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章 香消玉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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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夜离平静的话里带着些许的犹豫,“小玉是蓝世子那边的人,自己的人出了事,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彼时天际已经完全的黯淡下来,浓重的夜色好像泼墨倾泻下来一般,黑压压,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凤九此时的眼神就如同这漆黑的夜色一样,又黑又亮,“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蓝伯颜和二殿下布的一个局,小玉有这样的结果是在意料之中的。”说着,她叹了口气,“这世上,有许多人的命运是由不得自己掌握的,在权利下,人人都是渺小的,你可以怨老天的不公,但你不得不面对现实,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你得有实力与这个世道抗衡才行。” “你也是如此?!”虽然是疑问,但从夜里嘴里出来就成了肯定。 似乎没有料到夜里会有此一说,然后凤九说道:“没错,我也是如此。” 夜离站起身,声音很淡,还有些僵硬,“我该走了。” 凤九没有看他,只是说了一句话,“去吧,这是你的使命。” 这一次,夜离是真的离开了,他从未说过这么多的话,即便是以前,他也很少说话,可面对自己认可的主子,许多以前不会做的事情现在都做了,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也回想过,他很庆幸自己遇到了凤九,这个人从未勉强过他做什么,他如果要走,凤九不会勉强他留下来,而自己,的确是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初来红衣坊的时候他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么一大批人都心甘情愿的追随他,联想到自己,夜离琢磨出来一句话,凤九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吸引着他们这些人,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卖命,且毫无怨言。 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里面亮着的灯,夜离嘴角在漆黑的夜色下抖了抖,她,还没走。 听到门口的动静,柳如烟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的确是夜离,嫣然一笑,“你回来了。” 夜离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一句话都没说的从她身边走过。 柳如烟凝视着他的背影,将屋子的门一关,问道:“你是不是见过主子?” 夜离没说话,往椅子上一坐,拿起自己之前看的书继续看,丝毫没有搭理柳如烟的意思,与他而言,这个屋子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无所谓,今日若不是主子说他甚至不知道柳如烟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现在想想,也难怪玄歌会如此放心!!!这样的一个人,想不放心都难! 柳如烟深吸口气,不死心的问道:“夜离,你肯定知道主子在哪里,对不对?” 依旧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柳如烟走到夜离跟前,隔着书案,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见过主子?” 书再次翻了一页,面对柳如烟的质问,夜离只能保持沉默! 柳如烟只觉得自己要发疯了,她一巴掌拍在夜离的书上,白嫩的手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出莹润的色泽,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纤长,指甲饱满,无论谁看了这样的一双手,都会心动,“夜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只是想知道主子过的好不好,都已经快一年了,我们毫无主子的任何消息,你说,我们能不担心吗?” 饶是柳如烟这么好脾气的人面对夜离这沉默寡言的人也有些忍不住的想发飙,那张如花一般美好的脸此时气得满脸通红,“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你在担心什么?”夜离缓缓抬起头,说道。 隔着斗篷,柳如烟看不到他的脸,但至少对方肯说话了,她深吸口气,说道:“主子这么长时间没消息,她过的好不好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说我们该不该担心?” “依她的能力,就算不好,她也会让自己过的很好。”夜离缓缓说道。 这话说的很矛盾,但偏偏柳如烟居然听懂了,偏偏她还无法反驳他。 “回去吧!”夜离淡声道,这个人在他这里耗了好几天,有的时候能一连两天的不吃不喝,就是为了从自己嘴里得到答案,或许就是她的这份诚意打动了他。 “你知道主子在那里对不对?”柳如烟还是不死心,“依你的能力,想要知道主子在哪里并不难,是不是?” “回去吧!”夜离摆摆手,眼睛微闭,已是不准备再说什么了。 柳如烟握紧拳头,她知道想要从夜离这里得到答案不容易,只是没想到这个人顽固到这个程度。 ‘扑通’一声,夜离猛地睁开眼,再看,自己脚下跪了一个人,饶是他这样的人也被柳如烟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便冷静下来,“你这又是何必。” 柳如烟深吸口气,声音有些哽咽,“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不妨告诉你,我的命是主子给的,在我眼里,心里,主子就是我的一切,自从主子消失,我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派人去找,可依然是毫无结果,大海捞针也不过如此了吧!”说着,她抬起头,眼圈有些红,“我没有你这种神通,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找到主子,可是我,我只有用最笨的办法,用我自己能够做到的去找,你能理解我这种心情吗?” “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让你们找到她?”夜离此时是真的无奈了,他平时和人接触的很少,更加不会和人打交道,面对眼前这种局面,他实在是举手无措。 柳如烟摇摇头,道:“我没有想过,也不想去想,我只想好好的待在主子的身边陪着她,做我的分内之事,仅此而已。” “你起来吧!”夜离淡声道。 柳如烟摇摇头,她平日里虽然平和,一旦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夜离此时是真没辙了。 “我们是兄弟,就是为难你,也是应该的。”