吗？” 我毫不犹豫地作答：“对啊，一眼看上去就是，仔细看还是。” “那看来我们要去人事部了。”林萧与我对视一眼，便一起完全退出了这间办公室。 林萧向人事部出示警察证后，管理员就把董华的档案袋取出来，我和林萧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不对劲。 “他不是那个做生意的董华，那怎么会有一样的长相和名字呢？”我疑惑道。 “我怀疑他们两个是双胞胎，但恐怕必须要等找到这一位董华，才能真正确定他们二人的关系。”林萧道。 我也和林萧想法一致，然而找到他可不是什么易事。 我怨道：“那我们上哪儿找他？档案上面记录的地址他是八成不会回去的。” “总能找到的。走吧，我们先去把快递公司附近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昨晚我没怎么睡，于是想马上补个觉，况且我还要打电话问问汤水饺知不知道主任去哪儿了。我打了个哈欠，对林萧说：“我们？我不是你们重案组的人，而且……法医也要查案吗？” 林萧蹙起眉头看着我：“你也是警察，而且还是正式的。” 我捏了捏眉心，敷衍道：“行行行，你非得把我累死才甘心。” 林萧见我答应了，头也不回便朝楼梯口走去。他就不怕我跟丢了吗？ 我内心仍旧挣扎了一番，最终还跑步追了上去。 很快，我们就成功拿到了前天早上和傍晚以及昨天早上的监控录像，我和林萧分别看前天和昨天的。 结果是他的完全没出现董华，而我的，出现倒是出现了，不过看上去就是正常上下班的样子。 之前我一直以为董华在这场惨案中不过是一个路人，顶多算是偶然知道那么一些些的小内情，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个人物并没有那么简单，也许他母亲妻女的惨事，压根儿就是凶手早已计划好的。 那么他的同胞兄弟又怎么会帮着凶手来寄人头呢？还是说活着的那位董华是想帮我们破案才寄的人头？ 可是这样就更说不通了，他既然想帮我们，干嘛躲躲藏藏的呢？难不成外界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前天旁晚的监控录像被我按了重播，然而我越看越有困意，最后沉重的眼皮肆无忌惮地遮盖住眼睛，我的身体也肆无忌惮地靠在椅子上…… 可能林萧良心发现，所以并没有立马叫醒我，而是任由我睡。 我醒来的时候，猛的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张雪白的大床上，我环视一下，原来是在悦耳酒店订下的那个房间，我这才把悬着的心降了个位。 我估计是林萧找了个同事把我送到这儿的，他自己肯定忙着想案子。 话说住了这么久还没退房，结账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价钱，不过酒店里大部分人都没敢退房。毕竟钱可以挣回来，命没了可是什么都没了。 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睡了一个上午后，精神果然好了许多。 我入睡的时候没有脱衣服，醒来自然也没脱，所以便迅速起来了，梳理了一下头发后，在路边买了点吃的，就准备到法医中心去。 到达前，我给副主任打了个电话，问他主任的去向，他说他也不清楚，我就让他去问一问汤组长。 关于那两个头颅的相关报告已经出来了，不过我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因此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去管它了。 副主任悻悻地走进来：“汤组长也说不知道。” 汤水饺不知道主任去哪儿了？难道这不是汤水饺和主任之间的计划？ “汤组长派人去找了吗？”我问道。 副主任摇摇头道：“我们不能太着急了，汤组长那边特别忙。” 接下来我和副主任呆坐了半天，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是支持汤水饺的“以案为先”，还是…… 到了大约下午3点的时候，副主任开口说道：“何翼，你说会不会事情是这样的呢？” 我看副主任的眼神发光，似乎是推断出了什么。 “昨天主任说的‘卧底计划’，应该都跟你我交代清楚了，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凶手他们凭什么让人加入呢？或者说，也许他们这个犯罪团伙是不接受任何外人的呢？” “这……不太可能吧？他们这么强大，却没有新成员加入，这逻辑上不太通啊！” “那你觉得……一个在法医中心干了那么多年的老前辈，突然做了一点点帮助犯罪团伙的事情，这个犯罪团伙就会有意愿接纳他？别说接纳了，半信半疑都不会的，他们肯定直接把他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副主任坚毅的目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我低头思考了会儿，肯定道：“我要是犯罪团伙的头头，确实也不会相信。” “这一点连我们法医都能想到，汤组长和主任能想不到？所以说，这应该不是计划内的事情。” 我颔首道：“是啊，而且主任一直是一个人，没有亲属，在人际关系上好像只认识我们这些工作上的人了。” 根据综合的信息，我很快分析出了以下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主任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但为了不被人发现，凶手将其尸首藏了起来。但问题是，他们怎么杀的？肯定不可能在病房里行凶啊！那主任又怎么会自己跑出去？ 第二种可能，主任本身就是他们的人，这一次突然离开，为的就是回归。然而这怎么也逃不出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此时回归呢？主任一定是完成了任务才能回去吧？他完成了啥？ 只是现在就算我们想明白了主任的真实身份，我们找不到他，说什么也是然并卵。 副主任起身叉腰活动了一下，看着窗外的夕阳，道：“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现在中心也没什么事，你也该回去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如果发现了什么，立刻相互通知，或者告诉汤组长也行。” 我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在附近的小餐馆里点了一份蛋炒饭。 在等待之时，我无意间看到街上有一大堆人走过，心生疑惑，便随口问一句老板娘：“老板娘，这些人是什么情况？每天都有吗？” 大概是我经常来这里，老板娘跟我脸熟了，所以她毫不保留地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老板娘一边忙活，一边回答道：“估计是那家闹鬼酒店里出来的顾客，听说酒店里出了十三条人命，本来警察不许客人离开，可是前两天有一波人说付不起费用，就硬冲了出去，几个警察拦都拦不住。” 我小声嘀咕道：“要钱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