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截断指
几个黑衣人沿着街拼命的跑着,就在他们以为已经甩掉了后面的追兵时,正面也冲过来一队人,大喊着:“抓贼,抓贼,不要让他们跑了。” 几个黑衣人一愣,停顿间,已被迅速团团围住。一个人举着火把上前大骂:“你们几个胆子也太大了,偷过了还敢再来,折腾的我们几宿都没睡好,还被我们老爷责骂。” 另一队人也道:“可不是,这些贼也太狂妄了,一个晚上还敢偷好几家,快带回府里领赏。” 家丁正要上前捆绑,一个黑衣人大喝:“放肆,我们是禁军,谁敢动我。” 众家丁一怔,随即一阵狂笑:“禁军还到别人家偷鸡摸狗?小子,要想逃脱也编个好点的理由。” 黑衣人有点急了:“偷东西的不是我们,你们抓错人了。” 家丁反问:“不是你们,你们干嘛逃的那么快?干嘛穿着黑衣,包着脸?” 黑衣人迟疑一下:“我们是在执行公务,快闪开,要是耽误了要事,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家丁丝毫不受威胁,笑道:“既然是禁军大人,那就不带回府里,直接送到官府吧。”不等他们有所回应众家丁已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他们捆得结结实实。 我几乎是瞪着眼睛等着黎明到来,昨晚有出什么纰漏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静?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难道失败了吗?突然前堂处传来一阵喧闹声,我顺势起来,披上衣服赶了过去。 大厅里,围满了人,丞相神色呆滞的坐在太师椅上,地上停放着脸色青白、嘴唇紫黑、七窍出血的江立群。 我心里轻轻吁了口气,脸上却充满震惊,一只手探了下他的鼻息,摸了下冰冷的身体,惊讶的问:“相爷,怎么回事,江将军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去世呢?” 旁边一个太医接口:“将军不是猝死,从他身上的淤青伤痕看,昨晚子时左右他受到过围攻,不过最致命的是他的心脏受到重击,当即死亡。” 对于江立群的死我心中没有半边愧疚,光是他领兵逼宫,软禁皇上这一条罪,就够他死一百次的。就算这次没有孙瑾这件事,我也会让他以其他的方式,其他的状况消失。为了静姝,他是必须要铲除的人。
我疾步走到丞相面前,愤然道:“是何人下的毒手,凶手抓到了吗?” 丞相目光如锥,盯着捏在江立群手中的一截断指,森然道:“全城搜查新近断指的人,要是查到谁干的,老夫会让他生不如死,满门陪葬。” 隐约我在他眼中看到泪光,就算现在天下都是他的也意义不大了,唯一可以继承他衣钵的男子现在却是毫无知觉的躺在这里,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除了满足今生对权力的欲望,再无传人,最后还不知是为谁做了嫁衣。 管家匆匆进来:“相爷,派出去的人已有消息传回,昨晚半夜时分,城中商户王陈两家在抓贼的时候捉到了几个黑衣人,这几个黑衣人自称是禁军,府尹不敢擅断,一早差人到江将军处想请他过去辨一下。” 丞相“嚯”的站起:“老夫亲自去辨人。”