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无所事事的歌莉娅
“发生什么事情了？”弗兰克放下纸笔，抬头看着一脸焦急却举止有度的费舍尔。 “卡尔文帝国的军队已经出发，按照行军速度，十天之内便能杀到博格小镇。可是，千岭城守备官克兰大人一直拖延着不肯给咱们增兵支援。” “正常，我跟他之间有些矛盾，怎么了？”弗兰克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好整以暇地说道。 费舍尔目光闪烁，脸色缓缓恢复平静，“大人，这次的战争您有必胜的把握？” “当然”，弗兰克正色道：“我不怕正面作战，却担心他们偷袭。为此，我已经安排哥白尼加紧训练侦察兵。” “大人，我觉得您有必要跟我透露一下您必胜的信心来源，这样我才不会做出误判。” “第一”，弗兰克指着自己，“我是一名高级法师；第二，飞瀑村是小村子，也不是战略要地，卡尔文帝国没必要下这么大的血本去进攻战略收益这么小的地方。” 费舍尔眼神一紧，正色道：“我们来的那一天，村门口堆积着数百人的尸体，那是您一人的杰作？” “是的。”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安排防御工事，尽量避免被卡尔文的侵略者偷袭得手。” 弗兰克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相对于柯特和哥白尼，费舍尔做事更具有大局观，也弥补了弗兰克组建的小团队里的缺陷。其实，柯特和哥白尼的想法与弗兰克一样，要战就战，来，战个痛快！或许会想到预防突发情况的措施，但考虑到己方强大的战斗力，便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简单的讲，这些都是碰到问题解决问题的策略，并非预防问题产生的办法。 从费舍尔身上，弗兰克再次发现自己的不足，那就是对于不喜欢的方面懒得去思考。 像安抚流民，处理流民和原先村民之间的矛盾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通常是不屑于去思考的。但费舍尔抨击了他的这种想法，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政务处理能力是多么的匮乏。 民怨一旦形成，很难去化解。要知道，村落顶多只有300多人，村民大多又朴实单纯，处理问题的思路很简单，那就是打一架。一旦这样的民间纠葛达到极点，形成上百人规模的械斗，那事情便极难处理。最最麻烦的，便是形成世世代代的隔阂。 所以，在这种棘手状况形成之前，必须依靠公平有效的规则去引导多方的矛盾，最终达成多方都能接受的处理方案。 这次难民事件竟然给自己招来这么优秀的一名下属，弗兰克心中感慨万分，一开始是冲着身强力壮的难民去的，谁能想到能有如此收获。 正当他打开笔记继续研究魔法知识时，门突然打开，一个人钻进来后立刻关上门。 皱眉，抬头一看，原来是歌莉娅，他尴尬地笑道：“歌莉娅，你怎么来了？” 那次瀑布边的意外发生之后，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对任何人谈起过，甚至还很有默契地保持着距离，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哥白尼他们。 歌莉娅眼神闪烁，自顾自地搬来椅子坐在他面前，低声道：“弗兰克，我想当你的护卫！” 他不置可否，上一次歌莉娅发飙，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她有些偏见。这一次即便不愿意，他还是耐着性子询问缘由。 “我不想整天无所事事地看着你们忙忙碌碌，我也是个优秀的战士，我也在学习魔法，弗兰克，你就给我安排一个差事吧。” 弗兰克挑眉轻笑，这是没事干闲得慌，摊开手，“只要我不随意走动，做我的护卫依旧是很清闲，并且必须待在我身边，连自-由都被限制了，你确定要当我护卫？” 她自暴自弃道：“那我该做什么？” 看着嘟着小嘴不乐意的歌莉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那一天发飙的场景，是啊，似乎她在尝试改变，却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不知道该如何改变，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看弗兰克在沉思，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红润透亮，低声呢喃：“当情-人除外。” “哎？”心中一怔，摇头苦笑，“你在想什么呢，真是的。我在想，你愿不愿意跟拉伊莱特学习礼仪。” “啊？能不能不要，我觉得她好虚伪，人前是个端庄大方的贵妇人，人后是个人尽可夫的****，我真不想跟她学习。”歌莉娅一听就急了，连忙拒绝。 “胡闹！”呵斥一声后，弗兰克解释道：“是让你学习礼仪和气质，谁让你全都学了？再说了，你考虑没考虑过你的身体不适合做一名战士？” “为什么我不适合做一名战士？”歌莉娅愣住了，直勾勾地看着他询问道。 他心中叹息，纠结了许久，这才两只手在胸前比划了一番，嘴里嘟囔道：“太大，限制了你的灵活性。” 如此既模糊又直白的肢体语言，她自然是看懂了，撇过脸去，耳朵根子都红了，低声说道：“好吧，我接受你的安排就是了。” “行，你去把她请来吧，我来跟她说。” 歌莉娅轻轻“嗯”了一声，逃也似地跑出书房，脸色红润地仿若被火炙烤过一般，大口喘了几口气，平复怦怦乱跳的小心脏，这才往拉伊莱特那里走去。 恰好拉伊莱特散步归来，她小声表明来意，见拉伊莱特没有第一时间同意，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轻笑，她顿时有种仿佛被人看光看透的异样感觉侵袭全身，十分不自在。 “你最终还是决定做他的情人了？” “没，没有！”歌莉娅身体一抖，连忙出声否认。可是看拉伊莱特意味深长的目光和神态，显然她的解释是苍白无力的，赶紧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没有！” 拉伊莱特挑眉轻笑，夸张的点点头，调笑道：“我懂，我懂，好，走吧，跟弗兰克商量商量教学时间。” 深深的无力感，从歌莉娅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