柳如烟低下头,算是打定了主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夜离站起身,淡声道:“那你就跪着吧!” 这一次,柳如烟没说话,她还是了解一些夜离的脾气的,若是能够轻易的得到答案,这个男人也就不会叫‘夜离’了。 书房里,凌雅芙走进来,问道:“如烟呢?我已经一天没见到她人了。” 玄歌此时也在书房,闻言,说道:“在夜离那里。” 凌雅芙眨眨眼,不可思议的说道:“为什么这几日如烟总往夜离那里跑,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玄兄,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玄歌摇摇头,一脸的茫然,“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听如烟说了,好像是想要夜离帮她做点事,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次凌雅芙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这谁不知道夜离是出了名的难说话,平日里谁的账都不买,如烟求他做事,我看难。” “就因为难,所以才会找他。”风涧月从账本中抬起头,眼中的红血丝很严重,一看就是好几天没休息的。 “那你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凌雅芙问道。 风涧月摇摇头,道:“这次我还真不知道,你也知道如烟是个有主意的人,她要是不想说的事情,谁勉强都没用。” “主子勉强就有用!”凌雅芙哼哼道。 闻言,风涧月苦笑不得,“你觉得主子会勉强如烟吗?你简直是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好不好!”凌雅芙撇撇嘴,十分不服气的辩解,“我就说了一句话,你看看你,没完了。” 风涧月摇摇头,这个女人啊,无论你怎么说,她永远是最有理的一方。 玄歌一看凌雅芙的视线扫向他,急忙举双手投降。 “你不是去盯梢了吗?”单岐面带笑意,他对待自己的兄弟,态度上都不会太冷淡,不温不火的样子很得大家的心,再加上他头脑精明,身手厉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然凤九也不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说到此时凌雅芙就有些泄气,“这个敬琳琅不知道搞什么把戏,整日只弄些花花草草的,仿佛她来王府最大的兴趣就是整理花草,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整理花草?”单岐眉头微皱,面露不解,他调查过敬琳琅的资料,后者并不是爱弄花草之人啊! “单兄,你在想什么?”凌雅芙看着凝眉沉思的单岐,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事出反常比有妖,单岐觉得此事有蹊跷,便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和你一起盯梢。” 凌雅芙将手搭在单岐的肩膀上,不怀好意的说道:“单兄,你该不会是对那个女人感兴趣吧,我告诉你,那可是个带刺儿的玫瑰,你可要小心啊!” 闻言,单岐淡淡一笑,邪邪的瞅了眼凌雅芙,说道:“你放心,要说感兴趣,我也只对你感兴趣。” 一听这话,凌雅芙立刻跳的远远的,手指指着单岐,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你不许那我开涮啊!”说完,打开门,一溜烟的跑了。 书房里顿时响起一阵爆笑声,玄歌笑道:“单兄啊,还是你最有办法。” 风涧月的心思缜密,收起脸上的笑,问道:“单兄,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单岐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沉声道:“这件事情不好说,不经过确认,我无法确定。” 风涧月点点头,叮嘱道:“万事小心。” 夜半时分,彼时的天气还很冷,夜似乎也比往日更黑,更浓了,整个京城,该安静的地方十分的安静,比如街道上,但是该热闹的地方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比如花楼,赌坊。 在这样的夜色下,有一个男人立于屋檐上,白衣飘飘,任由寒风吹乱肩上的发丝,隔着夜色,甚至连他的容颜都看得不清楚,只是单论那身姿,已是惊为天人。 翌日—— 夜离睁开眼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柳如烟还跪在那里,身板虽然挺的笔直,但那张脸上却隐约闪现出疲惫之色,黑眼圈也格外的严重。 夜离没说话,仿佛没看到地上跪着的人,状似无视的从她面前经过。 柳如烟也不吭声,咬着牙继续硬挺着。 在这个时候,京城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听说太zigong的一个宫女因为不堪受到太子的sao扰跳楼了,此事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太子的名声风波本来就还未平息,现在又闹出了这样的事,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zigong,皇甫云扬的脸色阴沉中透着黑青,他怎么也没想到小玉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跳楼,这一下子,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寝殿里,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翠珠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承受着太子的怒火,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流了一脸,可她却不敢擦。 “你不是告诉我说她没事的吗?你不是告诉我说她很欢喜吗?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办?”皇甫云扬看着她,怒道:“你说,怎么办?” 翠珠心里也觉得很委屈,自己的婢女死了她比谁都难过,是她亲手把这个女孩子给逼死了,现在女孩儿的父亲在门口一直喊着自己的女儿死的太冤枉,非要给他个说法,不然他绝对誓不罢休。 “当务之急是先安抚小玉的父亲。”翠珠缓缓说道,她现在心痛,身上也痛,但是眼前的局面非同小可,若是继续任由他闹下去,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安抚?怎么安抚?”皇甫云扬气结,在殿里面转了好几圈,边走边说道:“我们不是没给他开出条件,可这个老头子只要自己的女儿,我总不能把一个死人变成个活人给老头儿吧!” 这下子,翠珠也为难了,沉浸在悲痛中的人实在是不好打发,不过她更气的是小玉,她怎么能死了呢?她怎么能死?太子的临幸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可偏偏她想不通,最后居然选择了这么一条路,实在是可恶至极。 现在事情闹得一团糟,太zigong的门口又围满了人,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