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圣言术

    傍晚，爱丽丝脸红红地穿着弗兰克送给她的衣服和鞋子，跟他一块儿到河边散步。

    看着小孩子们在水里嬉笑打闹，二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不过，爱丽丝的脸一直红红的，特别好看，惹得弗兰克频频侧目不已。在他的有意无意偷看下，她的脸，更红了。

    “天啊，我这是怎么了？”爱丽丝心里哀嚎，为了掩饰羞怯，没话找话说道：“弗兰克，你最近的变化很大。”

    “是啊”，弗兰克感慨万千，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不是吗？”

    他轻轻挽起她的手，“还记得小时候，我每次不开心，都是你拉着我的手到河边散步呢。”

    入手嫩滑，微凉。呃，我这是怎么了，弗兰克心道。

    爱丽丝有些羞恼，他怎么二话不说就动手了。可是，她还没法拒绝，毕竟没从弗兰克眼里感受到猥琐的神色。她张了张口，正想说，“是的，还有约翰。”心里莫名其妙地觉得不合适，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两人牵着手，在河边散步，虽然无言沉默，但是那手却一直未曾分开。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爱丽丝羞赧地侧过脸去说道。

    “哦，好吧，我送你回去。”感受到那冰凉小手刚被自己暖热没多久就被抽开，弗兰克竟然有一种怅然若失和失望的感觉。

    在回去的路上，弗兰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爱丽丝，你知道圣言术吗？”

    “圣言术？”爱丽丝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介绍，“作用是清洗信徒内心的污垢，让他们感受到吾主的慈祥与关爱，进而吐露心扉。”

    如果省去华丽辞藻，似乎是魅惑术的一种。

    “我不喜欢这个神术”，爱丽丝轻咬嘴唇，“每一次信徒见到我后就呆呆傻傻的，让我好害怕。”

    呆呆傻傻，那不就是被魅惑的状态吗？

    弗兰克皱眉，“你能对我施放一次吗？”

    “为什么？”

    “我想看看”，看爱丽丝摇头拒绝，他坚持，“就一次，让我感受感受。”

    爱丽丝瘪着嘴，“好，就一次！”

    “亲爱的信徒弗兰克，愿吾主的光辉照耀着你，清洗你内心的污垢……”

    自由项链，热了。

    他焦急询问，“爱丽丝jiejie，是施法前必须说这么一段吗？”

    “不是的，这是瞬发神术，刚才那一段是信徒忏悔前，我们都会念诵的经文。”

    弗兰克倒退两步，恍若失神，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克里斯主教会对我使用圣言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弗兰克，你别吓我。”爱丽丝担忧地拉住他，轻轻拍击他的脸颊。

    等等，自由项链发热，并不代表圣言术就是魅惑术，一定是的！

    他抓住爱丽丝的肩膀，焦急地说道：“爱丽丝，陪我来，咱们做个试验。”

    “可是，天色很晚了……”

    “不怕，我会送你回来的。你看，我这么厉害，谁敢打劫你。”

    爱丽丝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弗兰克拉走。其实她也很担心弗兰克的状态，有些像失心疯的野兽。

    “柯特，你过来！”弗兰克回到柯特家，“咱们做个试验。”

    “试验？”这没头没脑的话，柯特能听明白就有鬼了，“头儿，什么试验？”

    “做好！”弗兰克心情烦躁，懒得跟他解释，“爱丽丝，上，圣言术！”

    爱丽丝看出弗兰克的状态不对，也没有忤逆他的意思，点点头，对柯特说，“亲爱的信徒柯特，愿吾主的光辉照耀着你，清洗你内心的污垢……”

    柯特哭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扑通一下跪倒在爱丽丝脚下。爱丽丝仿佛知道会这样一般，继续念诵，“把你心中的忏悔说出来吧，吾主会指引你方向。”

    柯特抬头，涕泪横流，语气哽咽，“我喜欢克罗蒂娜，我喜欢叶卡琳娜，我喜欢塔娜小姐，我也喜欢你，尊敬的爱丽丝修女。可是，我知道我太卑微，太渺小，根本配不上她们。我好恨我自己，明明那么渺小却癞蛤蟆想吃天鹅rou。每天晚上，我都悔恨万分，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神啊，请你宽恕我！”

    弗兰克气乐了，妈蛋，爱丽丝是我的！

    爱丽丝脸红红地偷看他一眼，低声嗫嚅，“圣言术的使用方法里明确说过，不要随意在公共场合使用。”

    “这样的场景你经常碰到？”

    “嗯”，爱丽丝尴尬无比，“十个男信徒有九个都这样。”

    “哦，那另外一个呢？”

    “小屁孩……”

    “……”

    “所以我才不喜欢圣言术。”爱丽丝嘴巴一瘪，生气地看着他，“要不是今天看你状态不对，好像有正事，要不然，我才不用它呢。”

    弗兰克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低落，“是啊，是有正事……”

    “咦？我怎么跪倒在地上了？哎？我怎么哭了？”柯特摇着头，感觉好诡异，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跪倒在地上了。

    “臭哥哥，去死吧！”柯西亚扑了上来，又挠又咬。

    “疼疼疼，柯西亚，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嘶——，疼！”柯特连忙抱头鼠窜。

    好吧，刚酝酿的低沉氛围被这两活宝搅乱。

    弗兰克严肃地看着爱丽丝，“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那就别解释了”，爱丽丝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

    耸耸肩，“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言，在拐角处，弗兰克突然抱住爱丽丝。

    “弗兰克，你！”爱丽丝羞恼万分，正要开口斥责，发现弗兰克竟然在颤抖，“你怎么了？”

    “冷。”

    爱丽丝轻拍着他的后背，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又冷了呢，你可是要保护我回教堂的白衣骑士。”

    “嗯”，弗兰克又狠狠地搂抱一把，这才松手，“守护你一辈子！”

    爱丽丝娇羞了，“讨厌！”

    弗兰克挠着头，紧紧跟在她身后，疑惑不解，怎么又被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