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治疗病人
说到底，神殿的宣传工作十分到位，以至于普罗大众都认为魔法师是邪恶、灾难的代名词。作为一名魔法师，随意暴露在大众视线内，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并且，弗兰克早已习惯了隐藏魔法师的身份，即便他的魔法师身份对于很多人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习惯就是习惯。 正因为这种习惯，来到飞瀑村以后，他们三人从未在公众面前施放过法术。连他自己练习法术也是在偏僻的地方偷偷摸摸的练习。 但是，看到雷蒙德哭得那么凄惨，他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雷蒙德痛不欲生的悲痛之意确确实实传达了出来，让他忍不住心中有所动摇，不禁开始思考自己的初衷：为什么要刻意隐瞒魔法师身份？ 是啊，隐藏身份和实力的习惯，源于天秤剑组织的教导。 考虑到他已经脱离组织的事实，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刻意隐瞒了呢。 因此，他才安排柯西亚去给雷蒙德的母亲看病，毕竟柯西亚主修水系法术，治疗术练习得还是不错的，效果不比神术差。当然，由于冥想时日尚短，她一天的施法量极其有限。 不知为何，等他们走后，他突然感受到一阵心悸。 “难道，我的决定错了么？” 皱着眉头轻声呢喃。但是，他注定得不到任何解答。 另一头，破旧的小木屋内，雷蒙德的母亲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呻吟，脸色苍白，额头敷着的毛巾已经热得烫手。她的嘴巴一直在颤抖，似乎要说话，又似乎什么都说不出，伴随着轻微的有气无力的咳嗽，无一不表明她病情的严重。 雷蒙德眼睛通红，豆大的泪珠落下，揪着柯特的衣角，“求求你，柯特老爷，救救我mama吧。我，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柯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放心吧，你mama不会有事的。柯西亚，就交给你了。喂，柯西亚？” 看着柯西亚肩膀微微耸动，柯特轻轻搂着她，低声询问，“怎么了？” “我，我想到了爸爸mama……” 柯特一怔，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爸爸mama，多么陌生而又熟悉的词汇。当年，柯特和柯西亚的父母也是死于疾病之中。死前，同样是高烧不退，同样是躺在病床上呻吟，同样是让年幼的两兄妹束手无策。多少年过去，柯特早已擦干了泪水，渐渐遗忘了那一段历史。 然而，柯西亚却没有忘，她怎么都不会忘记爸爸mama离去的那一天，童年所有的幸福快乐同时离她而去。紧接着，便是柯特外出讨生活，经常身上青一块红一块地回来，两兄妹也经常饿肚子，直到柯特成为一名合格的猎人，生活才得到改善。但是，那也是爸爸mama离去的三年后，而那三年内的苦痛生涯，是她内心深处最大的梦魇，怎么也挥之不去。 疾病永远是穷人生命最大的威胁。 柯特抿了抿嘴唇，带着颤音轻声安慰，“meimei啊，先给雷蒙德的mama治疗吧，别耽误了她的病情。” 柯西亚点点头，用柯特的衣服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来到雷蒙德母亲的床前，深吸一口气，双手间凝聚着洁白的光华，星光点点。然后，那遍布星光的小手在雷蒙德母亲小腹和心脏处放了下去。瞬间，雷蒙德母亲的身体也突然“明亮”了许多，点点星光透体而出。 雷蒙德发誓，他永远都忘不了眼前神奇的一幕。 片刻后，柯西亚收手，对雷蒙德点了点头。 雷蒙德立刻来到床前，用额头感受着mama额头的温度，大喜过望，嘴里呢喃着“退烧了，退烧了！”转身再次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道谢，“谢谢，谢谢你们。” 柯特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快照顾你母亲吧，我们走了。” 言罢，扶着依旧沉浸在悲伤中的柯西亚离去。 ------------------- “听说了么，雷蒙德的母亲病好了！” “哎？怎么可能，他哪有钱请牧师大人看病。是草药师华莱士治好的？不可能啊，我记得他mama病得特别严重。” “不是，不是。告诉你，是守备官大人的meimei给治好的！” “天啊，是怎么治好的？” “听说手段很神奇，有可能是魔法师的手段。” “天啊，异端魔法师！”那人惊呼一声，贼眉鼠眼打量着四周，赞叹道：“干得漂亮！” “最关键的是，一分钱没收！” “真的？哇塞，比教堂那个铁公鸡善良太多了啊！” 飞瀑村很小，家长里短传得飞快，雷蒙德母亲被柯西亚治好的消息可以说当天就传遍了整个飞瀑村。 若说有谁最不开心，绝对是飞瀑村唯一小教堂的主人牧师马克。作为村中唯一的，能够解决大部分疑难杂症的牧师，马克在飞瀑村的地位非常高。飞瀑村最干净体面的两所住宅，一个是原先沃尔特家族的别墅，另一个当属马克的小屋，足见他的小日子过得是如何的舒爽。 然而，飞瀑村凭空杀出一个柯西亚，他心中怎么能舒服？ “哼，我说为什么新任的领主大人不邀请我，原来身边有这么个异端魔法师！” “哼，可恶的异端，你们都该死！” 当然，他想象不到的是，弗兰克也是这么个异端。 他躺在自己超大的床上，四肢展开，静静地思考着对策。 片刻后，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 三天后，领主府内，柯特正在跟杰克等人无所事事的打牌。弗兰克不在座位上，在自己的小屋内安静地读书。柯西亚坐在柯特旁边看他们打牌。 大门打开，雷蒙德带着大病初愈的mama，提着一篮子鸡蛋走了进来。 “哟，雷蒙德，雷蒙德mama，欢迎。”柯特丢下手中的牌，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牌友们不知所措，纷纷想着，不对啊，没见柯特对哪个村民这么热情过，难道，难道他看上雷蒙德的mama了？ 柯西亚无语地摇摇头，sao年们，你们想多了！ 杰克拨拉着柯特甩下来的牌，众人脸色一僵，“队长，不带这么耍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